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春火車站。
臨近過年,火車站裡滿是迎來送往的人群。
牧勝一大清早就被周母趕出家門,生怕錯過了周誌剛和周秉義的火車。
到了火車站後,牧勝找了根大柱子,將自行車停靠在旁,雙手一揣,就貓在柱子後麵躲風了。
雖然自己不怕冷,但禦寒也是要耗費能量的。
大可不必。
許久
周秉義夫婦乘坐的火車終於到站了。牧勝四下掃視,很快就發現了周秉義和郝冬梅,強化後的眼睛就是好使。
“大哥,周秉義,這邊兒”,牧勝揮舞著手臂,大聲呼喊著周秉義。
周秉義聽到喊聲,尋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遠遠地看見一個高大的男子在朝自己招手。帶著妻子郝冬梅費力地擠了過去。
“你你是秉坤?我的天!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周秉義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一時間不敢相信。麵容還很熟悉,但這體型
變化實在太大了,自己走的時候弟弟還是一副瘦瘦小小的樣子。
現在看著得有一米八出頭,即使是大冬天,穿著厚厚的棉衣,也能讓人感覺到他的壯碩。
眉眼間更是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著實讓周秉義不敢相認。
“哈哈哈,可不就是我嘛,你們走的時候我才多大。這幾年天天在木材廠扛木頭,乾的多吃的多,可不就長身體了嘛!”牧勝笑著解釋,又看了看倆人:
“大哥你也變了,變老了,冬梅姐倒是變漂亮了。”
周秉義聞言更加驚奇了,以前的周秉坤可說不出這些話,而且那股威嚴的氣質可不是扛木頭能扛出來的。
“確實,彆說你哥了,我都不敢認了,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郝冬梅也感歎道。
可不就是換了個人嘛。
“哈哈哈,我都當爸爸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總得成長吧。”
“彆光顧著說話了,東西都給我吧,拿著怪累的,先放自行車上,爸估計還得好一會兒才能到。”
臨近中午的時候周誌剛乘坐的火車才到,老周也是被牧勝的變化震驚到了。
寒暄幾句後,一家人就動身回家了。
隻有一輛自行車,牧勝也沒找人幫忙,也懶得找。
沒什麼特彆好的朋友,原身的兩個發小的關係牧勝都一點點淡了。
沒辦法,思想三觀都不一樣,實在是聊不到一塊去。
硬湊上去自己難受,他們也不舒服。
剛穿越那會兒牧勝還會裝一下,後來就越來越懶得裝了。
先跑了一趟將三人的行李送回去,再回頭去接三人。
至於為什麼不坐公交車,臨近過年,人太多了,擠都擠不進去。
先接上郝冬梅和周秉義,然後才是周誌剛,老頭子心疼大兒子和兒媳婦,死活不願意先走。
牧勝也不著急,就那麼慢慢悠悠地騎著。
等牧勝最後一趟去接到老頭的時候,他都快走回來了。
“哎呦,爸,走挺快啊,老當益壯。”,牧勝豎了個大拇指,對老周頭表示認可。
周誌剛瞪了他一眼,上車,催促道:
“快走吧。”
周誌剛明顯有些生氣了,要不是著急回家見孫子,多年未見的牧勝變化又太大,一時間有些生疏。
估計就已經開始訓斥了。
當然,牧勝也不冤,他確實沒上心,不然也不可能這麼慢。
騎快了多累啊,騎慢點,讓他們多走走鍛煉身體,自己也少騎點避免運動過量。
兩全其美,老周真是不識好人心。
騎了沒幾分鐘就到家了,不等牧勝停好車,周誌剛就跳下車來,幾步就邁進了家門。
一進門就看到一家人都在等他了。老伴李素華,旁邊那個應該就是兒媳婦鄭娟了,再就是提前一步回來的周秉義夫婦。
一個光屁股的小男孩,正被郝冬梅抱在懷裡。
小男孩長的白白嫩嫩的,一點也不怕人,見有人進來,就瞪著個大眼睛好奇的盯著看。
周誌剛也滿臉激動地盯看著自己的孫子,爺孫倆就這麼互相對視了好一會兒。
“這這就是安安吧,真好,這孩子長的真好啊!”,周誌剛越看越喜歡,幾次顫抖著抬手想抱抱自己的孫子,又放了下來。
牧勝見狀一把從郝冬梅不舍的目光中接過孩子,塞到老周懷裡。
看著周誌剛小心翼翼的樣子,牧勝決定幫他緩解一下緊張。
“安安,來,給爺爺打個招呼。”
周誌剛聽到這話,也期待地看向自己的孫子,這是已經會叫爺爺了?周誌剛有些激動,有心了,秉坤和他媳婦有心了啊!
“快,爸爸當時怎麼教你的來著。”,牧勝繼續鼓勵著小周安。
小家夥瞧了瞧爸爸,又看看眼前的陌生人,像是想到了什麼。
小臉用力繃起來,眉頭往中間一聚,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對著周誌剛大喊一聲:
“泥醜啥?”
“啊”,周誌剛一臉懵,整個人都僵住不動了,半天沒緩過神來。
“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
“噗~”
哈哈大笑的是牧勝,這會已經樂的不行了,雖然已經玩過好幾次了,但每次都有新的樂趣。要不說小孩兒好玩呢。
咯咯笑的是李素華,第一個接受小周安的你瞅啥洗禮的就是她,事後還狠狠修理了牧勝一頓。現在看到自己老伴的樣子,突然理解了這種樂趣。
最後噗呲一聲的則是鄭娟,照顧著公公的麵子,努力憋笑可惜沒能成功。
一旁的周秉義和郝冬梅也愣了一下,隨後被三人的笑聲傳染也跟著笑了起來。
特彆是郝冬梅,看著小周安,愈發的喜歡了。
周誌剛從宕機中緩過神來,想生氣卻怎麼也發不出火來,嘴角慢慢上揚,也笑出聲來。
一時間,整個周家都蕩漾在歡樂的海洋中。
大年三十,今年是最近幾年裡周家人聚的最齊的一個年了。
年夜飯上,酒飽飯足後,一家人聊天不由又聊到了孩子。
周家三兄妹裡,周蓉早有來信生了個女兒,算是周家第一個孩子,雖然是外孫女。
牧勝這邊更不用說了,周家長孫。
隻有周秉義還沒有孩子,又是老大,從小也是家裡最器重的孩子,周誌剛不免有些操心。
“秉義啊,你和冬梅也不小了,該要個孩子了,你倆是咋想的?”
“是啊,秉義,你和冬梅眼瞅著也快三十了,再大點就不好要孩子了啊。”,李素華也催附和道。
周秉義聞言,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看郝冬梅,又看了看父母。
知道這事不好一直推脫下去,總有沒法推脫的一天,必須要給父母一個說法。
郝冬梅聽到周父周母的話心中咯噔一下,手指不由地攥緊,心中滿是難過與愧疚。
郝冬梅因為在經期的時候下鄉勞作,泡了冰水,身體從此落下了病根,不能再生育了。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個傷疤。
周秉義沉思一會兒,決定由自己來扛下這件事,害怕父母因為孩子的事情,對妻子郝冬梅有意見。
“爸,媽。”,周秉義做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我和冬梅一直沒有孩子,其實主要是因為我。有件事害怕你們擔心,就一直沒告訴你們。幾年前我在兵團工作時受了傷,傷好之後卻落下了病根。醫生說我以後也要不了孩子了。”
周秉義,不能生育了?
周誌剛身體一顫,手裡的酒撒了大半。這一當頭棒敲的他一時間緩不過勁來,他的大兒子,絕後了?
“秉義,你說的真的嗎?你可彆嚇媽,怎麼會這樣呢?”,李素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又是心疼,又是擔憂。
心疼周秉義受了多重的傷才能落下這樣的病根,擔憂兒媳郝冬梅會不會因為這個和兒子離婚,不由地哭出聲來。
牧勝看著眼前的場景,手指不時敲擊著桌子,沉思一會兒組織好語言。
“大哥的事我有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