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曼霜並沒有否認,甚至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對啊,那丫頭頂撞主子,就該打。”
她說完,輕輕嗅了嗅,隱約聞到了一股怪味,抬手準備揭開湯盅的蓋子。
林書棠冷笑一聲,“你憑什麼在這裡自稱主子?!”
鐘曼霜的手一頓,側頭憤怒地看向林書棠,“我是謝將軍的夫人,那自然就是這裡的主子!”
林書棠站起身,抬手朝她那張囂張的臉,重重打了一巴掌。
啪——
鐘曼霜受著力朝地上摔了下去。
小丫鬟連忙上前扶著她,“小姐你沒事吧?小姐?”
鐘曼霜捂著紅腫的臉,沒有發瘋,忍著憤怒,又裝出那副柔弱模樣,“林姑娘,我知道你不喜我,但是你也沒必要動手打我啊!”
林書棠朝自己身後看了一眼。
遠遠就瞧見了六舅的身影。
好啊,竟然賣起茶藝來了。
那就陪她好好煮茶。
不等鐘曼霜反應過來,林書棠緩緩端起了湯盅,“你想喝燕窩,那就好好嘗嘗這燕窩是什麼味道。”
她話落,將湯盅裡的東西緩緩倒在了鐘曼霜的頭上。
那些經過好幾天發酵而成的泔水從她頭頂淋到臉上,蔓延至全身。
整個房間頓時臭氣熏天。
鐘曼霜大驚失色,掙紮著擦著自己頭上臉上油膩膩的泔水,若是仔細看,還能找到幾個扭著身子的小生命體。
一旁的小丫鬟直接看吐了。
林書棠忍著味道,將手中湯盅往地上一丟。
鐘曼霜看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東西,頓時惱怒不已,根本就沒有心思再繼續賣茶,起身就想要朝林書棠動手。
林書棠連忙朝後退了數步,來到門口,朝外大聲一喚,“哎呀,許姑娘,我不過是不小心把泔水灑在你身上了,你怎麼就要動手打我?!”
朝著這邊走來的謝懷恩,聽到她的聲音,快步躍來,“怎麼了?書棠,誰要打你?”
林書棠朝著屋裡的人一指,“就是她。”
謝懷恩朝著裡麵滿頭泔水的鐘曼霜看去,一臉嫌惡道:“姑娘,我們好心收留你,你卻這麼對我們,就休怪我們不客氣。”
他說著,朝身旁的屬下吩咐道:“去給許小姐收拾東西,送她出府。”
鐘曼霜見謝懷恩要趕自己走,連忙朝他說道:“將軍,我沒有要打她,是她打我,你瞧瞧我的臉,還有我身子這些東西,都是她弄的。”
謝懷恩才不信,而且就算是書棠做的,那一定有書棠的道理。
反正她就是不能打書棠。
他朝一旁的屬下催促道:“還不快動手!”
鐘曼霜見著朝自己走來的兩位侍從,頓時慌張不已,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忙朝謝懷恩說道:“將軍,你忘了,當初你在戰場上的時候,我父親曾經幫過你,你說將來一定會好好報答他!”
她說著說著,大哭道:“這門婚事你認不認都沒有關係,但是你現在把我趕出去,不就是要我的命,將軍你就看在過去我父親與你有恩的份上,就留我住幾日!”
她說的確有其事。
是許大人臨死之前交代給許大小姐的話。
他也曾想過謝懷恩會不認這門婚事,但是為了女兒,他沒有彆的辦法,若是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再將這份恩情搬出來。
鐘曼霜在許大小姐身旁,將這些聽得一清二楚。
謝懷恩眉頭一皺,猶豫起來。
就在這時,三妹走來說道:“師父,二嫂,府門外來了一群人,說是要來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謝懷恩問道。
三妹回道:“說是要來找他的娘子。”
謝懷恩不解道:“他找娘子便找娘子,怎麼找到我們府上來了?”
三妹搖頭,“還是快去看看吧,他們已經衝進府裡來了。”
謝懷恩臉色一沉,“走,我去瞧瞧,看看到底是誰,敢在我們府裡鬨事!”
他說罷,轉身朝前院走去。
“將軍!”鐘曼霜著急地想要追上去。
林書棠攔住她,“不急,待會兒再去。”
她說著,朝一旁鐘曼霜的丫鬟冷聲道:“去,將你家小姐收拾收拾,待會兒一起去前院。”
鐘曼霜還不知道那些人衝著自己來了,滿腦子還在想著要怎麼才能留下來。
等她換好衣裳,跟著林書棠來到前院的時候,見著來人,瞬間傻眼了。
林書棠見著她的神色,在她耳邊小聲問:“許姑娘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難不成你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