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關於東瀛的戰事,臣有一些想法。依臣之間,豐臣秀吉與東瀛各軍閥勢力之間,貌合神離。
且東瀛之人背主之事由來已久,咱們何不一一分化,逐個擊破?”
薛虹建議派人對東瀛宣稱此番大明發兵,目的隻是豐臣秀吉一個人,其餘人膽敢出手阻攔,視同大不敬,同罪論處。
再用朝廷的名義,挑選幾個有反骨、實力不弱的大名進行冊封。
最重要的是,把織田信長的血脈找出來,冊封為瀛洲將軍。沒有血脈就偽造一個。
最後對外宣布,大明收回對豐臣秀吉倭王的冊封,收回其法統的認可。
這一套流程下來,大明進攻東瀛的阻力就會小很多。隻要豐臣秀吉一倒下,剩下的那群大名不過是一盤散沙,無首的野獸罷了。
……
武昌府衙門內,一群文人、富商彙集於此,皆等著站在窗口處眺目遠望的官員開口。
“大人,這個王子騰初來乍到,便指手畫腳,行省方略更是朝令夕改,形同兒戲。
如今又要咱們各府富戶繳納銀錢供他繳匪,這不是在胡鬨嘛!”
陳辰一隻手扶在窗邊,一隻手撫須,耳邊聽著眾人嘰嘰喳喳的話語,沒有任何表態。
“誰說不是呢,咱們這些人家這麼多年來和山裡的是井水不犯河水。
更何況山裡麵不隻有匪,還有民呢?那咱們出錢是讓王子騰繳匪啊,還是剿民呢?”
“依老夫之見呐,這王子騰就是被從京裡貶謫下來,得了失心瘋了。”
陳辰終於轉過身來,開口道:“哼,他王子騰不是想要銀子給府兵發放軍餉去繳匪嗎?
乾脆也彆隻要銀子了,人咱們也出了。”
站在一旁的同知聽後一驚,連忙彎著腰上前請教道:“大人,您這是……”
陳辰微微側目看了同知一眼,轉身坐回主位上:“本府何時說過,這是要幫他了?
讓咱們的人去到王子騰那吃點餉銀,然後領著這位布政使大人在山裡轉悠幾圈。
把幾個不聽話的山頭給收拾掉,讓他有個交差的不就行了?
至於銀子……咱們都出了人力,宗不能還讓咱們掏銀子吧?
王子騰不是想要功勞嗎,那就給他功勞。借他之手,排除那幾個不服管教的山頭。一舉兩得,不好嗎?”
“大人高見,下官佩服。”
陳辰又看向堂中的諸多富商、府中大戶大族的族長開口道:“本官雖來此時日尚短,但本府的為人諸位也知道。
我既不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愣頭青,也不是那群愚民口中的青天大老爺。
但是……既然身在府君這個位置上,那我陳某人,自然要恪儘職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彆覺得掏個萬八千兩銀子就覺得委屈,用這點銀子讓王子騰那個禍精消停幾天,彆盯著咱們武昌府,值得。
諸位誰也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到時候漏了尾巴,萬一讓人家抓住了,本府可沒有那個能力去給諸位掃。”
“大人教誨,我等銘記於心。”
陳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滿意的點了點頭:“行了,這件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屆時本府要人,你們隻管派過來就是。
這幾日想必諸位也睡的不安生,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
一眾富商、大戶恭恭敬敬的一拜隨後退了下去。
陳辰雖然來武昌府任職不久,但憑借高超的情商,以及利益的捆綁,成功的將武昌府上下收攏在手。
再加上陳辰和海瑞、薛虹等人不同的性格,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武昌權貴的支持。
同樣麵對權貴欺壓百姓的行為,三個人的處理方法完全不同。
陳辰的態度:隻要沒鬨到明麵上來,就不必去管,泥腿子對國家的貢獻可沒有世家大族的多。
海瑞的態度:違法了吧?誰乾的誰站出來,彆逼我動手。
薛虹直接拎副鎧甲,往對方家裡一扔,然後帶兵就衝進去:好哇!!私藏鎧甲!!意圖謀反!給本官全部拿下!!
陳辰視而不見,海瑞針對個人,薛虹則是針對整個階級。
三個人對比下來,自然是陳辰這樣的人,更容易融入到地方的權力體係中。
……
天津衛渡口處,朱煇站在船頭上,手裡拎著個豬蹄啃的正香。
一旁的戚繼光安排妥當一切後,身著鎧甲走到朱煇麵前,雙手抱拳行禮道:“王爺,咱們該開拔出發了。”
“戚將軍你大可放心,本王此番隨軍出征卻有其他任務,不過絕對不會乾擾將軍指揮。
臨陣亂將,胡亂指揮此乃兵家大忌,這個道理本王還是明白的。”
聽到朱煇這麼說,戚繼光才算稍微放心了一些,隨後恭維道:“王爺謙虛了,兵事一道臣不敢說。
但至少騎射弓藝,王爺絕對乃末將所見所聞中最頂尖的那幾位。”
朱煇聽到戚繼光的恭維眼睛一亮,嘴裡的東西還沒咽下去就開口道:“沒座!!論武力,我就是頂尖!!等有機會讓戚將軍你好好瞧瞧!”
不多時,上千條渡船從天津衛的渡口浩浩蕩蕩的出發。
而朱煇所在的船隻上,有著二十餘名帶甲的精銳隨行保護。
這次出征是正德帝給朱煇送功勞的,不是讓他真去和對麵掄大刀玩命的。
朱煇將手裡啃剩的骨頭隨手扔下船,擦了擦手從懷裡掏出來個算盤,開開心心的開始算賬。
“嘿嘿嘿!聽說東瀛的人也不少。皇兄可是答應咱了。隻要能弄到壯丁去開發奴兒乾都司,一個人算本王一兩銀子。
本王也不貪心,抓個十萬壯丁運回奴兒乾都司就行。
對了,東瀛不是有一大堆貴族啥的嗎?
讓他們花點銀子買命,很合適吧?
雖然本王是搶,但本王收費合理,按人頭收費。
等這趟回來。本王就是京城第一富王!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