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見狀，不由得心裡一笑，隨便你查，道爺我可是做過功課的。
不過他也抹了一把冷汗，還好是做過功課的，否則就被這女生試出來了，這反骨相，果真是難纏。
但這事兒也提醒了他，今後還得更加謹慎，否則遇上這些較真的人就麻煩了。
唐若曦查完了，卻是秀眉微蹙，還真是九個食堂。
再次打量了一眼張凡，唐若曦的眼神狐疑，這人麵帶微笑，平易近人，確實很像一個溫和的學長，但她總覺得這人有點不對勁。
“學妹，查到了麼，是不是九個？”張凡說道。
“是九個。”
唐若曦的語氣，心不甘情不願，心裡很是不爽。
這感覺就像是她確定了一件事，但這人偏偏就證明了這事兒不對，而她還沒辦法反駁，心裡堵得慌。
“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係的，哪個班的？”唐若曦冷聲質問，還不甘心。
“嗬嗬，這個嘛……”
張凡一臉的微笑，語氣卻是遲疑了。
他看出了這女生的麵相神情，顯然是跟他杠上了，他頓時後悔想套近乎，若是說了名字信息，這女生肯定要去學校打聽。
一般人不會這麼較真，但這反骨相就不好說了。
若是他不說，這可不好糊弄。
真是大意了，原本還想化解一下，現在卻是弄巧成拙。
“學長，你怎麼不說了，怕我知道你的具體信息麼？”
唐若曦的語氣變得得意，越看這人越不對勁，肯定是有問題。
看著這一幕，其他人不由得麵麵相覷，感覺唐若曦有點過分了，哪有這樣質問人家的具體信息，而這學長挺和氣的，唐若曦卻是咄咄逼人。
“若曦姐，算了。”
旁邊一個女生弱弱的拉住了唐若曦，生怕唐若曦又要出手打人。
這畢竟是在校外，而這學長人還挺好的，沒必要啊。
“嗬嗬！”
張凡依然是保持微笑，心思一動就有了主意，說道：
“學妹你是查戶口的麼，不過問人之前，先要報上自己的姓名，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係的，哪個班的？”
他玩了一手反問，語氣故意多了幾分強硬，逆反心理越強的人，越受不了這種強硬的反問。
果然，唐若曦一聽這話就上套，眼神不屑一顧似的，你想問我，我偏偏就不說：“我的名字，憑什麼要告訴你。”
“……”
張凡無奈的聳了聳肩，故作被懟得無語的模樣，心裡卻是笑樂了，小樣，敢跟道爺玩，你還是太年輕了。
然後他就不說話了，像是生氣了，現場的氣氛變得安靜尷尬。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感覺很無語，唐若曦這是把學長惹生氣了。
“若曦姐，今天老板不在，我們改天再來吧。”旁邊的女生說道，拉了拉唐若曦。
“哼！”
唐若曦冷哼一聲，輕蔑傲慢的撇了一眼張凡，轉身走了。
“學長，我們走了。”
其餘人打了個招呼，隻得也走了，原本遇上這學長挺好，但被唐若曦這麼一鬨，有點不歡而散了。
片刻後，天緣居裡安靜了下來，張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遇上這麻煩，實在無奈啊。
不過人在江湖飄，什麼人都能遇上。
拿出金絲楠木，繼續乾活兒。
他把品相最好的木塊挑出來，準備雕一串流珠送給蘇婉玉。
忙完了這活兒，已經是傍晚了，他吃了幾個水果，換上便裝出去晚練，練到十點回來，打坐入靜，夜深入睡。
第二天早起，依然是晨練、買菜、做飯，修行之道，在於持之以恒，十年如一日，久而久之自然見道行。
不過他今天飯後，沒有掛牌上班，而是關上門，設壇祭拜，準備雕刻流珠。
最近這些年，道家式微，佛門昌盛，以至於人們見到手串珠子，通常都視為佛珠，卻很少有人知道在道家也有手串珠子。
流珠是道家法器，而製作法器，皆要開壇祭拜，以及齋戒、看期等等。
這一套流程儀式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清靜心念，讓自我達至虔誠，從而專心如一，全神貫注。
張凡省去了齋戒，他現在的飲食很清淡，吃肉都是白切，調味隻有鹽，與齋戒也差不多，主要是避免味覺刺激擾亂心神。
日期看在後天，宜開工。
製作流珠的工量不多，一天就能完成，無需籌備其他事兒。
這兩天裡，他還是規律作息，調整心念精神，轉眼就到了後天，心念精神調整到了最佳狀態，正式開工。
一般流珠是有固定形製，不過他雕刻的流珠，不是常規流珠，而是結合他這一脈道法的流珠。
以饕餮紋為基礎，以十二時辰為基數，按照師父告訴他的說法，一天十二時辰，晝夜變化對應人體十二正經，氣血沿著經絡運行一周，這就是一個周天。
道書曰：晝夜鬥轉，周天無窮，如流水之不絕，星圓如珠，故曰流珠。
流珠最初的含義，也是對應一個晝夜周天，後來發展變化，流珠的形製也就變多了。
他全神貫注的雕刻，不知不覺就雕完了十二顆。
完工的一瞬間，心神放鬆，灌注於流珠的精神念頭綻放，化為靈光浮空，凝結成饕餮紋圖騰，充滿了古老神秘的氣息。
最後塗上生漆養護，形成一層透明膜，金絲楠木的水潤光亮顯現，金燦燦的豔麗，宛如寶物。
接下來的幾天，繼續雕刻其餘材料，或是符牌，或是流珠手串。
所有材料雕完了，除了給蘇婉玉的那串流珠，另外還得到兩串流珠，以及十幾個大小不同的符牌。
他的小日子又恢複了規律，每天都沉浸在修練之中，道行日益精進。
這天下午，他正在練習抄經，隨著修為進步，他的知覺越發清晰，突然心有所感，外麵有兩人來了。
“來生意了！”
他心裡一喜，繼續抄經，心想裝個逼，意展現一下書法功底。
做他這一行，高人形象的逼格必須得有。
不一會兒，房門被推開，但隻進來了一人，另一人呆在了外麵。
“嗯，怎麼隻進來了一人？”
他心裡疑惑，而進來的這人，腳步很輕柔，應該是個清瘦體柔的女人，他沒有抬頭，繼續認真的書寫，感應著腳步繞過屏風，他依然沒有抬頭。
“請問，有人在麼？”
細柔的聲音傳來，語氣很是小心翼翼，輕輕的走進來，好奇的打量著周圍，這裡古風清雅，古樸清靜，給人的感覺很好。
繞過屏風，隻見一年輕道人在執筆書寫，認真而專注的神情，顯得格外的有氣質。
這時，似乎知道有人來了，道人抬了抬手，示意稍等。
秦塵月沒有出聲打擾，隻是輕輕的走近，好奇的看著桌子上的書寫內容，忍不住眼前一愣，這……好漂亮的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