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都見過麵嗎,不認識他乾嘛給我送這些東西,有錢燒的嘛。”
沈初梨故意從母女倆中間穿過,那叫一個囂張。
“媽你看她那樣兒!”
許婉晚氣的直喘粗氣。
“長得妖裡妖氣,就是有勾搭男人的本領,以譚連長的家庭條件,絕對看不上沈初梨這個從鄉下來的懶丫頭,估計隻是一時興起玩玩,且叫她得意兩天……”
母女倆在院子裡蛐蛐,屋裡的沈初梨已經坐在桌前。
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的翻開書本。
高考啊……
每次想想都頭疼。
不過為了降低男主的黑化值,拚了!
好在,她在彆的任務世界當小炮灰時有些基礎。
自信提筆,片刻後生無可戀的癱倒在椅子上。
“好難啊,為什麼這麼難……”
原身學的是理科,在沈初梨眼中完全跟天書一樣。
唯一還算適應的科目是語文和外語。
估計是她僅有的優勢了。
忽然想到沈紹光走之前的囑咐。
他說有麻煩,實在趕不及去部隊捎信的話,就找隔壁謝家幫忙。
謝老先生數年前被下放,受到壞人磋磨,境況很淒慘,沈紹光在那段時間幫了他不小的忙,相當於救命之恩。
後來謝老先生平反,沒忘記報恩。
單說沈家的房子吧。
這片四合院居民區看似平凡,實際大有乾坤,住的都是些出類拔萃的人物。
好比昨天在胡同裡跟沈紹光等人打招呼的嬸子,人家原來可是紡織廠的副廠長。
要不許母怎麼成天往外麵跑呢,就是想跟胡同裡的人搞好關係,拓展人脈。
外邊的人想搬進這地方住,有錢都不行,你沒資格買。
沈紹光當初也是在謝家的幫助下才買到謝家隔壁小院。
為此許婉晚沒少吹噓,經常在副食店的同事們麵前炫耀,聽到眾人圍在自己身邊豔羨的吹捧,每每心裡都十分得意。
還有謝嶼洵。
沈初梨問沈紹光跟謝家做了這麼多年鄰居,怎麼連謝教授都不認識。
原來謝老先生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京市大學裡當老師,沈紹光對他比較熟悉。
小兒子謝嶼洵常年在國外留學,幾個月前才回國。
大半年沒回過家的沈紹光自然不認識他。
“要是我也有謝嶼洵那麼聰明就好了。”
可惜呀,這種身份背景,注定是天道的寵兒,身上充滿氣運之子的光環。
不是她一個小炮灰能肖想的。
【宿主,其實你也很聰明。】
隨著陪伴小炮灰的時間越多,起初對她不在意的係統也悄然發生了改變。
看到小炮灰學到崩潰的蔫樣,難得生出些同情心。
“係統,你能幫我作弊嗎?”
【不可以,那是主角才能有的待遇,您隻是個小炮灰。】
沈初梨將臉埋在臂彎中生氣,“不要跟我說話,你討厭死了!”
【……】
【彆放棄,有時候解困之法就在您身邊。】
錯綜複雜的胡同是獨屬於孩子們的遊嬉場。
“快把球傳給我,小天!我在這邊!”
咚——
皮球呈拋物線姿態,旋轉著俯衝而來。
坐在家門口托腮發呆的沈初梨險些承受無妄之災。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大手伸到沈初梨臉前,替她擋住了‘天外飛球’的襲擊。
睜大的烏黑眼眸還處於驚恐狀態,她身後傳來男人的詢問聲:
“還好嗎?”
謝嶼洵要比沈初梨高很多,身姿挺拔如鬆,靠近後自然遮下一片陰影將她籠罩其中,堪比完美建模五官比例的俊臉湊近,擋球時抬起的臂彎攏成克製的擁抱。
“你……先退後幾步……”
兩人距離太近,已過正常的男女界限,要是被街坊鄰居中的碎嘴子看到,可是要傳閒話的。
說完沒見謝嶼洵動,就見他緊盯著自己的臉,眼中恍然,像是看到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物。
不等沈初梨多分辯,側邊陡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夾雜著孩子們的爭執聲。
“都怪你們踢球太用力,要是找不到皮球,我媽一定會拿褲腰帶抽我的!”
“球應該落在這邊了啊,怎麼找不到,不會掉誰家院子裡去了吧。”
“呸呸呸!壞壞飛走,不要說!”
當找球的孩子們從拐彎處的胡同裡跑出來時,一群半大的小豆丁先是盯著地上的皮球,然後視線就落在了謝嶼洵——前麵的沈初梨身上。
動作那叫一個齊刷刷。
孩子們的眼睛黑亮,眨巴眨巴時的迷茫狀態更加逗樂。
沈初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怎麼,把球踢飛心虛啦。”
這一聲笑,才將將把孩子們放空的思緒抽回來。
“她長得好漂亮。”
“像,像我原來見過的觀音娘娘!”
“肯定是觀音娘娘幫我們找回了皮球嗎,我們快一起感謝觀音娘娘!”
“謝謝觀音娘娘……”
看著一群雙手合十向自己拜伏的小豆丁,沈初梨下意識將求助目光看向謝嶼洵。
“這……這是做什麼?”
“因為你的腦門。”
沈初梨茫然的捂住自己的腦門。
“難道我的腦門被砸到了?可是我不疼啊。”
謝嶼洵垂眸看著沈初梨。
少女雪膚細膩,瀲灩的眸中飛揚著無辜的神采,睫毛纖長濃密,像把小扇子,忽閃忽閃眨進人心中,最吸睛的是那眉心一點紅痣,轉頭時雲鬢霧鬟的烏發纖纖,因忍笑臉頰染上紅暈,正如畫中的觀音像般清靡絕俗。
畢竟童言無忌、稚子純心,孩子們所言非虛,更不會騙人。
“你眉心那沾了一塊紅。”
“紅?可能是紅色鋼筆水吧。”
沈初梨有點心虛,她統共學了一小時,十分鐘努力,二十分鐘跟係統吐槽,剩下三十分鐘全在補覺。
大概……是那時候睡迷糊了,不小心弄上的。
“你快幫我擦掉。”
沈初梨毫不客氣的吩咐了謝嶼洵。
男人聞言,順從的抬手,隻是沒掏出手帕,用拇指腹輕輕擦拭。
結果紅墨水被暈染,紅成一片,更顯驚豔。
方才還充滿神性,經他手將這尊白玉像揉碎。
謝嶼洵隻感覺鼻尖發熱,似是又要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