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大一怒之下,將鐘曼霜丟進了豬圈。
豬圈裡還養著一頭瘦不拉幾的豬,由於天氣炎熱,整個豬圈臭烘烘。
鐘曼霜摔進乾癟的豬糞堆裡,聞著四周傳來的臭味,捂著嘴隻乾嘔。
“臭丫頭,嫁給馬匪有什麼好得意的!你給我等著,等我離開這裡,一定會好好教訓你!”她擦著眼角被熏出來的淚,吃力地從一堆豬糞裡爬了出來。
豬圈是個簡單的棚子,四麵都沒有門窗。
她扶著牆,一點一點走到棚子外,偷偷朝四周看去,並未發現其他馬匪的蹤跡。
鐘曼霜心中一喜,扶著牆咬牙來到圍牆邊,翻了出去。
圍牆外是個小山坡,瞧著像是能通往山下。
鐘曼霜想都沒想,拔腿就沿著這條小山坡跑。
這時,巡邏的馬匪也瞧見了她,立馬大聲喚道:“不好了,那個女人要跑了!快去追!”
他的喚聲驚動了其他馬匪,大夥兒紛紛朝這邊跑來,朝著鐘曼霜追去。
鐘曼霜見著身後有人在追,加快腳步,不管不顧地朝山下衝去。
馬匪們一個個在後麵喊道:“站住!快站住!”
“你快站住!”
鐘曼霜聽著他們的聲音,臉色慘白,宛若是被一群豺狼追逐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馬匪在後麵跑得氣喘籲籲,“我說你快站住,前麵沒路!是懸崖!”
鐘曼霜沒聽清,隻聽到了站住兩個,不僅沒停下來,繼續朝前狂奔。
“這女人是不是傻啊!”馬匪們跑累了,放緩腳步,捂著肚子直喘氣。
“真是沒見過這樣上趕著尋死的。”
“那我們還追不追啊!”
“當然要追啊,要是真讓她死了,我沒事怎麼跟老大交代?”
他們說完,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繼續朝鐘曼霜追去。
鐘曼霜時不時朝後看,眼見著他們就要追上來,撿起地上的石頭朝他們砸去,“滾!你們都給我滾!”
馬匪們躲過石頭,朝她大喊道:“彆跑了,前方沒路了!”
“沒路?”鐘曼霜這回聽清楚了,回頭朝前方看去,果不其然跟前竟是懸崖。
可惜她發現得晚了,狂奔的腳步根本停不下來,整個人受著慣力朝前方懸崖摔了下去。
“啊——”
慘叫聲在山穀間回響。
馬匪們趕到懸崖邊時,發現鐘曼霜已經摔到了崖底。
懸崖不高,但人摔下去多半沒命。
他們站在懸崖邊還能看到摔成肉餅的鐘曼霜。
鐘曼霜躺在地上疼痛席卷全身,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漸漸渾身使不上力,隨後緩緩閉上眼睛,沒了呼吸。
一行人從小路來到懸崖下,走到鐘曼霜身旁,探了探她的鼻息。
“呀,不好,她真的斷氣了!”
馬匪嚇得收回手,臉上都是惋惜,“你說她好端端的跑什麼跑,老大都沒有說要殺她,她自個把自個折騰死了。”
“是啊,我方才在後麵一直喊,一直喊,要她不要跑,不要跑,前麵有懸崖,有懸崖,可她家就是不聽,哎,可惜了!”
幾人長歎一口氣,將鐘曼霜抬了回去了。
林書棠是在三天後得知了鐘曼霜的死訊。
這幾天她都忙著準備六舅和許大小姐的婚事。
兩人久彆重逢,奚月瑤和奚玉珠兩人一合計,既然他們二人有婚約在,不如乾脆就讓他們二人成婚。
他們奚家也已經很久沒有喜事了。
林書棠為此在空間裡選了一整天的首飾,終於精心挑選了一箱子的聘禮。
裡麵全都是由黃金打造成了首飾,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珠寶玉石。
她選了一個夜晚,搬著箱子來到了六舅房裡。
“書棠,你這是?”謝懷恩見著她搬來的大箱子,詫異道。
林書棠將箱子放在六舅跟前,“舅舅,你和舅母要成婚了,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聘禮。”
她拍了拍箱子,“雖說在燕州艱苦,但是該有的我們奚家一樣也不能少。”
“聘禮?”謝懷恩上前將箱子打開,見著裡麵的金銀首飾,驚詫問,“你哪來這麼的昂貴之物?”
林書棠對舅舅沒想太隱瞞,“這些本就是奚家之物,舅舅你就收著,我想外祖父和外祖母若是還活著,應該也會像這樣被你備上厚禮。”
沒有十裡紅妝,但該有的必須得有。
“奚家的東西,書棠你是從哪裡弄來的?”舅舅看著箱子裡的東西,朝她問道。
林書棠朝他賣著關子笑道,“自然是誰拿走了奚家的東西,我又從誰手裡拿了回來。”
謝懷恩知道自己的侄女有太多秘密,有些話她不說,他也不會多問,緩緩將箱子合上,說道,“書棠,多謝,這次鳳蘭的事情也多虧了你和硯洲。我聽她說了,是你和硯洲及時趕到救了她。”
林書棠笑,“一家人自當是互幫互助,舅舅說謝就太過客氣了。”她眼珠子轉了轉,“不過若是舅舅想要謝我也可以。”
謝懷恩朝她寵溺想道:“你說,自己是舅舅能做到,舅舅都會儘全力。”
林書棠在屋裡走了一圈,回頭朝他意味深長笑道:“那就希望六舅和舅母長長久久恩愛兩不疑。”
謝懷恩一怔,“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