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那丫頭臨盆在即,以景瑜的性子能親自跑宮裡一趟,估計是有什麼大事。
梓童,你在此稍候,我去看看景瑜那小子搞什麼名堂。回乾清宮。”
……
“臣薛虹,叩見陛下……”
“行了,廢話少說,撿要緊的事說。如果問題不是很大……出門右拐,去鐘粹宮找太子讓他給你解決。”
隆慶帝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葛優躺在榻上,果然不顧皇帝威嚴。
如果說之前的隆慶帝的氣度與儀態更類似於太子放大版。
那麵前的隆慶帝更像是朱煇的放大版。
眼看著要退休了,開始釋放自我了??
“啟稟陛下,臣這裡有……”
噌的一下隆慶帝整個人都坐了起來,眼睛也比剛才明顯亮了幾個度:“你這麼快又有路子了?說吧,想搶哪個國家。
你畫路線,朕派兵。這年頭,還是這個來錢快啊!!”
“呃……陛下,不是搶,是做生意。”
“朕都明白,咱們師生間就沒有必要說黑話了吧?”
薛虹總覺得自己風評似乎哪裡出了問題,但還是耐心解釋道:“陛下,這次真的隻是做生意,詳情聽說……”
等聽完故事的來龍去脈後,隆慶帝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道:“聽明白了,不是明搶,但勝似明搶!
把咱們淘汰下來的,甚至還要再拆點零件,留點弱點的戰船,打個三四十折賣給弗朗基?對嗎?”
薛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止如此。陛下,西方局勢混亂,因其文化、地緣等問題小國林立,版圖四分五裂。
於西方而言,弗朗基雖算強國,但已經在逐步落寞。其人口與體量難與小弗朗基相比。
倘若有了咱們的武器援助……勢必可以加大其局勢的混亂。
如果可以……臣建議待交付戰船之時可以派海員、使者隨船而行。
一來摸一摸航道,二來與西方其他國家進行溝通。以便於咱們酌情軍事援助……”
西方這會兒大航海時代剛剛開辟不到百年,所積累的資本不足以讓其內部完成科技爆發。
國家體量小的好處是:工業革命比體量大的國家容易,負擔和副作用小。
還是珍妮紡織機那個例子,大明搞珍妮紡織機,影響的是上千萬的底層百姓。
西方那些國家搞珍妮紡織機,也就影響幾十萬而已。從數字對比上也應該知道哪個更疼!
所以西方完成工業革命不是他們更聰明,隻是恰好國家體量問題幫他們把雷給避免了。
換大明你看看,在沒有解決這數千多萬百姓失業問題前,你敢大搞工業革命,和老百姓搶吃飯的活??
分分鐘給你開啟個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副本!
撒豆成兵見過沒有鐵子??說白了就是我拿一把豆子,灑給快餓死的黎民百姓,瞬間就會收獲一群死忠的兵!
因此以華夏文明的這個體量,如果沒有外來的力量情況下,想靠自我的積累實現工業革命,概率非常小。
第一,他製度比較完善,內部過於穩定,非極端條件下,難以打破。
第二,體量太大,牽一發而動全身。同一件事,西方乾就是不痛不癢。
大明要是原封不動照抄那就是自尋死路。
就算出現珍妮紡織機這種東西,也有很大的可能會被上層統治者藏起來,甚至直接毀掉。
也不能說人家蠢,至少從當時的角度看,這種處理方法無疑是正確的。可要從曆史的角度上看,那就是蠢到家了。
而國家體量小的壞處是:原始積累隻能靠搶,本國無法自給自足,對外依賴嚴重。
就比如蒸汽機,這玩意重要原料之一就是橡膠。
不好意思,幾乎整個西方都沒有橡膠樹這東西。
橡膠樹百分之九十的生產地都在東南亞,沒有原材料的情況下你造個蒸汽機我看看!
所以在工部搓出蒸汽機的那一刻,世界這盤棋局的勝負就已經定了。
除非老天降隕石,把隆慶帝一家子,加上薛虹全部砸死,強行修複地球onle的bug。
要不然就是耶穌複活,薛虹也能活生生車死他!!
什麼叫車死??開車貼臉反複碾壓!
如果你西方非要玩玄幻,搞鬼鬼神神那一套。
那也沒關係,有請王陽明!!
總而言之,大明賣點淘汰的武器,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也不用擔心會不會被西方學習過去。
就大明寶船那個體量和技術,你西方有合格的木料和技術去做嗎??
真以為誰都有華夏的祖傳氪金狗眼呢?
對了,非洲倒是有足夠的木料。但誰敢把造戰船的工廠開在自己家外邊。
不怕被彆的國家連人帶船一塊搶走??
隆慶帝隻是稍加思索就同意了下來,隨即點頭道:“嗯,此事朕已知曉。朕這裡沒什麼意見。
若真依照景瑜所言,此事若成也算每年可穩定為我大明提供一筆不菲的收入。
這件事待朕和單老愛卿商議後,便派人聯係弗朗基的使者。”
“陛下聖明。”
“對了,景瑜,林丫頭也快到臨盆的時候了吧?夏大伴,你去宮裡找幾個經驗老道的穩婆,派到薛府去時刻候著。
另外,這幾日著太醫院每日輪流派一人駐守在薛府。
務必要保證林丫頭和朕的徒孫的安全。”
“老奴這就去辦。”
“臣,叩謝陛下天恩!”
“行了,景瑜,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這幾日朕便準你休息,就不必上朝點卯了。在家好好陪著林丫頭吧。擺駕坤寧宮。”
……
薛虹從乾清宮出來後,又到了鐘粹宮一趟,看見了忙的飛起的太子。
不得不說,老朱家這體質真心加班聖體,那堆成山的折子薛虹看一眼就已經感覺後半生沒有意義了,太子居然麵色如常。
見薛虹過來了,太子也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二人閒談了片刻。
天色不早,薛虹便拜彆太子回了府中。
等薛虹騎馬慢悠悠的到家時,太陽已經全部落下,僅剩一抹紅霞在西方天邊流淌著。
等薛虹進了後院,準備前往薛母的院子去看看,結果一到地方被告知老太太去看夫人了。
薛虹隻得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
“玉兒彆怕,咱們家的孩子想必是個來報恩的。
自你懷孕以來從不折騰人,也不鬨騰。可比虹兒當初強太多了。”
薛母擔心薛虹不在,黛玉又臨盆在即,心中難免恐懼,所以隻要薛虹外出,薛母便會過來陪著黛玉說說話。
而黛玉一聽到和自己師兄相關的事情,立刻提起了興趣。
“記得那時候我還帶著虹兒,又是夏天,地裡又有活要忙,我便挺著個大肚子去地裡送些漿水給他爹。
哪成想一到地方,這小家夥就在肚子裡鬨騰了起來。後來還是他爹把我抱回家裡的。
那時候我就在想,肚子裡的孩子將來恐怕是個調皮的。後來果然應驗了。”
緊接著薛母就又和黛玉講起了薛虹小時候的事情。
什麼在樹上撒尿,下河摸魚,水把麻布褲子衝跑了,光屁股跑回家等等。
“娘,您還是少揭孩兒的老底吧。高抬貴手,多少在黛玉麵前給我留些麵子吧。”
薛虹回院子後先去偏房沐浴一番,又換了一套衣服這才進屋。
懷孕期間的黛玉對一些陌生的氣味異常敏感,薛虹又跑了不少地方,難免沾染了一些。
所以薛虹每次外出回家都會沐浴一番,更衣後再來見黛玉。
“師兄。”
薛虹一回來,黛玉的眼睛便全掛在了薛虹身上。
薛母臉上的笑意更深,轉身默默離去,將地方留給小夫妻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