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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章 威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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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夫人身子一晃,隻覺得耳間嗡嗡作響,她一把抓住說話那管事:“伯爺呢,有沒有看到伯爺?”

“沒有。”

那些金吾衛密密麻麻的,根本沒有伯爺的蹤影。

謝老夫人隻覺心頭慌亂,孫家出事後他們就怕會牽連到自己,所以謝淮知才會連夜帶著人送了那些聘禮去皇城司。

按理說他們主動表態又將聘禮送還,此事就該揭了過去,可如今謝淮知沒回來,反倒是那些金吾衛找上門來,這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淮知呢,淮知是不是出事了?!

謝玉茵聽到“孫家贓物”幾個字就已經慌了神,她六神無措:“母親,皇城司的人怎麼會來,大哥不是已經把聘禮湊齊交上去了嗎,那鹽運賬本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

謝老夫人哪裡知道什麼鹽運賬本,孫家送來聘禮時她隻隨意看過那禮單一眼,上麵無外乎是些尋常下聘之物,後來放進庫中她就再也沒有查看過,等再想起時東西已經被謝玉茵取走。

她怎麼知道裡麵有勞什子的賬本?!

眼見周圍人心惶惶,謝老夫人拽著謝玉茵低聲叱問:“你拿走孫家聘禮的時候,就沒有看到裡麵有什麼賬本?”

“我,我沒有……”

謝玉茵慌忙搖頭,她拿走那些東西後根本沒有仔細看過,用的都是金銀玉器、珠寶首飾,頂多取了幾幅畫卷讓夫君拿去送人走了關係,她根本不知道剩下的都有什麼。

外麵府中奴仆受驚叫嚷聲音越近,疾步而來的紛雜腳步聲也讓得院中震顫。

火光照亮半個慶安伯府,謝玉茵臉上慘白,抓著謝老夫人的袖子慌聲道:

“母親,皇城司的人說要拿人,他們該不會是來抓我的?”

“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聘禮是孫家的贓物,我也沒見過什麼賬本,我把東西都還給大哥了,母親你要救我……我不能進皇城司的,我不能的,要是徐家知道我被抓進去我就完了!”

她說話都在發抖,哪還有半點剛才惡毒狠辣,謝老夫人一把捂住她的嘴。

“閉嘴,你是生怕彆人不知道是你做的?!”

謝老夫人用力拽了她一把,讓她滾去一旁待著不許出聲,心中急轉之下扭頭就朝著岑媽媽說道:“把今鵲抬下去!”

沈霜月猛地抬頭:“你想乾什麼?!”

“自然是想要替她好生醫治,昇陽丹隻能保命,治不好外傷。”

見往日溫順的沈氏滿眼冷諷地看著自己,謝老夫人心中懊悔,要是早知道孫家的事情牽扯這麼大,皇城司的人更會在今夜找上門來,她說什麼也不會將事情做得這麼絕。

她走到沈霜月身前,朝著抓著她的人斥道:“你們幾個還愣著乾什麼,還不扶夫人起來?”

那幾人麵麵相覷。

“沒眼力見的東西!”岑媽媽快步上前扶著沈霜月,“夫人小心。”

沈霜月滿眼忌憚後退了半步避開她的手。

謝老夫人仿佛沒看到,隻開口說道:“今鵲傷重,你火燒祠堂雖是迫不得已,但終究冒犯了謝氏先祖,我也是氣急了才會不小心傷了你,可是霜月,咱們到底是一家人,有些笑話總不能鬨到旁人眼裡。”

沈霜月斂眸瞧著自己血淋淋的胳膊,不小心傷了她,是將她按在火堆上皮開肉綻,不小心傷了她,是想要毀了她的容,再一碗毒藥讓她變成口不能言的啞巴?

她從來都知道謝老夫人慣會作戲,表麵慈愛寬容,背地裡卻極為心狠。

她入府後有一段時間和謝淮知關係本已經緩和下來,可就是因為謝老夫人屢次陷害於她,讓謝淮知以為她劣性不改對她厭惡至極,就連當年才不過六歲尚不知事的謝翀意也對她恨之入骨。

謝老夫人仿佛沒看到她臉上寒色,伸手拉著她:“我知道你對我心中不滿,但淮知剛入了武衛營,魏家的先生也說意哥兒明年能下場參加童生試,你忍心看他們為了今日之事誤了前程?”

“那皇城司是什麼地方,孫家都有進無出,裴覦那凶賊是陛下的人,若讓他咬上慶安伯府他是絕不會鬆口的。”

沈霜月原本想要推開謝老夫人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睫顫動著,思緒雜亂。

她可以不顧謝玉茵,甚至可以不顧謝老夫人,可是她不能看著謝淮知和慶安伯府出事。

那鹽運貪汙賬本可大可小,若牽連進來抄家滅族,這些年陛下和太後為奪朝權幾乎撕破了臉皮,裴覦今夜敢讓人強闖慶安伯府,就意味著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能牽扯魏家,攀咬太後的機會。

若隻說貪利取走孫家聘禮花用,查清楚也就算了,可是謝玉茵根本扛不住事,萬一她被裴覦誘哄著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到時候整個慶安伯府都休想安寧。

一旦謝淮知毀了,意哥兒怎麼辦?

沒了慶安伯府,太後和魏家是不會庇護一個沒有利用價值又血脈單薄的稚童。

祠堂外的院門被人撞開,守在院中的下人簌簌發抖,那手持火把的金吾衛履聲震動著魚貫而入,等湧進了院門之後就滿身殺氣地站在兩側。

越眾而出的是個滿臉胡子的壯碩大漢,一雙虎目凜然朝著裡間掃去,開口時聲音沉冷。

“本官金吾衛副統領季三一,奉定遠侯之命捉拿鹽稅貪汙要犯,誰是慶安伯夫人沈氏!”

“她是!”

謝玉茵迫不及待指向沈霜月,被她看過來時連忙朝著謝老夫人身後一躲。

沈霜月抿抿唇強撐著身子走了出去:“我是沈氏。”

季三一看著緩緩走出來的女子,先是因為她臉上的巴掌印愣了下,片刻目光就落在她身上血跡上。

彆的便也罷了,那胳膊……

常年在外廝殺辦案的季三一隻一眼就看出來這位謝夫人受了重傷,那滿身血腥離得這麼遠都刺鼻,而且她呼吸是虛弱的沉重,走路人都踉蹌,再加上被火燎過的袖子,劃破的臉…

不是說是伯府夫人,怎麼瞧著跟逃難的似的?

季三一扭頭看了眼亂糟糟的祠堂,揚聲道:“慶安伯謝淮知勾結戶部侍郎孫溢平,以婚嫁禮聘為遮掩,私藏鹽稅貪汙賬本,我家侯爺審問之後謝淮知交代你乃同謀,本官奉命帶你回皇城司受審。”

“且慢!”

謝老夫人上前幾步急聲道:“我兒淮知呢?”

季三一皺眉:“謝淮知勾結孫家,自然下了牢獄。”

謝老夫人聞言頓時著急:“不可能,我兒醉心行伍之事,和孫家從無來往,當初孫家定親的時候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更不清楚孫家將鹽稅賬本藏於聘禮送進我們府中。”

“孫家貪汙罪該萬死,但是我兒是真的不知道鹽稅之事,更不可能跟他們勾結……”

“有沒有勾結,你說了不算。”

季三一說話時粗著嗓子更是毫不留情:

“謝淮知私下替換孫家禮單,又以金銀妄圖賄賂我家侯爺,我家侯爺是念在太後娘娘的麵上,才隻叫我們鎖拿沈氏一人,否則以謝淮知所做,慶安伯府上下都得下獄。”

說完他便冷斥道,

“皇城司辦案,老夫人還是退遠些,否則彆怪我大動乾戈。”

謝老夫人又氣又怒,卻怕他們當真動手蒼白著臉沒敢說話。

沈霜月倒是格外平靜:“母親不必憂心,那孫家之物不過我一時好奇取用了些,伯爺是怕落人口舌才換了禮單補足,等去了皇城司後,我會原原本本跟裴侯爺解釋清楚,到時候裴侯爺自然會還伯府清白。”

“隻是今夜祠堂意外走水,我離開之後府中上下還要勞煩母親操心,也請您替我照顧好今鵲……”

“說完了沒有。”

季三一直接打斷了沈霜月的話,神情不耐地嗬斥,他還急著回去交差。

“把沈氏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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