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7月底，李榮已經來到了連城造船廠，準備查看正在快速建造的4艘鎮北級戰列艦，2艘鎮北級航空母艦。
一封急電，從關中地區傳來。
金瞎子一臉急切，“大帥，秦關省鎮北衛站長劉一回來電說，葛龍翰怕是就在這幾日了。”
李榮一臉驚愕，“真要死？”
“嗯，宮內帶回來的禦醫已經不見外人了，肯定是直軍高層害怕被外人知道他們內部的情況。”
李榮一隻手摸著下巴，楊立仁已經在給他出謀劃策了。
“大帥，直軍內部不安穩，他葛龍翰將自己的位置交給誰，都會引發內亂。”
“何鳳棲隻是一個地頭蛇，壓不住強龍。”
“段從水手上兵力不多，而且指揮能力極差，打不過皖山係。”
“曹三因為上一次的戰敗，在軍中失去威望，也丟了第3軍和第4軍的精銳，第9軍也差點被他葬送，我估摸著，他也夠不上資格。”
“唯一能參與競爭的隻有2個人。”
李榮眉毛一挑，“哦，你倒是很有見解啊，你說說，是哪兩人？”
“掌軍的吳勝祖，掌官吏提拔之權的黎信哲。”
“立仁啊，你的眼光還是獨到，你覺得如果你是葛龍翰，會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段從水不足為懼，隻要讓曹三沒有資格來接這個位置，剩下的麻煩就隻是在吳勝祖和何鳳棲身上。”
“至於何鳳棲，一槍斃了不就行了嗎？”
“那蜀州省的王占輝呢？”
“他手下的2個軍都不曾北上，大帥，我實在不覺得他是有意投靠直軍，當時的情況是他親侄兒投靠了文世輝，如果他不找一個靠山，哪裡能擋得住王駿成的報複？”
李榮點了點頭，“我準備將鎮北衛的級彆提升到正軍級，你小子的職務也該動一動了，我晉升你為中將軍銜，出任鎮北局的局長。”
“唰”
楊立仁立即站了起來，朝著他敬了一禮，“多謝大帥。”
“行了，給我盯緊直軍那邊，隻要他們那邊出現變故，南方軍一動，就是我們收複神農省的最佳時機。”
“大帥，其實我不太明白。”楊立青落座在他對麵，“我軍的暗子已經足夠多，南方軍那邊最少有4個軍受到我們的掌控，為什麼不能立即出手呢？”
“南方軍的3個兵團，我並不打算讓他們全保留下來，你明白嗎？”
“我組織的預備役部隊，目前獲得了20萬人左右的武器，正在抓緊時間訓練。”
“等下一次兵員補充之後，咱們守備中原各地的部隊就足夠了，最少可以抽調出8個軍參與南征。”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立青點了點頭，“我綜合所有情報，東北軍那邊，由於郭心忠和薑初六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萬一北直隸有變，那咱們，是否要插手？”
“等局勢爛一些再說。”
“對了，去魔城駐守的鮑春三那邊情況如何？”
“他的15軍就駐紮在建業城，至於魔城那邊，他讓兒子鮑隨安組建了一個稅務總隊，差不多能有2萬多人，一個加強師的建製，另外，他的媳婦張文秀也跟著南下了。”
李榮腦海中浮現一個豐腴的女人模樣，眨眼就消散。
比起張文鳶那種青澀的女人，她姐姐倒是出彩許多。
脾氣差了些，但手段絕對比張鬆奇、張文鳶高出不少。
隻可惜……
成為了老張聯姻的籌碼啊。
那時候的鮑春三，一省督軍，的確值得他老張嫁閨女來拉攏。
“大帥，最新消息。”翰林快步落到近前，就在李榮旁邊坐下。
“先彆急，喝口水。”李榮遞給他一個茶盅，他端起來就狠狠地往嘴裡灌了兩口。
緩了口氣，他才說道：“我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東北軍竟然願意放歸馮天闖，而且任由馮天闖帶走他的4萬多兵馬。”
“唰”
坐在對麵的楊立仁頓時就被震住了，“什麼情況，他張君望這麼大方的嗎？那可是一個軍的兵馬，而且馮天闖此人乃是梟雄啊，放虎歸山，豈不是後患無窮，眼看著直軍馬上就要土崩瓦解了，他這個時候出手相助？”
“不是出手相助，是煽風點火。”
楊文才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落座在楊立仁身側。
“大帥，我覺得張大帥這一招，是為了儘快推動直軍滅亡。”
李榮笑著點頭，“我七叔的確有這個意思，馮天闖可不是什麼善茬，可他投降東北軍，送了一座京師給東北軍的過錯，是直軍各派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雖然罪魁禍首不是他，可他得背這一口鍋，他南下，不過是想要直軍大義的名頭，也是去相助一個人的。”
“誰？”
楊立仁皺眉，“莫非是段從水。”
“隻能是他。”
“如果段從水手上有第1軍、第6軍，再算上馮天闖這個軍，那他就有和皖山係爭鋒的底蘊了。”
說著，李榮伸手接過電台兵遞來的一份情報。
“喏，瞧瞧，葛龍翰逼迫曹文虎下野了，並且想將他遣送回直沽口老家。”
楊立仁伸手接過電報看了一眼，又遞給旁邊的楊文才。
“大帥，這倒是有意思了，彆看曹三手上隻有一個直軍第3軍和第9軍，可他這麼一走，這2個軍，怕是要被……”
“歸黎信哲了。”李孝梁也走了進來，笑著落座在李榮旁邊，因為翰林給他讓了一個位置。
“現在直軍的情況就是，
黎信哲有第3軍和第9軍這兩個軍，
段從水有第1軍、第6軍這兩個軍，
吳勝祖隻有一個第2軍，
而何鳳棲也擁有第11軍和第12軍？
那劉璽風站誰？”
李榮笑了笑，“葛龍翰選擇的是段從水，你們覺得他會聽誰的？”
“那自然是段從水了。”
楊立仁眨了眨眼，“現在王占輝的部隊被改編為直軍第4軍和第5軍，聽說還在蜀州省籌備組建直軍第8軍。”
“直軍第10軍的番號，多半被葛龍翰留給馮天闖了。”
“這下好了，有了馮天闖的支持……”
“馮天闖支持的是何鳳棲。”
楊立仁接過屬下遞來的電報後，頓時樂壞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實力最強的皖山係出局，現在何鳳棲支持誰，誰就能贏，可我怎麼覺得，這個軍閥，也有野心呢。”
李榮笑著端起茶杯放到嘴邊吹了口氣，淡定地喝下一口，唇齒留香。
“他不是有野心，是把秦關省當成了他的自留地，彆人啊，不能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