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53年至1856年,奧斯曼帝國、英國、法國與沙俄之間,爆發了曠日持久的克裡米亞戰爭。1855年9月8日,英法聯軍在圍攻349日後占領塞瓦斯托波爾,俄軍戰敗。
1856年3月30日,奧斯曼帝國、沙俄、撒丁王國、法國、英國、奧地利和普魯士簽署巴黎條約,正式結束克裡米亞戰爭,奧地利交還瓦拉幾亞和摩爾達維亞的宗主權予奧斯曼帝國,俄羅斯放棄所有占領地區,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領域被保證,黑海內不得駐軍。
克裡米亞戰爭結束後,英、法獲勝,得以調出較多的兵力轉向東方,而戰敗失地的沙俄,也轉向東方發展,企圖用侵略大清來彌補損失。
這就是第二次鴉片戰爭的背景和世界局勢。孱弱的滿清帝國,此時已經成了列強眼中肥美的羔羊。
經過羊城戰役、第一次大沽口之戰、第二次大沽口之戰後,鹹豐十年(1860年)春,英法聯軍再次發起進攻。
鹹豐十年(1860年),清王朝內憂外患,危機不斷。從三月起,南方起義軍一路攻克杭城,回援天京,搗毀江南大營,接著又東征,至五月又占領了鬆江府城,隨時準備進攻後世的魔都。
各地反清起義也接連不斷。
國際方麵,英法聯軍陸續抵達鐘果沿海,其中英軍有軍艦79艘,陸軍約2萬餘人,雇運輸船126艘;法軍有軍艦40艘,陸軍7600餘人。侵略軍先占領舟山等地,然後對渤海灣進行封鎖。
五月初八,英、法兩國向歐美各國發出通告,宣布開始對滿清宣戰。
六月十五日,英法聯軍率領艦船200餘艘、陸軍17萬餘人,躲開防守嚴密的大沽,在清軍未設防的北塘登陸。
二十六日,英法聯軍首先攻占大沾西北的新河,二十八日,又占領了大沽西側的塘潔。至此,大沾炮台正麵雖防守嚴密,但卻無濟於事,而防守薄弱的側背,卻完全陷入敵軍魔掌。
英法聯軍乾七月初五開始進攻位於大沾北岸主炮台西側的石疑炮台,守軍奮力迎擊,支持兩小時最終抵擋不住,大多戰死,指揮作戰的直隸提督樂善亦陣亡。僧格林沁見大勢已去,急忙統兵撤離大沾,中途避開t津,直奔通州。
二十三日,英法聯軍開始進逼京師。
八月初四,僧格林沁率部兩萬,與英法聯軍正在推進的先頭部隊四千人,在張家灣展開激戰,結果僧部大敗,退往通州以南的八裡橋。
初七,僧格林沁又率清軍約三萬人與英法聯軍5000人,再次於八裡橋正麵交鋒,結果清軍再次遭重創而敗退。
“哎,我聽逃回京的一個千總說,僧王的部下還是勇猛的,馬隊在洋鬼子猛烈炮火轟擊下冒死衝鋒,但終因敵人炮火密集、傷亡慘重而敗退,結果敗退的騎兵,又衝散了跟進的步兵,結果幾戰皆敗。”虎大威感慨完,有些鬱悶地乾了杯中酒。
此時在虎威鏢局的會客廳內,林如海與虎大威、胖大海正在喝酒。
二人恭謹地問起他的來曆,林如海隻推說剛從山裡出來不久,見洋人進犯,欲為國為民效力,然後便問起戰況情勢,虎大威和胖大海不由地欽仰,撿著自己知道的說了。
胖大海給二人斟酒,然後道,“我們山寨的探子看了八裡橋的戰鬥,僧格林沁的人馬死傷無數、潰不成軍,可是洋鬼子那邊傷亡很小,之後停駐原地,估計是彈藥耗儘了,哎,這僧格林沁也夠笨的,你先想辦法消耗他彈藥,然後再衝鋒啊!”
“據說就是前天晚上,八裡橋之戰結束後的第二天,皇上以“秋彌木蘭”為名,倉皇從圓明園逃往熱河,臨行前,他任命恭親王奕訴為欽差全權大臣,負責跟洋鬼子談判。”虎大威道。
“仗全打敗了,還談個屁呀?還不是任人宰割?”胖大海譏笑道,然後對林如海道,“林大師,依我看,您還是彆去跟洋鬼子較勁了,即使您功夫高超,畢竟是單槍匹馬呀,朝廷的官軍我看已經嚇破膽了。”
下午那會被搶的時候,胖大海自然十分懊惱且憤怒,再次接觸後,他發現這個叫林如海的術士,不僅功夫高超,待人還很謙遜,還要跟洋鬼子乾,為人十分讓人佩服,便勸他不要去,“愛新覺羅的江山,皇上自己都跑了,我們跟著著什麼急啊?是不是?”
林如海無所謂地搖搖頭,他當然不是為了愛新覺羅,而是為了國家和民族,但他並不說出來,麵前的二人不會懂的。
三人喝了足足兩個時辰,期間林如海不斷盤算自己該怎麼行動,如果趁夜色潛入英法軍營,殺人放火,然後挾持他們首腦,逼迫他們退兵,是不是可以?反正無論如何,不能讓英法聯軍靠近圓明園。
看來自己應該跟恭親王見個麵,看看清廷能不能利用自己創造的局麵,儘量爭取有利談判態勢,事實上林如海對滿清狗韃子沒有任何好感,但無奈此時他們掌權,不得不與其周旋。
喝罷了酒,虎大威給二人安排住宿,看了自己居住的房舍後,林如海讓虎大威給他在紙上畫出恭親王府的地址,便離開了鏢局。
虎大威和胖大海看著他的背影,不理解地搖搖頭,雖然一起喝了兩個時辰,他們也僅僅知道這林如海是個世外高人,其他情況林如海一概不說,隻是不斷跟他們打問此時京師以及周邊的局勢。
二人不知道堂吉訶德,不然一定覺得此時孤身犯險的林如海,就是那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荒誕騎士。
就是林如海向恭王府走的時候,前海西街恭王府雅致的錫晉齋書房內,當今皇帝的兄弟、恭親王奕䜣正背著手在書房內踱來踱去。
這個皇位競爭的失敗者,在兄長奕詝繼承皇位後,雖然才乾俱佳,但閒散了很長時間,雖然中間一度出任過軍機大臣,但很快就被罷黜。
這次因為英法聯軍入侵,京師岌岌可危,鹹豐皇帝決定帶著老婆孩子“木蘭秋狩”,既然皇帝躲出去避風頭了,至少得留個親王在都城主持大局吧,縱覽朝堂,也隻有奕䜣才能擔此重任。就這樣,複起的恭親王奕䜣送走了逃難的皇帝哥哥,留在京師主持和局。
鹹豐離開京師這兩天,英法聯軍繼續向京師推進,期間與僧格林沁的部隊發生小範圍交火,今天,恭親王奕訴再次寄書英法全權代表額爾金、葛羅,請求停戰議和,而兩人不予理會。
剛剛,奕䜣召集留京大臣們議事,可是眾人毫無辦法,仗打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此時的大清不過是英法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即使奕䜣才智卓絕,但也束手無策,隻能焦灼地在書房踱步。
已經到了就寢時間,但奕䜣毫無睡意,突然,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陌生男人走了進來,奕䜣看著這個男子,驚詫萬分,他的王府防衛森嚴,怎麼可能有陌生人未經允許,能進到他的書房那?還是深夜?
震驚過後,奕䜣倒也沒慌,既然對方能突破重重防衛,且外邊連一聲狗叫都沒有,可見本領高超,難道他還能大呼小叫地呼喚守衛嘛?那徒然讓對方笑話。
“先生憊夜來訪,可是有什麼指教?請坐。”奕䜣說完,自己坐在了主位上。
似君非君、似臣非臣、君不君臣不臣,入世出世、出世入世、入不得出不得,這是後世給恭親王的評價,這位後來曾經執掌滿清中樞二十多年的攝政王,此時二十七歲,看上去冷靜睿智,令人不敢輕視。
林如海看著麵前的奕䜣,微笑道,“就衝王爺這份鎮定功夫,讓人欽佩。”說完,坐在了奕䜣對麵。恭王府的守衛自然難不住他,在他來到奕䜣書房的路上,人也好狗也罷,都倒地睡著了。
“先生謬讚,要不要叫下人上茶?”奕䜣溫和道。
“不必了,我說完話就走,”林如海擺擺手,問道,“此時的局勢,王爺可有什麼應對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