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棠抬頭朝著蠻荒方向看去,“一個是皇子,一個是世子,現在在我們手裡,不正是現成的人質。”
“我們現在正是休養生息度過災荒的時候,有他們在手裡,也好保證蠻荒人不會在這個時候突襲我們。”
段硯洲輕點頭,眸光微沉,深深看了一眼穆周彥他們所在的客房後,轉身帶著林書棠離開。
穆賀裝了幾天病,到了第三天時,他見到了奚月瑤。
原本他還不敢相信她真的還活著,但是見到她本人後,那顆懸著的心放下了。
再見到她身邊有位男子時,懸著的心更是放下了。
就如他說的一樣,他要做的是贖罪,但並不想打破她現在安穩的生活。
穆周彥怕他們父子被趕出去,就帶著自己養尊處優的爹,幫著林書棠他們修繕房子。
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乾旱越來越嚴重。
燕州城內的百姓早前都跟著囤了一些水。
他們非常感激林書棠當初的提醒,紛紛幫著他們一同修繕房子。
隻用了兩天,原本被蝗蟲咬得七零八碎的房子漸漸完好如初。
城內的日子漸漸變得平靜安寧。
但城外卻完全是兩個世界。
隨著乾旱,地麵乾涸開裂,往底下挖個幾百米都不見水。
百姓們一路逃荒湧向京城。
京城內也是一樣,不僅百姓缺水,那些達官貴人也缺水。
過去雪災時,雖說天寒,但是燒樹枝啃雪水,還能勉強保不住一條性命。
現在天氣炎熱,滴水難進,很多流民根本就難走到京城。
當初聽了林書棠囤水的幾人倒勉強保住了一條性命。
賀王等人在皇城內也不好過,由於平時太過浪費水,所以皇宮所囤的水並不多。
每日喝水,都隻能定時定量。
“來人,本王渴了,快給本王拿水來!”賀王坐在殿內,朝外大聲喊道。
小太監們匆匆上前,“王爺,今日的水已經喝完了,要是再喝,我們怕是堅持不到下個月。”
賀王站起身,吩咐道:“本王不管,本王就要喝水,去給本王端來!”
小太監們無奈,隻得轉身去拿。
賀王接在手中,等不及一口喝下,隨後吩咐一旁的宮女快些給自己散風。
“這天怎麼這麼熱?!皇宮的冰窖呢?還有沒有冰?”
小太監小心翼翼回:“王爺,你忘了,冰窖裡的冰早就用完了。”
賀王氣憤不已,他謀劃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坐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不僅什麼福都沒享到,還儘吃苦。
沒過多久,屋外又有侍衛來報道:“王爺,不好了,大批流民闖進城了!”
賀王猛地站起身,“你說什麼,流民闖進城了?馬江中呢?他從燕州帶人回來沒有?”
侍衛低著頭回道:“王爺,馬大人音訊全無,怕是已經死在了去燕州的路上。”
賀王猛地跌坐在椅上,臉色慘白的沉默半響後,朝侍衛吩咐道:“去,給本王派人守著宮門,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侍衛應道:“是,王爺。”
賀王眉頭深鎖,眼窩凹陷,整個人憔悴不已,他眸光深深看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皇宮,臉上流露出一抹感傷。
窗外斜陽緩緩落下,橙紅色的霞光將整個皇城籠罩其中,仿佛在昭告著,他夕陽落幕,大限將至。
京城外的流民紛紛闖了進來,見到哪家門是開著的,就往哪家人家裡闖。
有人搶吃食,有人搶水,還有人連女人孩子都搶。
狂風卷著黃塵,在一片灰蒙蒙的風沙裡,有打鬥聲,有孩童的哭聲,有女人在慘叫,宛若人間地獄。
燕州城外,也陸陸續續湧來一些流民。
林書棠讓言縣令將他們全都收錄在冊,並安置在城外的營帳裡,留他們在裡麵待上三天。
若是有鬨事者全趕出去,若是品性佳的,她則會留下,並且問他們願不願參軍。
好在,這幾日來的流民都是附近的良民,也有一些是家中有親人本就在軍中。
林書棠派人將他們都安置到城內,留下幾個心思不軌的趕了出去。
言縣令這些時日,除了忙著登記流民,還開設了粥棚。
林書棠見這也不是辦法。
若是一直這麼賑災,那隻能養出一群不勞而獲的廢物。
她突然又想到了當初自己在燕州設的溫棚,那她也可以在這裡也開墾出一大片有用的地。
林書棠在城內後山尋了一片空地,先是搭好隔溫棚子,後從空間引出靈泉水。
靈泉水可迅速讓萬物複蘇,原本乾涸的土地在靈泉水的澆灌下,變得黑亮。
林書棠一喜,從懷裡拿出一顆種子,種到裡麵,再澆上靈泉水。
種子迅速發芽。
靈泉水可以讓植物快速成熟,正巧可以避免烈陽高照而枯萎。
她照著這個方法,一同搭建了七八個這樣的降溫棚,並且建立了水渠,將靈泉水引入其中,可以源源不斷地澆灌這些土地。
等忙完這些,天已經全黑,林書棠回到府中,將發現肥沃土地的事告知了言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