從京城到杭城的飛機需要兩個小時,楚璿說了兩個小時的話。
從畢業歸國在機場地庫蹭了秦懷的車,再到建築院門口車禍遇碰瓷秦懷仗義解救,楚璿對他大為改觀。
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在楚璿眼中,秦懷哪哪都是優點。
“聞溪,你確定不喜歡他對吧?”
“嗯,我們就是同學,是朋友。”
“那我就放心喜歡他了,哈哈哈哈,你覺得他會喜歡我嗎?”
“你們性格很像。”
這是實話,愛玩愛鬨,為人仗義、熱情。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很自信。
聞溪仔細一想,“秦懷其實不像外表看著那麼吊兒郎當,他多才多藝,會唱歌,會彈吉他,他還很有經商頭腦,很會賺錢。”
旁邊的沈硯知豎起耳朵聽,心裡嘀咕:那小趴菜有我會唱歌?有我會賺錢?有我穩重,有我帥?
楚璿更滿意了,“好好好,我前25年靠老爹養,後25年靠老公養,再往後靠兒子養,我這一輩子都大富大貴。”
聞溪怔了一下,這人啊,往往都是出身決定命運。
她不自覺地望向沈硯知,隔了一條過道,他也正在看著她。
眼神熾熱纏綿,仿佛有道不儘的相思,訴不完的衷腸。
聞溪瞪他,想切斷他這赤裸裸的眼神。
但是,她越是凶著臉,沈硯知越是嬉皮笑臉。
怎麼回事,高嶺之花越活越回去了?
楚璿看看時間,飛機已經在下降,馬上就要落地了,“起飛前我給秦懷發了微信,說遇到你了,他說來接機。一會你找個借口跟硯知哥走,我跟秦懷走。”
聞溪立刻拒絕,“我自己走,我還要等行李,你們先出去,遇到他,就說我已經走了。”
楚璿忽然一本正經問她,“聞溪,你是不是怕他?”
“不用怕,我硯知哥隻是看起來不好相處,其實他人很好。”楚璿嘴巴甜,誇人毫不吝嗇,“他隻有在工作上嚴肅點,生活中他很照顧小輩的。”
雖說是誇吧,但沒誇到沈硯知心坎裡,“大小姐,我們是同一輩!”
楚璿到底是女孩,有女孩心思細膩的一麵,沈硯知這一解釋,她就察覺出沈硯知似乎很在意聞溪對他的印象。
真是萬年的鐵樹要開花啊!
“聞溪,你覺得我硯知哥怎麼樣?”
“……”聞溪語塞,還臉紅。
她皮膚白,臉皮又細又薄,臉紅起來特彆明顯。
楚璿看著有戲,“工作狂,沒時間找對象,”突然問沈硯知,“哥,你多久沒談戀愛了?”
沈硯知一噎,裝咳嗽。
“他跟我假戀愛都兩年半了,至少兩年半沒談,空虛寂寞得很。”
聞溪:“……”
沈硯知:也不用說得這麼詳細!
“你們以前就認識,現在在外地有緣再見,可以更進一步了解一下。他雖然年紀大,但老男人更疼人啊,你考慮考慮他?”
聞溪緊張得汗都出來了,“我……我也工作忙,沒時間談。”
楚璿一拍手,“那你們簡直就是絕配啊,都忙自己的工作,吵架都沒時間。我爸媽就是這樣,我小時候他們還兩地分居,偶爾見一次,隻剩下滾床單了。”
聞溪:“……”
沈硯知:“……”你是真能說啊!
——
沈開遠派去調查的人有了回複,“沈委員長,這是聞溪在牛津讀研期間的資料,請您過目。”
沈開遠翻開資料一頁一頁看。
“我查了他們的行程,聞溪留學期間沒有離開過英國,沈公子亦沒有去過,通話記錄也查了,確實沒有聯係。”
“聞溪進杭城建築院是不是他安排的?”
“還真不是,聞溪是自己考的,進建築院前他們沒有聯係,進去後因為工作關係才有了聯係。”
沈開遠看了聞溪的成績,每門課都是a,老師評價很高。
在校期間就參與過重大項目,還獲了獎。
這樣的履曆可以說相當的優秀,彆說進省級建築院,就算進中央的建築設計院,也足矣。
聞溪是個聰明的女孩,得沈家栽培,自己也肯努力。
又聰明又努力的人往往都不會差。
更難得的是,她不但不怨沈家,還給他們夫妻送禮。
重不在禮。
而在於心意。
聞溪有心。
了解完此事,沈開遠將資料放到一邊,問另一件事,“鑒定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不是。”
又是一場空,沈開遠失望歎氣。
“畫像畢竟是合成,沒人知道那孩子究竟長什麼樣,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還有必要找嗎?”
“再找,”沈開遠平靜開口,“無論多久,多難,都要找。”
“是。”
——
飛機落地。
楚璿按計劃先走,在接機口果然見到了秦懷。
因為太過臨時,秦懷來得匆匆忙忙,剛到。
“你沒接到聞溪?她早就出來了啊。”
秦懷跑得氣喘籲籲,一聽,“啊?那錯過了……我白跑一趟。”
楚璿笑笑說:“那載我吧,我給你車錢。”
秦懷抓抓頭發,“給什麼錢啊,反正我也要回市裡。”
他依依不舍地往裡麵看,“聞溪真走了?”
“是啊,頭等艙最早下機,我等行李等了好一會兒,她沒托運,直接出來的。”
秦懷歎氣,沒有懷疑,“她一天到晚躲我。”
“為什麼?”
“不喜歡我唄!”
楚璿暗喜,“她不喜歡你,總會有人喜歡你的。”
秦懷一笑,“你人還怪好的嘞。”
楚璿也笑,“你人也怪好的。”怪好騙的。
此時的聞溪還在等行李。
從沈家搬出來的行李箱是個28寸的大箱子,又重,隻能托運。
正當她苦惱該如何搬上三樓租住處時,沈硯知忽然出現在身旁。
“我送你吧。”
“不用。”
“你兩個箱子,那個大的你拿不動。”
沈硯知搬過那個箱子,知道它的份量,有二十公斤左右。
“我拿得動。”
“你彆犟!”
聞溪挺無語的,這般鬥嘴也挺無聊。
她其實知道他的目的,可她就是不想他輕易達成。
憑什麼他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楚小姐在飛機上說的事我認真考慮了,我覺得沈書記位高權重,不是我這種普通人能夠肖想的。”
“所以,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