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送到醫院去檢查,檢查出來的結果卻是鄧永梅沒有任何問題,隻是睡著了。
睡著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
不說先前在山上那麼多人叫她,就說後來把她從山上背下來,再送到醫院來。
這麼大的動靜她怎麼一直沒醒呢?
這種情況醫生也覺得納悶,可檢查出來鄧永梅的各項情況都沒有問題,一切指標都表示她就是在沉睡。
但如果她真的長睡不醒,就得再往腦部受損等情況考慮了。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醫生建議還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說不定過會人就醒了。
鄧永梅的兒子也隻能先按照醫生的叮囑觀察情況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母親這情況來得太突然,還有她嘴角那奇怪的微笑,總讓他感覺事情不簡單。
鄧永梅兒子和兒媳婦守在母親病床前,白天的時候還好,可一到晚上,看著母親鄧永梅嘴角的笑容,就覺得有些瘮人了。
最後鄧永梅兒子一個沒忍住,乾脆小心翼翼的伸手往母親的嘴角靠去,接著用手把她的嘴角撫平,讓她不要再這樣笑。
按理說鄧永梅現在在“沉睡”,她的肢體和肌肉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反抗能力。
結果鄧永梅兒子剛把他媽的嘴角撫平,手才抬起來呢,就看到他媽的嘴角又揚起了一個弧度,繼續微笑了起來。
那一瞬間鄧永梅兒子差點嚇得叫出聲。
雖然這是他親媽,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情況實在是相當詭異。
而且經此一事,他也更加認定母親的”沉睡”不正常,指不定是被什麼精怪勾走了魂魄也不一定!
尤其是母親是在山上出事的,山上雖然有山神廟,可其他地方都已經見到野獸出沒的痕跡了,再有彆的精怪,也不是不可能。
意識到這一點,他便打算去找人來幫忙了。
第一想到的自然是去找本族的親戚朋友們幫忙,不僅僅是因為關係比較近,還因為他們都是有經驗的老人,對這方麵的見識和了解肯定比他多。
於是他當天晚上便給家裡的叔叔伯伯還有村長打了電話,想看看大家怎麼說。
結果幾位老人聽了他的描述之後,也紛紛意識到了不對勁。
隨後第二天,他們便去找了隔壁鎮的一位神婆,將那神婆帶到醫院去看了鄧永梅。
神婆進去一看對著鄧永梅又是翻她眼皮,又是對著她一陣嘰裡呱啦的念叨了什麼咒語。
接著神色微變,對一乾人說道:“她這是魂丟了啊!”
魂丟了?!
鄧永梅兒子兒媳頓時慌了神,連忙問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神婆也沒怎麼遇到過這種情況,但她倒是也聽說過該怎麼處理。
魂丟了,那就隻有找回來。
而且在哪丟的,那就去哪找。
鄧永梅是在山上的時候昏迷的,所以她的魂丟的話也隻能是在山上丟了。
於是當天下午,村長便召集了還留在村裡的青年們一塊去山上找鄧永梅的“魂”。
但當時距離趕山祭已經過了兩天,村裡回來參加趕山祭的人該走的也都走了,一時間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減少了一大半,去山上搜尋的人員自然也變少了。
而張赫金作為當時村裡最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自然是得幫著去山上找鄧永梅的“魂”的。
在鄧永梅的“魂”沒有找回來之前,他也不好就這樣離開,於是隻能跟林熙表示他得過兩天再去找她。
林熙到達張赫金老家所在的小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她提前和張赫金聯係了,剛一下車,便看到張赫金已經在路邊等她了。
看到林熙之後,張赫金快速走過來,也沒扭捏,直接就朝她叫了一聲:“師父。”
林熙衝他點點頭,坦然的應下了這聲師父,然後便讓張赫金帶她先去看鄧永梅了。
鄧永梅現在沒住醫院,但也沒回村裡,而是由她兒子在醫院旁邊租了間房子,讓她暫時在那“睡”。
距離醫院近點,也方便到時候真有什麼事還可以及時去醫院。
在去鄧永梅那的路上,林熙又問了一下他今天的搜“魂”情況如何,張赫金搖搖頭。
“還沒找到。”
說完他遲疑片刻,又不太確定的補充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今天見到的山神廟,好像比昨天更破舊了一些。”
其實要說破損,肉眼是看不出來的。
這座小小的山神廟經曆了那麼多年的風吹雨打都沒有一點破損,距離鄧永梅的事情發生才不到三天,這期間天氣也不錯,肯定不至於莫名其妙出現破損的。
但張赫金就是有一種感覺,山神廟看上去沒有那天山神祭的時候那麼有神威,仿佛黯淡了幾分。
若是以前,張赫金肯定不會往這方麵想,但自從在古鎮那邊遇到了那些事情之後,他便會開始注意這些方麵了。
神像黯淡了?
林熙一愣,倒是也覺得疑惑了。
畢竟按照張赫金之前的說法,他們這山上的山神廟應該是存在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了。
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有村民祭拜,山神廟裡的神像應該不缺信仰之力,再者這距離趕山祭才過去幾天,這段時間更應該是山神廟神力充足的時候。
村民們的信仰會化作信仰之力被神像吸收,從而轉化為他們的神力,也就相當於修為。
修為高了,神像自然會由內而外的散發出神力來,普通人自然看不見,但卻能感受到威嚴肅穆的氣息。
張赫金在這方麵本就有天賦,他既然這樣說,應該確實有其事。
林熙聽完後暫時沒說什麼,隻道:“先去看看鄧永梅再說吧。”
兩人很快來到鄧永梅兒子租房的地方,張赫金也提前和鄧永梅這邊打過招呼了,所以他和林熙一起,鄧永梅兒子和兒媳婦便趕緊開門迎接。
雖然林熙看起來年紀不大,但因為是張赫金引薦的,兩口子對林熙還是報以尊敬的態度。
畢竟他們除了尊重鬼神之外,還很看重有文化的高材生,張赫金顯然就是他們村學習成績最好的孩子,現在也是名牌大學的大學生,他懂的肯定比他們多。
林熙進門之後見兩口子還想和她寒暄,她直接擺手道:“去看看你們母親吧。”
鄧永梅兒子這才作罷,趕緊把她帶到了母親的房間裡。
房間的床上,鄧永梅依舊閉眼躺著,嘴角也和張赫金說的一樣,揚起唇角微笑著。
林熙快速查看起了她的情況,發現鄧永梅的魂魄確實不見了。
但奇怪的是,她身上竟然還有絲絲金色的光芒。
那是神力?
人體內的魂魄不見,如果在沒有其他保護措施的情況下,很有可能被其他道孤魂野鬼占據軀體,從而魂魄再無回來的機會。
可鄧永梅的魂魄離體之後,肉身竟然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且也沒有出現被其他鬼魂占據軀體的情況。
林熙來的時候就在疑惑這個問題,現在看到那道金色光芒,終於明白她的軀體為什麼能夠安然無恙了。
林熙看了一會之後,身後的兩口子終於忍不住了,小聲問林熙。
“大師,我媽她現在怎麼樣了,她魂魄是不是真丟了,還能找回來嗎?”
林熙回過神,對鄧永梅的兒子兒媳婦說道,
“她的魂魄確實丟了,但目前來說沒什麼危險。”
“至於找不著得回來,得看山神那邊怎麼說了。”
那金光比當初她所遇到的那隻修煉成精的小狐狸的光芒還要純粹,和功德之光近似。
再結合鄧永梅是在山上昏迷的,那這金光的主人便隻能是山神了。
什麼?!
山神?
這怎麼跟山神扯上關係了?
彆說是兩口子了,就連張赫金也有些震驚。
鄧永梅兒子神色驚恐的問道:“大師,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山神大人把我媽的魂給帶走了吧?可不應該啊,山神大人保佑了我們祖祖輩輩這麼多年,怎麼會好端端的怎麼會把我媽的魂給帶走啊!”
難道說他們山上那座山神廟裡的山神,變壞了?要像電視劇裡那樣,吸食他媽的魂魄!
想到這裡,他臉色頓時一白,腿都差點軟了。
林熙見他腦補得這麼快,也是有些無語。
她隻說要去問問山神,沒說這事一定是山神做的。
她立刻解釋道:“山神要是真想害你媽,她現在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
而不是還讓鄧永梅的軀體被一道金光給保護著,防止其他的鬼魂占領。
目前林熙可以確定的是鄧永梅身上這道保護著她軀體的金光應該是山神所賜,就是不知道鄧永梅魂魄丟失的事情是否和山神有關了。
聽林熙這麼一解釋,鄧永梅兒子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他就說嘛,他們祖祖輩輩都信奉山神,山神不可能會害他們這些信徒的。
不過既然之前那個神婆也讓他們去山上找他媽的魂魄,這會林熙也說這事得去問山神。
說不定這事真的跟山神有關!
眼下事情有了眉目,鄧永梅兒子便當他妻子在這守著他媽,然後便和林熙他們一塊回了村,打算立刻去問山神。
到達村裡之後,他又把這事跟村長他們說了,村長他們也覺得很驚訝。
這事怎麼會跟山神有關呢?
大家心裡都很疑惑,可為了鄧永梅的安危,還是再次上山了。
本來林熙表示隻需要她帶著鄧永梅兒子還有張赫金一塊上山就行,可村長經過鄧永梅的事情之後,已經有些怕了。
再加上這會已經是下午五六點,怕上山之後恐怕就要天黑了,到時候山上會更危險。
還是多幾個人比較放心。
見村長這麼說,林熙也就沒推辭了。
半個小時後,一群人來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昏暗。
而遠遠的,林熙便看到一陣金色的光芒出現在遠處。
她定睛看過去,一眼便看到一間小小的廟宇,大概隻有半人高的模樣。
那顯然就是張赫金他們口中的山神廟了。
但這廟宇散發著金色的光芒,足以證明是正神,修為純粹,有功德在身。
張赫金等人自然是看不見這些光芒的,他們早早就打開了手電筒,照亮了去山神廟的那條路。
在即將靠近山神廟的時候,村長就開始在口中念叨著“叨擾山神大人了”“大人切莫怪罪”之類的敬語,其餘人也有樣學樣。
唯獨林熙,看著僅有餘光和山神本體,卻不見山神本尊的廟宇,陷入了沉思。
她的目光在山間快速移動,越過層層樹木和雜草,開始在山林中尋找起了山神的蹤跡。
找了一會後發現,這附近到處都有山神留下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山神還挺有活力的,漫山遍野的到處跑……
這會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既然找不方便,那就乾脆讓他回來吧。
林熙向張赫金伸手,沒有開口提醒,張赫金就立馬將手上提著的香燭紙錢遞了過來。
有眼力見。
林熙對他越發滿意。
香燭紙錢拿到手之後,她讓村長幾人退開,接著便在山神廟前站定。
站好之後,她一手拿著香火,一手拿著黃符,口中默念咒語,黃符瞬間自燃。
待到黃符即將燃儘之際,便將香燭用其引燃,接著將點燃的香燭在空中畫出幾道神秘的軌跡。
明明無風,那香燭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燃燒殆儘了!
旁邊的村長幾人眼睛都看得差點瞪出來了!
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換句話說就是太神奇了!
在香燭快要燃儘的瞬間,林熙將其插在山神廟前的土地上,然後便對那尊石像道。
“請現身吧。”
話音落下,村長幾人忽然覺得四周好像有一陣舒緩的風吹過,帶來一種令人心神安寧的感覺。
風止,他們就聽到一陣雌雄莫辨的聲音出現在四周。
那聲音雖性彆難辨,卻一點也不難聽。
“你找我?”
村長幾人聽著莫名出現的陌生聲音,瞬間大氣都不敢喘,隻瞪大眼睛看向山神廟。
聽這聲音,莫非是林熙把山神大人請出來了,山神顯靈了!
可惜他們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看到林熙目視前方,似乎在和誰對視著。
在村長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林熙目光中出現了一道金色的人形光芒。
那光芒有著人的模樣,五官卻不清晰,飄在空中看著林熙,似乎對她十分好奇。
他在山上待了兩百年,還真的從未見過有人能將他直接召喚出來的。
平常他能感知到信徒們在祈禱時候的心聲,但那種心聲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山間的風一樣,吹過就吹過了,他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然而林熙的召喚,卻讓他感受到一股極強的拉扯力,迫使他不得不立刻回來。
眼前的人類實在是太神奇了!
好奇的山神一個勁的圍著林熙轉起了圈圈。
林熙已經確定這山神的性子比較活潑了,便也不跟他賣關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是有一件事情想向你谘詢一下情況,鄧永梅的魂魄去哪了,你知道嗎?”
鄧永梅?
一直繞圈圈的山神忽然停住,然後疑惑的問林熙:“我知道,你找她有事嗎?”
鄧永梅魂魄不見的事情果然和山神有關。
林熙示意山神看向村長幾人那邊,然後道:“那裡有鄧永梅的兒子,她兒子因為他母親昏迷的事情已經焦急難受了很多天,他每天都受到鄧永梅的床前,隻為了她能夠醒過來。”
“所以如果你知道鄧永梅的魂魄在哪,還勞煩告訴他。”
山神雖然不是人,可多年來受信徒們祭拜,每次信徒們都會跪拜在他的神像前訴說自己的心願,其中自然不乏有子女曾向他乞求過希望父母身體健康,疾病褪去等。
因此山神知道那是人類的“孝”。
然而聽到這話,山神卻隻是不甚在意的哦了一聲。
“這樣啊,可是鄧永梅說她不想再見到兒子了,她才不要回去。”
這話一出,林熙頓時驚訝的皺了皺眉。
所以這意思是,莫非鄧永梅是主動脫離魂魄,並且不想讓兒子將她魂魄找回來?
這又是為什麼?
林熙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可惜山神也不知道具體原因。
他隻將趕山祭那天自己從鄧永梅那聽到的禱告聲說了出來。
趕山祭那天,山神知道村裡的信徒們會和往年一樣來祭拜他,便一直坐在廟裡聽他們的祈禱。
但來的人這麼多,他自然不可能每個人的願望都滿足,而且有些人的願望他也滿足不了,比如什麼長命百歲,日進鬥金等等,這些他神力不夠強大,根本辦不到。
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保護好這座山和山腳下的村子,保佑附近的一切都平安順遂,不出意外。
但如果是自己的忠實信徒,禱告聲比較強烈,而且又在他能力範圍內的,他便會適當的出手幫信徒一下。
那天向他祭拜的人當中,鄧永梅是他最有印象的人之一。
他幾乎是從鄧永梅還是十幾歲小姑娘時就看著她長大的,每一年她都會來祭拜他,山神已經對她有印象了。
而這次鄧永梅的禱告還和之前的每一次祈禱“家宅平安”“子孫健康”“賺大錢”等標準不明的願望不同,她向山神發出了一個特彆明確精準的請求。
她說她想“死”。
賺大錢每個人的標準都不一樣,有的人看來幾十萬、百萬就是大錢,而在有的人可眼裡,幾千萬甚至上億才算是大錢。
但“死”的標準就非常統一了,那就是死。
山神還從來沒有聽到有人在向他禱告的時候發出“想死”的請求的,自然覺得很驚奇。
同時鄧永梅也是他的忠實信徒,她的要求也完全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
於是他便大方的為她圓了這個夢。
但他雖然不懂人類複雜的思想和感情,卻也知道生命對於人類而言有多珍貴,而且鄧永梅未必也是真的想死。
因為她在向自己禱告的時候,還向他詢問過要怎麼死才能不痛苦,不難受,言語間能感受得到她對死亡的恐懼。
於是他便將鄧永梅的魂魄抽了出來,讓她體會一把“死”的滋味。
等她體會過了這滋味之後,再決定是死是活,那他就不會再管了。
聽完山神的講述,林熙已經猜到了大概的情況。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想死,尤其對於生命隻有一次的人類而言,生命更為重要。
不過人同時也是情緒化相當嚴重的生物,情緒上頭,很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所以鄧永梅會向山神訴說“想死”,可見她應該是遇到了什麼打擊或者是挫折,也有可能是受了氣。
再結合她對山神說她不想見到兒子,這問題很有可能和她兒子有關了。
看來又是一樁家事了。
林熙轉身看了鄧永梅兒子一眼,將他叫了過來。
鄧永梅兒子先是不可置信,然後在林熙的點頭之下才懷著忐忑的心情朝山神廟走了過來。
他雖然看不見山神本尊,但剛剛山神和林熙交談的過程中,他也聽到了山神說的話。
他說母親是自己尋“死”的,還說不想見他?!
這是為什麼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便聽林熙問道。
“趕山祭那天,你和你母親是不是發生過什麼爭執?”
這話一出,眼前的男人瞬間回過神,驚訝的瞪大眼睛。
剛想下意識搖頭,腦子裡卻忽然閃過什麼片段。
兩秒後,他神色惶恐的說道。
“大,大師,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我媽,我媽她是被我氣得靈魂出竅的吧?!”
林熙看他這表情,便猜到那天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便讓鄧永梅兒子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這事還真不是什麼大事。
鄧永梅的兒子叫張平,他和妻子還有鄧永梅三人一直住在一起。
他妻子的脾氣倒是好,但張平本人的脾氣卻有些暴躁。
不過他的脾氣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往往一個小時前還在發火生氣,一個小時後就已經恢複正常了。
他媽鄧永梅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當然也知道他這脾氣。
前一天晚上張平便跟妻子說了早上煮飯吃。
因為上午就要去山上,要走不少的路,吃點米飯自然是更管飽。
妻子也早早的起床把飯和菜都做好了,還是按照中午的標準做了三菜一湯。
結果鄧永梅起來之後看到桌上擺著的又是乾飯又是菜的,還有炒肉,早上她胃口本就不好,看到這些乾巴油膩的東西就更不想吃的。
於是她便臉色有些難看,直接說她不吃,要自己去下碗清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