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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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想起吃著陸琮做的飯菜,又一次開始在心裡痛斥原文劇情的不合理。

看看,他和陸琮明明這麼要好,後來怎麼就能被沈嶠嵐給挑撥得形同陌路呢?

退一萬步說,他這一周以來,又是怎麼忍心能完全不聯係陸琮,三過陸琮家門而不入,放著這麼好的芥末蝦球,這麼好的糖醋小排和藕丁不吃,天天跑去吃食堂的番茄炒西紅柿呢?

所以說啊,戀愛腦還是太可怕了。

它不但讓人喪失理智,甚至還喪失了味覺。

即便林想起是被原文設定給坑了,但一想到此前種種,還是感到一陣心悸。

以後不可以了。

林想起狠狠咬下一口蝦球,被美味再度喚醒良知,下定決心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一定要天天來陸琮這裡打卡。

一頓飯都不能錯過!

這時,他的餘光裡看見唐鷺雨風一樣地從樓上跑下來,隻匆匆留下一句:“明天周末,你倆記得來我醫院一趟!”就奪門而出。

林想起:“誒?”

陸琮緊跟著下了樓,看林想起表情迷茫,走過去抽出一張紙巾,擦掉他嘴邊的一點醬汁,問:“怎麼。”

林想起:“唐醫生不和我們一起吃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林想起此刻其實還有一點尷尬的餘韻沒消。

一想到幾分鐘前,他差點陰差陽錯答應和陸琮永久標記並登記結婚,仍舊覺得荒謬得很,有點不太好意思和陸琮單獨坐在一張桌上吃飯。

“她有急事先走,來不及吃。”

陸琮慢條斯理地坐在林想起對麵的位置,仿佛並沒有看出林想起的不自在,“你還有什麼問題,可以明天去醫院問她。”

“沒有沒有,我沒有問題。”林想起莫名其妙地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說,“吃飯吧。”

好在陸琮不是那種八卦又多嘴的人。

他沒有追問一些讓林想起更尷尬的話題,比如:為什麼林想起會突然發現自己是oa並跑去醫院檢查又或者,林想起今天在吸陸琮信息素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他更沒有重提關於永久標記的事。

陸琮隻安靜地陪著林想起吃著飯。

慢慢地,林想起的心情也放鬆下來,大概是看陸琮都沒有很在意的樣子,因此他也不想糾結了。反正左右不過是治病,結婚什麼的小誤會隻要說開就好了。

林想起開始拿眼神打量陸琮。

雖說拒絕了永久標記這種方案,但唐醫生說了,普通的信息素療法也需要做臨時標記,這樣才能確保把信息素完全注入體內。

簡單來說,就是以後陸琮要每天都幫他咬一次脖子。

林想起做了十多年beta,對於ao標記的印象,全都來自於彆人口中,或者電視劇,又或者漫畫裡。沒想到有一天他也需要經曆一番……

他有點想不出來到時候陸琮要怎麼咬他脖子,於是下意識地盯著陸琮的牙齒看。

……哦,原來alha的犬牙尖尖的,以前怎麼沒發現?

但是再怎麼尖,也是牙齒呀,要把皮膚咬破,往裡注入信息素,想想都好疼!

林想起不自覺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後脖頸,並且對陸琮的犬齒露出了帶著一點抗拒的眼神。

“在看什麼。”

陸琮忽然放下筷子,問林想起。

林想起一個激靈,放下捂住脖子的手,脫口而出:“你的牙長得真好啊,潔白又整齊,就跟牙膏廣告裡的模特一樣。哦對了,你用的什麼牙膏來著,我也想用。”

陸琮提醒林想起:“我們用的同一款。”

林想起很勉強地露出個笑來:“這麼巧。”

一點都不巧,因為這牙膏是他們一起買的。

陸琮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歎了聲氣,起身,走向林想起。

這個動作把林想起嚇壞了。

林想起那一瞬間腦子成了漿糊,一點都不能思考,想的全是“標記”“犬齒”“信息素”“疼死了疼死了”。

直到陸琮走到他旁邊坐下,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聲音輕而緩地說:“如果你不想臨時標記,我們可以改成注射治療。”

林想起怔了怔:“注射?”

“先從我的腺體中抽出信息素。”陸琮儘可能簡潔地形容了一下,“再用針劑給你注射。”

這其實就是一開始林想起打算做的治療,也就是一次十萬的那種。隻不過當時因為花錢都買不到能用的信息素源而作罷。

雖然注射治療和標記最終達到的效果都差不多,無非就是注入信息素的方式不同。但問題就在於……

既然陸琮就在他身邊,他們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林想起雖然不懂很多ao的常識,但他也知道,從腺體中抽取信息素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它可能像今天林想起做穿刺一樣,讓人疼得死去活來,短時間內多次抽取的話,還會在alha的腺體處留下一道難看的疤。

總之抽取信息素比注射信息素麻煩得多,否則優質信息素也不會一直稀缺。

“不用那麼麻煩。”林想起反過來開導陸琮,說,“唐醫生告訴我,注射治療的過程中可能會有部分信息素流失,所以要抽取兩倍的信息素才能達到一次臨時標記的效果,太不劃算了。”

他用一句“不劃算”拒絕了陸琮的提議。

陸琮平白地有些想笑。

林想起又解釋說:“而且,我也不是不想臨時標記,我是擔心……”

說到這兒,停了一下,略顯不信任地看了陸琮一眼。

“嗯?”陸琮靜等著他的後話。

林想起坦言:“我擔心你沒有經驗嘛,到時候咬得太淺了沒效果,咬得太深了,我又疼。”

“……咳。”陸琮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給嗆了一口空氣。

林想起給陸琮拍拍背,說:“你今天是不是有點感冒,怎麼一直在咳。”

陸琮側過頭,扶額道:“也許。”

“好吧,那你晚上要喝一包感冒衝劑再睡覺哦。”

林想起囑咐完,又接著說臨時標記的事。

這種問題,自己一個人糾結最容易想岔,還不如和陸琮好好商量,他就道,“陸琮,你能不能現在咬一下我的脖子,先不要信息素,就隻在腺體那個位置咬咬看。”

林想起的想法很簡單,他今天做過腺體穿刺,非常害怕那種劇烈的疼痛,幾乎已經留下心理陰影。

而陸琮的牙齒比穿刺用的那種長針可粗多了,這是他擔心的根源。

不是有句話說,人恐懼的其實是恐懼本身嗎?林想起覺得很有道理。

他心裡害怕的其實都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那種疼痛感。沒準兒陸琮真的咬他一下,打破了那種想象,他就不怕了呢。

陸琮聽後,神色複雜地看著他:“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我緊張呀。”林想起說,“我想先感受感受咬脖子是什麼感覺,做個心理準備,明天正式標記的時候心裡就有底……不然我今晚可能會失眠。”

唐鷺雨和他們約好了,明天上午一早去她的醫院裡,兩個人先做一下匹配測試,然後就要進行第一次治療。

其實按理說,臨時標記這種事情可以在家自己做。

但唐鷺雨擔心林想起的腺體無法承受太過猛烈的信息素,讓他們第一次標記最好在醫院進行。

林想起太緊張了,所以才讓陸琮咬他一下,算是提前做個演習了。

本來以為陸琮蹙起眉頭的表情就是要拒絕的意思,誰知下一刻,就聽他開了口,說:“可以。”

“真的嗎!”林想起挺直腰背,感動地拍拍陸琮的肩,“你人真好,謝了。”

然後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領口,轉過背去,把後頸露出來給陸琮,說,“來吧。”

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陸琮:“……”

beta當久了,可能確實沒有太清晰的性彆界限。

林想起絲毫不明白他現在的這個行為對一個alha來說意味著什麼。

沒關係。陸琮看著那截光潔細膩的脖頸,想,以後總要一件一件教會他。

“還不開始嗎?”林想起等了沒一會兒,就開始著急了,扭過頭來問陸琮,“是不是這樣坐著不好咬?”

林想起很體貼地站在陸琮的位置考慮了一下,發現可能陸琮確實不太方便下口。

他們站起來有很大的身高差,就算坐在椅子上,他也還是比陸琮矮一截。就現在這個角度來說,陸琮沒辦法直接一口咬準他的腺體,可能還得靠近一點,彎下腰,低下頭,撐在他身體兩側……

林想起想到那個畫麵,莫名地呼吸一滯,然後強行逼自己停止思考,以他相當簡單粗暴的腦回路提出建議:“那要不我們去床上——”我趴著,你隨意。

後半句話還沒說完,陸琮忽然朝他伸出了手,聲音很輕:“來。”

林想起對於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從來不托大,陸琮讓他怎麼做,他就乖乖照辦,於是很有禮貌地握了上去。但並不理解陸琮要做什麼。

他以為握手也是臨時標記的流程之一。

就像打比賽的時候雙方隊友要鞠躬,臨時標記前ao也要握手示意——好吧這根本就不可能。

林想起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正想問陸琮為什麼要和他握手,下一刻就猛地感到一股力量拉扯,隨即整個人被陸琮的手拽著往前栽去。

身體失去平衡後天旋地轉,林想起覺得自己好像轉了無數個圈,最後穩穩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中,背靠著起伏不斷的心跳。

找回視線後,他才意識到,他已經坐在了陸琮的腿上,雙腳分開,足尖點地,身體被陸琮的雙臂牢牢圈住。

“啊…!”林想起的表情經曆了好幾個階段的變化,雖然知道這個姿勢很便於咬脖子,但他還是覺得有點怪,便有些掙紮地推了推陸琮的手臂,“還是算——”

“琰琰。”陸琮的唇幾乎就貼在他的後頸,聲音低啞,“彆動。”

林想起就像被點了穴似的,立刻就不動了。

不隻是因為他後頸的皮膚感受到了陸琮滾燙的呼吸,還因為陸琮叫了他的小名。

琰琰。

自從父母去世,就沒有人這樣叫他了。

他以為陸琮都忘記了他還有這樣一個小名。

說到林想起的名字,很多人都會覺得奇怪。

小學的時候還有同學因為林想起的名字而同情他,認為他爸爸媽媽肯定不愛他才會亂取名。

老師們起初也不太能理解林想起這個敷衍的名字是怎麼取出來的。

直到他們知道了林想起爸爸的名字——

林不忘。

於是大家就懂了,這原來是一種家族遺傳的起名方式。

據說,林想起的媽媽爸爸當初之所以結識,就和這個名字有關。林想起的媽媽袁薇大學時在圖書館借閱一本書,發現上一個借閱人叫“林不忘”,覺得這名兒可太有意思了,就在學校裡到處打聽這個人,後來兩個人相識相知到相愛水到渠成。

於是林想起出生的時候,袁薇也同意讓林不忘給兒子取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

林不忘絞儘腦汁枯坐一夜,最後取了個“林不知”,被袁薇一票否決。

原因是,“林不知”這個名字聽起來就成績不好。

後來改成林想起,是袁薇認為:“以後無論我們腦子裡在想什麼,第一個想起肯定是我們的寶貝兒子。”

夫妻倆都有不著調的浪漫,和不靠譜的腦回路,雖然是認真取的,但誰聽了都覺得林想起這個名字有點怪。

還好林想起長大後自己卻不討厭這個名字,還因為這個特彆的名字,走到哪兒都能收獲一大堆主動上來搭訕的人,反而交到了很多朋友,於是便也就這麼留用至今了。

但“琰琰”這個小名的來曆,就完全是意外了。

那一年,五歲的陸琮被父母送到外公外婆的老房子來,隔壁就是林想起家。

林不忘和袁薇都是好客熱情的人,當天就去打聽了一下。

據說陸家小孩生下來就得了什麼病,一直住在療養中心,身邊從來沒有過同齡人玩耍,導致性子和一般小孩不同,特彆孤僻。

現在病好了,但他父母都是大忙人,身邊沒人照顧,隻好先送到外公外婆這裡來。

林不忘一問,小孩兒今年五歲。

立刻就把家裡同樣也五歲大的兒子給拉出來當外交官。

五歲的林想起天真可愛活潑機靈,在幼兒園一向是人緣最好的乖寶。

他嘴很甜,對陸琮說:“你好,我叫林想起,你叫什麼名字?”

林想起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睫毛翹翹的,小圓臉粉嘟嘟,像一塊精致柔軟的糯米團子。

然而五歲的陸琮一言不發,深邃淡漠的臉上毫無半點稚氣童真,像一塊陰暗冷硬的糯米團子。

大人們略顯尷尬,隻能由陸琮的外婆代為回答:“他叫陸琮,小起知道是哪個琮嗎?”

林想起眼睛一亮:“毛毛蟲的蟲!”

陸琮在旁邊陰惻惻地看著他,說:“玉琮。”

“玉蟲是什麼蟲?”林想起真的很想知道。

他正是在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年紀。

幼年的陸琮對一切事物都沒有耐心,他冷冰冰地評價林想起:“笨蛋。”

大人們笑起來,林想起卻很生氣。他鼓起腮幫子,對陸琮說了句:“壞蟲!”

然後就跑回自己家了。

當天夜裡,林想起纏著林不忘和袁薇,一定要弄清楚“玉蟲”是什麼蟲,否則就不肯睡覺。

林不忘沒辦法對一個連玉是什麼都還弄不清楚的小孩兒講玉琮是什麼,他隻能用最簡單的話給林想起解釋:“就是用玉……呃,漂亮的石頭做成的東西。”

林想起睜大眼睛:“漂亮的石頭?”

林不忘笑說:“對。”

“我也想要!”林想起問,“媽媽,我是漂亮的嗎?”

“寶貝最最最漂亮。”袁薇抱著兒子摸摸頭,說,“寶貝喜歡玉嗎?”

林想起根本不知道玉具體是什麼,即便爸爸媽媽已經給他看了不少玉的圖片,他腦子裡也沒有概念。但隻要沾了漂亮,他就喜歡,於是猛猛點頭:“嗯嗯。”

那晚,林不忘接到老婆指令,讓他必須給兒子起一個美玉一樣漂亮的小名,以此來結束關於“玉蟲”的話題。

琰琰這個名字,就這麼取出來了。

很久以後,林想起一時興起,問陸琮對於他的小名“琰琰”怎麼看的。

那時候的陸琮已經不是一個陰暗冷漠的小團子了,他對過去自己的無禮行為也深感抱歉,於是告訴林想起:

“我很喜歡,琰琰。”

“琰琰……”

陸琮的聲音啞得有些乾澀,簡單兩個字喊出來,竟像是用儘全身力氣。

他輕輕扣著林想起的腰,不讓懷裡的人亂動,唇貼在後頸細膩的皮膚上,一點一點,將尖銳的犬齒抵上腺體。

儘管oa的腺體還未完全發育成熟,但依舊可以找到一絲存在的痕跡。隻是旁邊一抹尚未消退的穿刺傷,讓他不忍用力咬下,便一直用唇齒輕撫摩擦,像是不經意的吻,停留了比親昵更綿長的時間。

“哈……”林想起的身體驀的發軟,無法控製地打顫。

明明這次沒有吸入信息素,但他還是有種意識正在剝離的錯覺。

陸琮的動作太輕太慢,也許是為了讓他適應,又或者是怕他疼,所以遲遲不咬下。但林想起隻覺得越發難耐。

他開始感到癢,一種從後頸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癢。

於是忍不住催促:“你咬……啊!”

陸琮很順從地張嘴咬下,但並不是以標記的那種形式。

他叼住一小塊後頸軟肉在齒間研磨。

林想起像要融化一樣整個人軟下來,發出難以抑製的嗚咽聲,無意識地將自己的脖頸往陸琮嘴裡送,渴望alha快點給他個痛快,一口咬下……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林想起心中哀怨地想,他不是應該害怕,慌張,恐懼被標記嗎?

為什麼現在,他開始期待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讓陸琮釋放信息素,急不可耐地等著被標記的那一刻。

這難道就是oa的生理本能?

可是林想起聽到的那些科普知識,都說隻有在alha信息素的引導下,oa才會失去身體的掌控。

現在陸琮又沒有釋放信息素,他在失哪門子控啊!

“我看,要不算了吧。”林想起按捺住內心的躁動,用力仰頭,想要與陸琮的唇錯開距離,身體也試圖掙脫出陸琮的懷抱,說,“我們應該謹遵醫囑,還是等明天到了醫院再……呃!”

話未說完,他就又一次被陸琮摁回去。

本來就無力的雙手直接垂落在兩側,失去反抗的能力。

陸琮一隻手環住他的腰,另一隻手的掌心扣在他的喉嚨上,力道不輕不重,但不打算放他走:“琰琰彆怕,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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