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梟心虛的抓了抓頭發:“這個吧……說來話長……”
西門禮臣聲色淩厲:“說。”
遲梟咬了咬牙,衡量完輕重後還是決定老實交代。
“我在會所消費刷的是你的卡,估計江校花以為都是你的戰績……就,就生氣了……”
“你要不趕緊去哄哄?解釋解釋?”
話落,遲梟隔著電話都感覺身體直打寒顫。
西門禮臣眸色陰冷,渾身寒氣四溢,“你他媽的……”
“有空再收拾你!”
丟下話,西門禮臣把電話掛斷丟還給同事,從保險櫃快速取出手機和車鑰匙往外跑。
車子駛出研究院,一路疾馳。
旁邊掛著的手機不停撥打著江晚梔的電話。
始終無人接聽。
從會所出來的江晚梔坐在公交站台,哪也不想去。
她回頭看著會所邊上停靠那車輛,有點沮喪。
車在,好兄弟也在,人還能不在裡麵嗎?
想到自己狼狽逃跑的樣子,江晚梔感到有些可笑。
那一刻她想的居然不是要報複西門禮臣,而是隻要她沒有看見,事情就不會發生。
江晚梔拍了拍腦袋,試圖拯救這荒唐的思想。
忽然,一輛車在她身前停下。
江晚梔抬眼看去,後座車窗降下,不久前見過那位少年再次出現。
西門盛行輕聲說:“先上車吧。”
江晚梔沒說話,也沒動身。
她現在不想見到任何和西門禮臣有關的人!
見她不說話,西門盛行從車裡下來。
“外麵天氣不好,我先把你送回家吧。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可以嗎?”
江晚梔聲音冷冷的,“我不需要你送。”
在她沒想明白前,所有人最好都離她遠點。
雖然知道這樣可能會沒禮貌,但她真的沒心情應付。
盛行欲言又止,下過雨的道路上突然閃起一道強光。
打著遠光燈的賓利緩緩停下,車燈熄滅。
車前玻璃浮現出男人深邃的麵容。
江晚梔眸光微怔,臨時改變了主意。
她起身看向西門盛行,“走吧。”
少年正要去幫她打開車門,原本停在後方的那輛車瞬間重新亮起車燈。
西門禮臣銳利的眸子眯起,踩下油門直接撞了上去!
江晚梔驚恐的張大了瞳孔,往前邁的腳步定在原地。
一場人為的車禍,就這麼發生在她眼前。
滿身煞氣的男人下車,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牽起她的手。
江晚梔用儘全力的把手往後縮,“你放開我!”
西門禮臣非但沒鬆開,反而將她的手腕握的更緊。
男人冷冽的目光看向弟弟盛行,“你想把老子的女人帶去哪?”
看著充滿敵意的哥哥,少年無辜的笑了笑,“哥哥,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不知道你會過來,剛好路過碰見梔梔姐姐,不太放心就下車問問她。你們怎麼了?鬨彆扭了嗎?”
西門禮臣冷聲道:“回去讀你的書,少管閒事。”
西門盛行:“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哥哥你們慢慢聊。”
少年坐上那輛被追尾的車離開。
人一走,江晚梔便忍不住脾氣,用力甩開西門禮臣的手。
“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有多危險嗎!”
西門禮臣重新抓起她的手,男人低沉溫怒的嗓音和雷聲一同響起。
“那你呢,你又是什麼意思?”
迅猛的閃電劃破烏雲密布的天空,轉眼,暴雨傾盆。
公交站台下的兩人僵持不下。
站在風口抵擋斜雨的西門禮臣死死的盯著她,“江晚梔,你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年輕氣盛的西門禮臣完全意識不到,他此時此刻的語氣在女生聽來會有多受傷。
儘管是在就事論事,可在某種程度來說,無疑是在激化矛盾。
本來沒多委屈的江晚梔一聽到他的說話的語氣,眼眶頓時紅了。
“你那麼凶乾什麼!”
西門禮臣心尖一抽,口吻依舊沒多大轉變,“我沒有在凶你。”
“你都要賭氣跟彆人走了,也不願等我下車聽我解釋,我做錯什麼了?”
江晚梔眼淚控不住的掉,再也收不住。
她哭著說:“可是你就是很凶……”
外麵雷聲不止,暴雨洶湧,對雷聲害怕的江晚梔哭得越發傷心了。
她已經完全無心去聽西門禮臣的那些問題,情緒受到極大的影響。
江晚梔甩不開他的手,就拎起另隻手往他身上打。
“你凶死了!你離我遠點!”
西門禮臣眉眼不知所措的蹙起,扣住她的兩隻手把人牢牢鎖在懷裡,解釋道:“我沒有要凶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聽你解釋。”
江晚梔埋頭痛哭,沉浸在情緒中出不來。
西門禮臣試圖抬起她的臉,被女孩的倔強打敗,放低聲音哄道:“你彆哭了好不好?”
“……”
“對不起,我錯了還不行嗎?”
“……”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
經過男人的一番渣男哄人語錄後,江晚梔哭得更厲害了。
西門禮臣頭痛欲裂,不知道該怎麼辦。
女孩浸濕襯衫的眼淚燙的他心發慌。
西門禮臣深感無奈,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江晚梔,我襯衫被你哭濕了。”
“……”
“雨都快停了,你哭夠了沒?”
女孩哭花的小臉通紅,拳頭如同打在棉花上,她仰頭盯著男人那張不像好人的臉,哽咽怒罵。
“渣男!”
見她終於願意說話,西門禮臣鬆了口氣,捧起她的臉問:
“江晚梔,我哪渣了?”
他分明什麼都沒做,除了配合家族搞科研項目,剩下所有時間都花在這女人身上,還不被認可。
江晚梔眸含淚光,“你就是渣!”
就憑西門禮臣哄人那一套,絕對是當渣男的料!
西門禮臣辯解道:“江晚梔,我到底哪裡像渣男了?”
“我每天在乾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我給你報備的信息你都沒看嗎?還是覺得我在騙你?”
“退一萬步來說,老子都還沒把你追到手,你給我渣你的機會了嗎?”
聽著男人鋪天蓋地的問題,江晚梔根本反應不過來,最後耳邊隻記得最後一句話。
“我為什麼要給你渣我機會!”
話一出,西門禮臣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江晚梔,你語文跟誰學的?”
“我前麵解釋那麼多你是一句不聽,光想著我要渣你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渣你了?”
女孩聽他語氣又開始越來越差,心裡一酸。
西門禮臣看這趨勢,出聲提醒。
“不許哭。”
江晚梔即將泛起的眼淚被他嚇住,意識到自己說話有問題的西門禮臣沉了沉眸,輕輕拂去女孩眼角未乾的淚水。
“對不起。我求你彆哭了,我好好說話。”
“我們好好溝通問題好不好?”
江晚梔咬著唇,“你態度那麼嚇人,誰聽得進去你問了什麼……”
西門禮臣低頭道歉,“對不起,我意識到了,我這不是在改了嘛。”
他攬著女孩的腰,放低聲音說道:“寶寶,我不是渣男。我沒有那個意思。”
江晚梔:“那你不說清楚,誰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說我語文是誰學的?跟你學的行了吧!”
“你滿嘴的渣男語錄,又是跟誰學的?”
西門禮臣皺了皺眉,“我能跟誰學?我身邊不就遲梟那些人。”
哄人的話當然也是從遲梟那裡聽來的。
江晚梔不禁想到遲梟在會所裡吊兒郎當的模樣,身邊更是一群狐朋狗友。
她輕嗤道:“你都跟遲梟那樣的花花公子當上好兄弟了,我還能說什麼?”
“我合理懷疑你和他是一樣的貨色,有問題嗎?”
二十出頭的江晚梔說話同樣沒輕沒重的,更何況還是在氣頭上。
完全不管會不會誤傷遲梟。
反正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遲梟玩的花。
“沒問題。”
西門禮臣支持她合理推測,緩緩貼近女孩耳邊說道:“但是寶寶,我和他那種貨色可不一樣。”
“我是……色貨。”
江晚梔愣了下,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罵聲嬌嗔。
“你有病啊?”
男人見她笑了,也跟著笑。
“不哭了?”
江晚梔抹乾淚痕,掩耳盜鈴,“我沒哭!”
沒有經驗的西門禮臣也不懂得給女孩留麵子,扯了扯身上被淚水打濕緊貼在皮膚上的襯衫。
“都把哥哥弄成這樣了,還沒哭?”
江晚梔恨不得拿膠布把他的嘴粘起來,“你不說話會死啊!”
西門禮臣:“不和你說話會死。”
“……”
眼看雨勢歇停,西門禮臣拉起她的手,“去車裡說,外麵冷。”
江晚梔跟著他坐進後座,身體被車內的暖氣包裹,也讓她的心情平靜不少。
西門禮臣將她抱到腿上,麵對麵而坐。
“我們認真聊聊今天發生的事。”
江晚梔抿唇點點頭。
女孩低頭又抬頭,看著兩人過於曖昧的坐姿,問他。
“一定要這樣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