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去了,馬上,伊藤和風衣過來了,兩人表現的很乖順,很有禮貌地立在林如海座位旁,林如海拉著伊藤的脖領子,將他拽的彎下腰,腦袋跟坐著的自己齊平後,摸摸他依然腫脹的臉龐,和聲道,“怎麼還腫著呢?疼不疼?”
他罵人、打人或者聲色俱厲說話都正常,誰想到他這麼溫柔地說話,還似乎心疼一般撫摸伊藤的臉蛋子,好像父母在安慰被彆人打的孩子,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其他人極為驚詫,伊藤卻隻感覺到毛骨悚然,他後退一步,連聲道,“不疼不疼。”
林如海又拽著他的脖領子,拉近,然後繼續撫摸伊藤的臉蛋,柔聲道,“這件事呢吸取教訓,以後說話做事注意點,彆那麼囂張,不然容易把小命送了,是不是?”
林如海此時的言行,對比之前的行為,好像個神經病,旁觀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為之,但今天的事情可真開了眼,簡直令人啼笑皆非。
湊近林如海的伊藤,隻感覺那會那種瀕死的感覺又回來了,顫聲道,“是的,是的。”
“那就去吧,我放過你了。”林如海拍拍伊藤的臉蛋,和善地笑道。伊藤的後背都濕了,他也不確切知道為什麼怕,但就是感覺到無邊的恐懼。
在旁觀眾人眼中,此前那個囂張跋扈的日本人,現在乖的像綿羊一般,也不知道是真的怕了,還是暫時裝孫子。不過,林如海好像真的不擔心他生事。
我放過你了,不是威脅你不許報警等等,而是說:我放過你了。
有人光著膀子、露著紋身,顯擺自己是社會人,有人西裝筆挺、謙遜待人,生怕彆人知道自己是黑社會。在座不少都是內心錦繡之人,隻感覺此時林如海的和善,是狠辣的另一種表現方式。
呼……不少人內心長長出一口氣,感覺十分複雜,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下機時候,大家互相打著招呼,林如海看到嶽雲鵬等人,親熱地聊天攀談,然後紛紛離開機場。林如海給宋書昌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回來了,便直接回家了。
就在同一時間,乞紮力回到了他在阿富汗圖雅部落的基地。
受傷後,他在cia特工接應下,逃進了美使館,養傷期間,美國人建議他令部下對大喜北發動進攻,以作報複,但乞紮力沒有同意,此次被伏擊,差點自己送了命,終於把血魔王打清醒了。
他終於清醒地意識到,彼此不是一個重量級,根本沒有來往過招的資格,他不會再與華國為敵了,他會找機會報複魔石指環,但那也是後話,累次報複,每次都損兵折將,他承受不住損失了。
乞紮力思謀著僅剩下幾個人的族人的未來,思謀著自己的未來……前幾天,他以美國使館人員的身份乘機到美,再乘機返回阿富汗。
見到了艾月,見到了留下帶隊的頭目格桑,此時,整個血魔族隻剩下九個人了。乞紮力問了基地事務,見一切正常,便與艾月進行了密談。
“暗中送消息的是誰?”乞紮力講了整個經過後,對艾月問道。
艾月道,“依葉,但我不知道她是不方便還是故意回避,我依然聯係不上她。”
乞紮力問道,“美國人沒有讓你出兵嗎?”
“提過,我說等你回來……以後的事情你怎麼考慮的?”
“擴充實力,爭取做個像黑水那樣規模的安保公司,至於對樺展開報複,我意要慎重,我們就是成功殺他們幾十人、幾百人,對我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見乞紮力有些意誌消沉,艾月不置可否,半晌道,“如果我們不能像米國希望的那樣與樺為敵,他們就不會同意我們在阿富汗肆意擴充勢力。”
乞紮力搖搖頭,堅決道,“我們隻為自己而戰,絕不給彆人當槍使!如果發生戰鬥,那是我們需要戰鬥了。”他看著遠處正在訓練的人馬,又道,“我們的族人不能再犧牲了,我們需要蟄伏積蓄力量,在兩國間左右逢源。”
“……12月9日夜,發生在安那波利斯市的悲劇,是一場顯而易見的針對米國的恐怖主義事件,卑鄙的敵人為了獲取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軍工技術,殘忍地殺死了四十三名安保人員和十二名支援的fbi。
我已經命令聯邦政府去幫助遇難者和他們的家人,並對事件進行全麵調查,尋找罪行的策劃者,我們將向恐怖主義宣戰,不管敵人為誰,他們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現在讓我們為死難者默哀,願上帝保佑遇難者,保佑他們的家人,保佑我們的米國。謝謝!”
最近幾天,全世界的焦點都在米國安那波利斯事件上邊,從騷亂開始一直到洛克希德·馬丁第一技術公司大樓被燒,包括引起騷亂的特裡森妻子被人打殘等等,都是媒體的新聞點。
網絡、電視和報紙儘是此次事件的滾動連環報道,仿佛911事件重演,所有人都在問,到底是誰乾的?
各國首腦都向米國總統發去了慰問電,昨晚,米國總統發表講話,今早起來,林如海翻看新聞的時候,便看到了這個講話視頻。
芷凝瞥了一眼視頻,起身下床去沐浴,剛才見林如海聚精會神地看那個視頻,芷凝忍不住心裡一凜,她突然想到,林如海出差,然後歸來,這個時間正是米國安那波利斯事件發生的時間段。
又想起那天看到的林如海參加收藏家協會的活動,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愈想愈怕人。
早餐時候,蘇芷凝看著不動聲色的林如海,不經意問道,“你是哪天回來的?”
“是……”林如海剛想說昨天,猛然間想到去米國之前拍攝的視頻,也不知道是哪天播放的?那是萬一暴露了,用以掩飾的不在場證據,“回來好幾天了,嗯,有點事沒辦完,所以……去了通縣一趟。”
芷凝不敢再問了,她丈夫的表現已經進一步證實了她的猜測,剛剛她頭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是極大極大的絕密事件,如果知道了,被滅口的可能性都是有的,趕緊岔開話題,說起蘇翰文。
芷凝上班去了,林如海回憶整件事,沒有什麼疑點,也沒有留下證據,沒事的,就是不知道偷回來的文件破譯開沒有。
然後他去了老山基金會,現在各地的各個項目組都陸續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大部分員工都回到了京城,正在寫總結報告,莊大成等人與各地的誌願者組織聯絡,表示感謝,然後彙總任務報告。
林如海不打擾各人工作,跟莊大成、馮曉露商量了年度總結會議的時間,便離開了基金會,去潘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