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人?哪位段大人?”方漢中警惕地朝董侍衛問。
董侍衛吃力地坐起來,“段楓大人,他們一家早前不是都被貶到燕州,我這次前來,是為接他們回京。”
“回京?”方漢中再次打量起跟前的人,他不確定這人是要接段家人回京,還是要殺人滅口。
他站起身說道:“段大人啊,他早就走了。”
“走了?走去了哪裡?”董侍衛從地上爬起來,眼底帶著焦急。
都說段家二房全家都已經死在了天災裡。
如此看來,難道是真的?
方漢中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董侍衛臉上滿是失落,他長歎一口氣道:“看來我們這次來岐南,還真是白費功夫”
方漢中見著他的神態,又覺得他不像是刺客。
“你們要找段大人他們回京是為何?”他問道。
董侍衛又深深歎了一口氣,“現在天下四處逢災,都說段家二房是先帝血脈,可保我們大淵風調雨順,賀王殿下特地派我們前來接他們回京。”
方漢中眉頭一皺,“賀王派你們前來?”
“他能有這麼好心?當初段家二房被貶,不都是出自他的手,我看你就算把人尋到了,他也不會讓你們平安回京。”他直言說道。
董侍衛臉色一白,心裡也生出擔憂來。
方漢中朝他們催促道:“這位小兄弟,你們喝過水就快些回去吧,不然要是在晚些,遇到流民,你們想回都回不了。”
董侍衛細想著方漢中的話,開始懷疑他其實知道段家人的去處,隻不過是怕給段家人招惹是非,所以故意隱瞞著。
他深思後,決定留下來。
說不定留在岐南,還能有機會知道段家人的下落。
他當即捂著自己的腿說道:“大哥,我來的時候不小心傷了腿,要不你們可憐可憐我們,讓我們在岐南先落腳,等傷好了之後在走。”
方漢中猶豫了片刻,見他們一群人沒有壞心,暫且讓他們留在了城門口的小宅子裡。
燕州城內。
林書棠出了兩天門,竟然還胖了一些。
她回來時,六舅和七舅已經帶人開始建城牆。
除此之外,他們還修繕了不少破舊的房屋。
現在燕州的人不多,但是地多,因為乾旱開裂的不少。
謝懷恩就想了一個法子,給將士們沒人分了一塊地,讓大家自個去開墾建宅子。
這不林書棠走在城內,大家都忙活著建宅子和開墾土地。
被太陽曬得乾裂的土地沒辦法種菜,但是舀了後山湖水裡的水澆灌,沒過多久就能長出雜草來。
林書棠為了方便大家自耕自種,所以在湖水裡添了一些靈泉水。
靈泉水能讓乾涸的土地在短時間內變成肥沃的土地。
但得每隔三天澆上一次,不然還是會恢複成原狀。
“二嫂,二嫂,你回來了。”段秦舟快步迎上前。
林書棠朝他身後看了看,“怎麼不見小缽子?”
這段時間,穆周彥一直跟在段秦舟身後。
段秦舟回道:“這幾日你母親好似病了,他一直在照顧你母親。”
“我母親病了?”林書棠眉頭一皺,擔憂問,“是何病?快帶我去瞧瞧。”
段秦舟給她帶路,“這幾日一直咳嗽不止,尤其是晚上,你不在,我們也不敢擅自給她開藥。”
林書棠加快步伐,來到了娘親的房裡。
奚月瑤正躺在床上,手裡捏著帕子捂著嘴咳嗽著。
她臉色蒼白,瞧著的確很是憔悴。
穆周彥在一旁替倒水,替他洗帕子。
奚月瑤看著他這麼勤快,柔聲勸道:“咳咳咳罷了,小缽子,你把帕子放在這裡就可以,我沒關係,你快出去,彆到時候過了病氣到你身上。”
穆周彥和執拗,怎麼勸都不走,“沒事,夫人,就讓我照顧你。”
林書棠走到門口,看著跟前的這一幕,心揪著。
她和穆周彥相認已經有些時日。
但考慮到他們母親,所以穆周彥還未與娘親相認。
他每日除了天天粘在林書棠身後,其餘的時間,更多是偷偷照顧著奚月瑤。
從小沒有娘親的人,對這份母愛十分期盼。
可是他又害怕自己的母親知道自己有著蠻荒的血脈,而嫌惡自己。
所以穆周彥一直求著林書棠,沒有將兩人的身份告訴奚月瑤。
在奚月瑤裡,隻是個勤快的小跟班。
“娘親。”林書棠走到奚月瑤的身旁,替她診脈。
奚月瑤溫柔笑道:“我沒事,估摸著就是有些上火。”
林書棠仔細給她診脈,的確是因為肺熱引起的,不過好在不嚴重,但是如果不好好治療,容易落下病根。
林書棠從藥箱裡拿出藥,叮囑奚月瑤按時服用。
隨後,她轉身叮囑段秦舟,讓她去湖邊打桶水,讓娘親多喝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