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李少爺,為什麼要撅掉?三個月後就要收成了!”
“難道少爺說錯了?”
李君笑了,眼中帶著一絲溫和的光:“不,不,我就是讓你們把這些莊稼儘可能地撅掉,千萬不要留在地裡。”
“否則等我重新耕種,種子會被這些莊稼影響,長不好。”
李君解釋道。
這些莊稼已經接穗,帶著它們重新耕種,可能會在地裡胡亂生長,爭奪養分,影響新種子發芽。
“放心,工錢不是問題,三天內必須完成!”
李君堅定地說道。
莊民們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既然少爺下令,而且工錢很高,他們隻好默默開始行動。
“這些莊稼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李公子真是,難道不能等著這些莊稼成熟再種?”
“我家的莊稼都沒有這麼好。”
“是啊,好心疼。”
“心疼死了,我的心在滴血啊。”
“難道少爺要換種莊稼嗎?可是現在種什麼好?”
“真是敗家子,唉,乾活吧,乾活吧。”
莊民們一邊埋怨,一邊開始了這場看似荒唐的工作。
李君離開時,春香無奈地看著一棵棵莊稼被撅了出來,心中十分痛惜。
然而,人越來越多,畢竟這活不分老幼,工錢也很豐厚。
李君這個“敗家子”的名號,也逐漸傳開。
“這真是浪費糧食啊。”
“就是,百姓可舍不得這麼好的一片地。”
“這不是敗家子是什麼?”
而在百姓眼中,李君的做法真是不可理解。
與此同時,萬年縣郊外和長安城也傳來了不同的消息。
曲家被滅了!
這個消息震動了長安,整個城市都為之轟動。
曲家,作為一個世族,在這個年代,從未遭遇過如此滅頂之災。
據說李世民列舉了十條罪狀,親自帶兵前去抄家。
曲家家主臨死前依然迷茫,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罪,竟惹來如此大禍。
當五姓七望聽到這個消息時,已經為時已晚。
他們隻看見街頭那排冷冰冰的屍體。
李氏彆院。
“李世民這是瘋了嗎?”
“他敢動我們世族!”
“他真是要打算對我們世族開戰了!”
李安宰滿臉憤怒,眼中充滿了殺氣。
作為隴西李氏的家主,李安宰怎麼忍受這種侮辱!
一直以來,朝廷都是在世族的掌控下,怎麼可能有人敢反抗?
他沒想到,朝廷竟然開始反擊了。
“這是在警告我們。”
“他知道我們拉攏了李君,難道他準備誓死保住鹽山,借此開戰?”
崔老爺子臉色陰晴不定。
“李君絕不能留!”
“他居然敢挑戰世族,必須殺!”
李安宰怒不可遏。
他們以為給李君隴西李氏的姓氏已經是極大的恩賜,沒想到他竟然與朝廷站在一起。
“要殺就殺!”
“李世民也該死!”
眾人紛紛附和。
皇城甘露殿。
房玄齡、杜如晦和長孫無忌,三人正坐在一起,麵色凝重。
李世民率兵滅了曲家,讓他們震驚。
他們完全沒接到任何風聲,等到聽到這個消息時,城中上下也都大吃一驚。
“陛下,這是在做什麼?”
房玄齡疑惑不解,擔心這個行動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這真是太激烈了,李世民不該這樣冒險。”
杜如晦臉上也有些愁雲密布。
“這是衝動之舉,不能急於行動。”
長孫無忌歎氣,眉頭緊鎖。
李世民掃過他們,眼中滿是冷意。
“世族這是自找麻煩。”
“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依然會這樣做。”
“這是我保護我的兒子,李唐的產業,世族憑什麼染指!”
李世民的聲音冷冽,充滿威懾。
甘露殿中,寂靜無聲,隻有他的話語回蕩在空氣中。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宛如墳墓般的沉默!
房玄齡、杜如晦與長孫無忌的臉色頓時凝固了。
他們的眼睛都瞪得幾乎要跳出來。
一動不動地盯著李世民。
李世民並未再開口。
這件事,他並不打算對三人隱瞞。
他們是他最信任的心腹,接下來他還需要他們協助處理此事。
李世民需要他們出謀劃策,迎接李君的歸來。
一陣風穿過大殿,帶著呼嘯聲。
過了很久,房玄齡才微微動了動臉部。
“這……這……”
“他……”
“我……”
“陛下,您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臣……臣有些聽不太明白。”
房玄齡艱難地開口。
咕咚……
房玄齡咽下了一口唾沫,喉嚨微痛。
不僅是他懵了,
杜如晦和長孫無忌也完全傻眼了。
他們三人一同進宮,碰麵時,大家猜測了不少陛下為何做出這一決定。
但從未料到李世民會給出這樣的解釋。
毫無預兆,
突如其來。
李世民重新睜開眼,緩緩地望向三人:“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
“朕的兒子……他就是朕的孩子!”
三人突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陛下,您是說……那個人……那個名叫李君的少年,是……是陛下的孩子?”長孫無忌聲音顫抖,滿臉驚恐。
腦海中風暴般的思緒翻騰。
他的嘴巴張得越來越大。
畢竟,他是李世民的大舅子,
李世民和他妹妹的事情,他幾乎了如指掌。
回想起來,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個身影雖然不大,卻活潑機靈,充滿了童真。
他曾叫過自己“舅舅”,
自己也曾給他買過點心。
是他!
難道是他?
他……他……他還活著嗎?
活著?
大寶……大寶……是舅舅的大寶回來了?
“陛下,您說的是真的?”
“大寶,大寶是大寶回來了?是他回來了?”
長孫無忌腦海中的記憶愈加清晰,仿佛聽到那個孩子銀鈴般的笑聲。
然而,那個身影的麵容卻異常模糊,
無論他如何努力回憶,都無法想起那個孩子的麵容。
已經過了多少年?
這份秘密,他一直守口如瓶。
誰能想到,今天竟然又聽到有關大寶的消息。
“是他。”
“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鼻尖微酸,幾乎要淚目。
“陛下,輔機,發生了什麼事?”
“是啊,陛下,輔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房玄齡和杜如晦完全愣住了。
兩人並非李世民的早期追隨者,
對這段往事並不清楚。
長孫無忌看向李世民,請求解釋。
李世民點點頭。
長孫無忌調整情緒,開始向兩人講解相關事情。
當他說完,房玄齡和杜如晦的臉色更加震驚。
誰能料到,陛下竟然有這樣的一段往事。
“陛下!”
“我們應該商量一下如何對付世族。”
房玄齡心中不再責怪李世民的衝動。
說實話,這種事,誰能忍得住?
更何況,陛下可是天下的主人!
世族竟敢如此羞辱大唐皇子!
“關於如何對付世族,其實我倒有幾個計策。”
李世民嘴角微微上揚,慢慢說道。
他說的,就是李君之前告訴他的那些內容。
房玄齡、長孫無忌和杜如晦都在認真聆聽。
然而,李世民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妙啊!”
“陛下,您怎麼停下來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們該如何應對廟堂之法?”
“是啊陛下,針對廟堂,您打算用什麼法子?這攤丁入畝的法子,如果能推廣,簡直對百姓、對天下都是巨大的福利!”
“陛下果真才思敏捷,佩服佩服!這些我們完全沒有想到,請繼續賜教!”
三人急切地催促著。
他們心急如焚,
好像自己正在拚命準備,卻被突然打斷,
那種感覺簡直讓人心焦如焚。
“陛下的這番話,真是讓我如同醍醐灌頂。”房玄齡沉吟片刻,感歎道。
“確實如此,陛下的言辭周全細致,想必這番話陛下一定經過了深思熟慮。”
“唉,我們這些當臣子的,實在是無法分擔陛下的憂愁,反倒讓陛下獨自承受。”
杜如晦也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無能為力。
“真是心疼,陛下必定是絞儘腦汁思索了很久的,我們卻什麼都沒有幫上忙。”
“走吧走吧,藥師他們還等著我們回話呢。”
長孫無忌說道。
這一次,李世民突然抹掉了長安曲家,
消息震動了整個城市。
李靖、魏征、程咬金等人得知消息後都趕來了。
然而,隻有他們三人被召了進去。
皇城門前,
李靖等人依舊沒有離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輔機他們怎麼還沒有出來?”
“不知道啊,陛下今天究竟怎麼了,這麼衝動!”
“肯定是有原因的吧,和世族開戰,實在不太明智啊……”
眾人低聲議論。
“來了!”
“玄齡他們出來了!”
程咬金突然大喊。
眾人齊齊抬頭,看見房玄齡、杜如晦和長孫無忌正走來。
他們急忙迎上去。
“怎麼回事?”
“陛下說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
“……”
眾人七嘴八舌。
房玄齡歎了口氣:“有人向陛下報信,長安曲家死有餘辜。”
“各位不用擔心。”
“散了吧,想想明日早朝該如何為陛下解圍。”
房玄齡隨便應付著。
李君是皇子的事,當然不能透露給他們。
陛下已經交代過,
要嚴格保密,絕不泄露。
眾人心中充滿疑惑。
“輔機,你為什麼笑了?”
突然,魏征看向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揚。
“啊?”
“有嗎?”
“沒有啊。”
長孫無忌連忙搖頭,死活不承認。
“大寶啊,真是想死你了,舅舅。”
他忍不住笑了,
然後急匆匆鑽進自己的馬車。
房玄齡和杜如晦也匆匆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李靖他們默默無言,
總覺得這三人有什麼不對勁,但又難以捉摸。
大家都各自上馬車,開始思考明天如何幫助陛下解圍。
萬年縣,
縣衙大牢內,
曲長治和曲家的護院們正趴在牢房的柵欄前,憤怒地吼叫著。
“放我們出去!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是長安曲家的人!你這縣令還敢得罪我們?”
“你個該死的,居然敢關押我們,誰給你的膽子!”
“快放我們出去,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否則,信不信等我們出去就殺了你!”
“……”
他們在牢房內瘋狂嘶吼,心中憤怒不已,完全無法理解劉保為何敢如此冒犯他們。
他們是世族!
他們是長安曲家的人,哪裡是這小小縣令可以得罪的。
平時,劉保見到他們,都是小心翼翼的迎接,但今天,這一切發生了變化,簡直是天翻地覆。
並且,他們身上有傷,傷勢嚴重,無法得到及時治療,痛苦難忍。
吱呀——
大牢的門被推開了。
劉保背著手,慢步走了進來。
他目光掃視過曲長治等人,眼中露出明顯的厭惡。
這群人真是……讓人煩躁。
本來安靜的牢房,因為他們的喧嘩變得不堪忍受。
但劉保此時已不再畏懼他們。
曲家已然滅門。
今天,他是來執行命令,要將這些人發配到邊疆。
“劉保,放我們出去!”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是世族的!”
“你如果還想繼續當這個縣令,就趕緊放我們出去,不然,你死定了!”
曲長治看到劉保,立即大聲呼喊。
他揮動著雙手,氣急敗壞。
他們完全不知道曲家已經遭遇滅頂之災。
劉保冷哼一聲,看著曲長治。
“打開牢門。”
曲長治聽到這句話,猛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快打開門!劉保,等我養好了傷,這筆賬,咱們慢慢算!”
曲長治再次恢複了狂妄的態度,
其他曲家成員也鬆了一口氣。
“動作還不快點!磨蹭什麼,快去給我們準備酒菜,奶奶的!”
“對,快點去!再叫郎中過來,不然,彆想跑!”
“快閃開!”
“……”
牢門終於被打開了。
曲家的人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
恢複自由的他們已經不再在乎身上的傷痛。
“讓開!”
曲長治大聲喊著,劉保擋在他麵前。
他皺了皺眉,直接大喝道:“讓開!”
“嘿嘿嘿……”
劉保笑了笑,語氣帶著一絲嘲諷,“這麼急著上路?”
“快滾。”
曲長治再次喝道。
“劉保,你敢關押我們,就是看不起長安曲家!”
“等我回去,必定讓你連烏紗帽都保不住!”
劉保依然笑眯眯地看著他。
“回去?”
“回去?”
“長安曲家?嗬嗬……”
“你說曲家已經完了。”
“什麼?”
曲長治試圖抓住劉保的衣領,但被劉保身旁的捕快製止了。
“劉保,告訴你,你不過是個小縣令罷了,我殺了你都沒人敢為你說話!”
“你敢詛咒我們曲家,你算什麼東西!”
“呸!”
曲長治憤怒地瞪著劉保。
“我算什麼東西?”
“哈哈,彆問我算什麼東西,問問你們算什麼東西吧。”
劉保忽然轉變臉色,大喝道:“拉出去,上枷鎖,發配邊疆!”
曲長治臉色一變,驚慌失措,“你敢,曲家……”
劉保的旁邊,師爺打斷了他的話,“曲家犯下了十條大罪,已經被陛下命令滅族了!”
“曲家現在隻剩下你們幾個了。”
“希望你們不要死在路上,否則,曲家就真的要滅種了。”
“帶走!”
師爺大喊。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曲長治雙眼瞪大,連連搖頭,踉蹌後退。
劉保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立刻,捕快們上前,用枷鎖將他們一一捆住。
“不要,不要!這不可能,救命!家主,家主……”
曲長治絕望地哭喊著,眼中滿是恐懼與不解。
劉保站在大牢門口,曬著太陽,感覺十分舒適。
聽著大牢內的叫喊聲,心情更是愉快。
“師爺,去取一百兩銀子,給那位小郎君送去。”
“說是本官處理不當,讓小郎君受驚了。”
“記得,態度要恭敬,越恭敬越好。”
劉保思索著,覺得這少年不簡單,
能讓陛下直接對世族動手,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聽說今天早上,立政殿的爭論幾乎讓所有百官都跪求陛下下罪己詔,
但陛下堅持不肯答應,雙方激烈對峙,差點打起來。
劉保忍不住感歎,
這少年到底有什麼背景?
難道他是陛下與某個民女所生的龍子?
劉保心裡不禁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三天過去了,
李君站在地頭,欣賞眼前的景色。
這片田地確實美麗。
一百畝地的莊稼已經全部被翻耕過。
接下來,就該重新耕種了。
“少爺,什麼時候開始?”春香在旁邊問道。
“東西準備好了嗎?”李君微笑著詢問。
“都準備好了,老樂頭那邊按照少爺要求做了十五把曲轅犁,都準備好了。”
“另外,租了十頭牛,也都準備好。”
春香答道。
李君看了看太陽,拍了拍手,“那就開始吧。”
春香迅速去安排,沒多久又氣喘籲籲地跑回來,“少爺,這曲轅犁怎麼用?”
“沒有牛,怎麼辦?”
李君看了看圍在曲轅犁旁的莊民,笑著說:“走,我教你們。”
牛已開始耕作,
耕牛拉著長直犁緩慢前行。
而圍在曲轅犁旁的莊民則手足無措。
李君走上前,拿起曲轅犁,“這東西不需要牛,春香,來,你去前麵拉,我扶方向。”
“啊?拉?我來吧主家。”春香有些疑惑。
李君則微笑著讓她試試。
春香毫不猶豫地開始拉,
出乎意料的是,曲轅犁輕得出奇。
“嘿呀!”春香大喊一聲,結果一下子趴了下去,
李君立刻拉住曲轅犁,提醒她:“慢點,彆用那麼大勁。”
春香停下,調整好力道後繼續前行。
這次,曲轅犁平穩地前進。
她也被這種輕便的感覺驚呆了。
原來這東西,比她想象的還輕。
“好了,折回去。”李君喊道。
春香轉過頭,繼續按照李君的指示操作。
這時,圍觀的莊民都驚呆了。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靈活的耕作工具。
“看明白了吧?其實很簡單。”李君笑著說。
這些莊民迫不及待地拿起曲轅犁,
十五把曲轅犁齊頭並進,場麵非常壯觀。
莊裡此時迎來了一批熟悉的客人——李淵、李世民以及長孫皇後,再次踏足這裡。
李世民輕扣院門,但這次門扉緊閉,讓人不免生疑。三人麵麵相覷,不得不四處尋人,終於從旁人嘴裡得知了消息:李君去了田地。
“君兒跑地裡去了?”李淵眉頭一挑。
“去看看吧!”長孫皇後早已難掩思念之情,不顧一切地往田裡趕去。過去整整三日,她因宮務纏身未能離宮,此時對李君的牽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原來這幾天裡,李世民率兵抄了曲家,引發朝堂動蕩,百官爭議不斷,牽連無數,皇城如置沸水,長安城內更是人心浮動。每日細事繁雜,長孫皇後憂心李世民的疲憊,幾乎寸步難離。
“彆急,彆急,小心腳下!”李世民適時提醒,語調帶著些許強撐的輕鬆,眉宇間卻透露出連日不眠的倦意。
三日不曾合眼的他,此刻身心疲憊。世家豪門對他的報複迅猛異常,不僅鬨得朝堂不得安寧,更大肆抬高糧價,短短幾天,長安糧市已暴漲三成,百姓哀聲載道。朝廷無糧可賣,麵對世家的聯手狙擊,他心中無比吃力。
三人腳步疾行,總算在田埂遠處看到了李君的身影。
“君兒!”長孫皇後一眼認出,急忙揮手示意,臉上的喜悅難掩。
李君回頭,見是他們來到,忙快步迎上:“爺爺,母親,叔叔,你們怎麼也來了?”
長孫皇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口中連連催促:“彆回院子了,先讓我看看你的地。”
李淵站在一旁笑嗬嗬地附和,“就是呀,乾嘛一回來就歇著,田地裡很多年沒走過了,今天好好看看。”
李世民雖一言不發,眼睛卻注視著遠處那片田野。
李君想了想,點頭答應,轉身帶著他們往地頭行去:“行吧,那就隨你們看看,不過可彆嫌曬。”
走到田間,李世民卻頓住了腳步,皺著眉頭問道:“君兒,你這地裡怎麼全光了?”
隻見一百畝地裡,彆家莊稼鬱鬱蔥蔥,而李君的地塊卻一片空蕩,仿佛剛經曆過一場浩劫,蓬勃的莊稼早已不見蹤影。
“莊稼全被撅了?”李淵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君兒,這就算要種新作物,也沒必要全撅沒了呀!”
聽到這話,長孫皇後更是心疼得搖頭,“你種地也太衝動了,不懂就該問問人,這可是糧食啊!”
李君卻毫不在意地揮手,“沒事,等上幾個月,你們就知道我的用意了。我的作物,一定會讓這裡的人都為之驚歎!”
長孫皇後望著他堅毅的模樣,點點頭,儘管不理解他的做法,但依舊滿懷信任,“有目標就好,娘相信你。”
李世民卻忍不住歎道:“事情可沒你這麼簡單啊。你是不知道,現在長安的糧價都快飛上天了!”
“糧價怎麼會飛?”李君聞言愣了一瞬,“沒有天災,怎麼回事?”
李世民歎了一口氣,把最近朝中的事詳細道來。長安曲家因作惡被滅,世家豪門不甘心,聯合抬高糧價,逼迫他低頭認錯。一時間,帝都糧食供應近乎崩盤。
聽完這些,李君心中一震,卻也沒太過意外。“曲家為禍多年,被抄正好。隻是這些世家還真是猖狂不已。”
“彆說曲家,能隔一個殺一個都算便宜他們!”李君冷冷一笑,卻對李世民的處境多少有些感慨。
幾人正聊間,遠處的農民漸漸出了視線,那些耕犁帶回了一片好地,動作竟比牛拉犁還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