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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章 挨打呢,你哼一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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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夜闖慶安伯府,鎖拿謝家主母沈霜月,慶安伯謝淮知被投入刑獄審問,無論是哪一樁都惹得京中嘩然。

第二天早朝之上,裴覦就遭了彈劾,禦史中丞沈敬顯當朝怒斥他仗勢橫行,指責皇城司無旨強闖勳爵府邸,裴覦目中無人罔顧王法縱容金吾衛行凶。

然當得知沈霜月偷盜孫家聘禮,以致鹽運賬本遺失。

沈敬顯臉色瞬間鐵青:“你休得胡說!”

裴覦站在殿前神色冷淡:“謝淮知親口供述,慶安伯府上下異口同聲,若非如此本侯怎會連夜過府拿人。”

他抬首看向龍椅之上,

“鹽稅貪汙徹查至今,前前後後死了多少人,那孫溢平下獄不過半日就接連有人混入皇城司滅口,孫家二十餘口慘遭毒殺,若非微臣臨時換了孫溢平父子關押之地,怕是他們也會喪命。”

“孫家手中那賬本是從賈岱那裡得來,更是兩淮鹽稅貪汙的關鍵,微臣得知賬本落入慶安伯夫人手裡怎敢耽擱,可沒想到趕緊趕慢過去,那賬本依舊因沈氏下落不明。”

裴覦神色睥睨:“所以沈大人,本侯鎖拿沈氏問罪,何錯之有?”

沈敬顯向來能言善辯,可此時被質問的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沈家不在城東,家宅離慶安伯府也有些距離,昨天夜裡皇城司的動靜雖大,可直到快天亮了他才聽說裴覦帶人強闖謝家帶走沈霜月的消息。

慶安伯府那邊有意隱瞞府中情況,加上皇城司來去極快,外間打探消息的人隻知道沈霜月貪了自家小姑聘禮,可卻沒有人提及那聘禮裡麵居然還裝著兩淮鹽運貪汙的賬本。

沈敬顯被懟了回去,魏家長子魏戌皺眉:“定遠侯這分明是強辯,就算鹽稅賬本真在慶安伯府,你也該入宮請旨之後再行拿人,而不是帶著金吾衛夜闖伯府打殺伯府下人。”

“謝家好歹是先帝親封勳爵,謝淮知更是四品朝臣,沒有陛下旨意你怎敢擅自將其下獄……”

“你說的有理。”裴覦眼皮輕掀:“請陛下責罰。”

景帝已然四十好幾,略有些發福的身子坐在龍椅上顯得格外心寬,他頗為興味瞧著下麵熱鬨,似是全然不在意他們爭吵。

等突然被裴覦點名,他這才悠悠然開口說道:

“魏大人說的不錯,搜尋鹽運賬本雖然要緊,但無詔擅闖慶安伯府的確莽撞,定遠侯既然已經知錯,那就自己去內庭司領二十板子,往後若敢再犯,絕不容情。”

“……”

滿朝大臣聞言都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誰不知道內庭司隻奉皇命,杖責時挑著對象下手,旁人若進去不丟半條命難以出來,可是裴覦隔三差五就去一次,領個幾十板子跟家常便飯似的。

他每次都是裝模作樣挨幾板子瘸著出來,第二天就能帶著金吾衛跟土匪似的去揍彈劾他的人。

而且上次他帶人闖了雍王府,那雍老王爺領著全家老小淚灑金鑾殿。

當時陛下怎麼說的?還有上上次裴覦打了翰林院的人,上上上次搶了兵部軍需,上上上上次把四皇子扔進鎏玉湖…

陛下每次都是說隻此一次,下次再犯絕不容情,可也沒見他哪次不留情過。

要不是容貌實在不像,裴覦腦袋上那奴印明晃晃的。

他們都覺得這裴侯爺是陛下遺落在外的私生子。

護犢子都不帶這麼護的!

魏戌氣的臉都在抖:“陛下,您怎可如此輕縱定遠侯!”

“他既是朝臣就該守臣子的分寸,那金吾衛非他私兵,怎能由他揮使,今日他敢帶人強闖慶安伯府傷人,來日他就敢闖了宮廷,他日說不定更敢領兵犯上……”

“魏大人未免太過危言聳聽了。”

太子穿著明黃蟒袍,站在殿前說道:

“裴覦對父皇忠心日月可鑒,若非是他一年前領兵驅逐,蠻族早已破了邊境,他不過是出身行伍性子急了點,說話衝了些,可也是一心為了朝廷,還望父皇明鑒。”

景帝聞言點點頭:“太子說的是,年輕人行事難免氣盛,朕記得魏卿有個姨甥也因與爭強好勝被人打瘸了腿,你將人帶回去教訓一番也就懂事了,裴覦比他還小幾歲,總不能因為辦差心切就直接打死。”

魏戌頓時臉鐵青。

魏家枝繁葉茂,下麵人仗著族中和太後娘娘威勢在外謀利的不在少數。

前些時日京巡營抓住了幾個豢養瘦馬賄賂朝臣的人奴販子,借那瘦馬藏身花樓引得勳貴子弟爭風吃醋打死了人,其中做主的就是他後宅一個小妾的外甥。

這事鬨得風言風語,父親也狠狠訓斥了他,偏偏族中還不少人收用了那些瘦馬,又牽扯到好些朝臣,他不得不出麵保人。

魏廣榮站在文官首位,看著因為陛下一言就氣急敗壞的長子,沒等他繼續說話就抱著笏板從容出聲。

“陛下說的有道理,年輕人自然氣盛,做錯了事教訓一二便也罷了,隻不過孫侍郎在皇城司被人謀害,實在是駭人聽聞。”

“這貪汙案牽扯已久,裴侯爺到底年輕顧慮不周,老臣覺得不如讓刑部也一起接手此案,白尚書擅審刑案又老成持重,有他從旁輔助,定能助裴侯爺早日追回鹽稅賬本。”

景帝和太子同時臉上一沉,老東西!

早朝不歡而散。

金吾衛強闖慶安伯府,以杖責裴覦二十板子了結,可與此同時,刑部尚書白忠傑得了入皇城司問案之權。

從明政殿出來之後,裴覦就去了內庭司領罰。

太子站在一旁瞧著綁在凳子上被打的啪啪作響的軟皮墊子,忍不住說道:“你好歹也叫上兩聲,雖然知道父皇護著你,可這二十板子下去銅皮鐵骨也得哼上一哼吧?”

裴覦大馬金刀坐在一旁,自顧自倒了杯熱茶:“懶得哼。”

太子溫潤清雋的臉上堆滿了無奈,他扭頭朝著身後看了一眼,伺候他的小福子頓時心領神會,小碎步挪到那行刑的人身旁,等著板子再次落下時就捏著嗓子裝模做樣慘叫了聲。

牧辛手一抖:“福公公,過了啊。”

他家主子就算被捅了刀子,也叫不成這淒厲模樣。

小福子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那奴才小聲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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