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喧囂的寢室終於恢複了平靜。袁景燦和徐韜心有默契地來到陽台抽煙,月光輕柔地灑在他們身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徐韜深吸一口煙,隨後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他側過身目光望向操場的方向眼神有些飄散地率先打破沉默:“周福已經初步取得了項幼軍的認可,成功打進了他的身邊。目前看來他表現得還不錯;我們決定等他取得項幼軍進一步信任後再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袁景燦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他抽了口煙目光渙散地看著不知名的遠方說道:“我和林耀星談過一次,他覺得,我最好還是和溫啟銘先見一麵,當麵談談,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徐韜腦海中迅速分析著其中的利弊,沉吟片刻他說道:“星哥到底是過來人,說的也不無道理,先摸摸對方的底,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打算,再做下一步打算確實更穩妥。不過溫啟銘向來囂張跋扈,心狠手辣,仗著背後有人橫行霸道慣了,隻怕談判不會那麼順利。”
袁景燦不屑地說道:“一個小混混而已,不怕流氓會武術,隻怕流氓有文化。跟我玩?鬨大了我就把桌子掀了!”
袁景燦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輕蔑地說道:“哼,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罷了。不怕流氓會武術,就怕流氓有文化。跟我玩心眼?真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桌子掀了,到時候誰也彆想好過!”
徐韜掐滅煙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需要我跟著嗎?”
袁景燦輕鬆一笑,抬手拍了拍徐韜的肩膀,自信地說道:“對付這種貨色,就不勞韜哥了。你還是把精力放在項幼軍身上吧!爭取早日了結這件事,也好騰出手來。”
徐韜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隻是抬起頭望向了遠方,月光下他的眼眸仿若寒星,閃爍著冷峻的光芒。
此刻他和袁景燦是休戚與共的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要是敢打袁景燦的主意,他就敢跟人玩命!
既然林耀星和徐韜都一致認可先和溫啟銘見麵談一次,以此來探探對方的虛實,袁景燦當即就讓欒宇琛著手約溫啟銘見上一麵。時間則定在一周後的十月下旬。
到了約定的見麵日子,袁景燦帶著欒宇琛和林耀星提前到達了約定好的酒店包間。沒過多久包間的門便被生硬地推開,隨後溫啟銘邁著自信且略帶囂張跋扈的步伐,臉上帶著一絲挑釁的笑容走了進來。
欒宇琛見狀趕忙起身,臉上掛著略顯生硬的笑容,努力扮演好介紹人的角色:“這位是盛通房屋拆遷有限公司的溫啟銘,溫總。” 說著他微微側身麵向袁景燦:“溫總,這是我們愛遊科技的最大股東,袁景燦袁總,袁總年紀輕輕便一手創立了愛遊,在業內頗負盛名。” 隨後,欒宇琛的目光轉向林耀星,稍稍猶豫了一下含糊說道:“這位是林總,也是我們袁總的合作夥伴。”
溫啟銘抬了抬下巴,眼神傲慢地從三人身上一一掃過,嘴角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譏笑。他並沒有率先開口打招呼的意思,隻是筆挺地站在原地靜等著袁景燦等人的反應。
袁景燦神色未改,他向前一步伸出手率先打破僵局:“溫總,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幸會。”
溫啟銘瞥了一眼袁景燦伸出的手,頓了頓才慢悠悠地伸手輕輕一握,嘴上冷漠又不屑敷衍道:“哼,袁總啊,聽說過。”
欒宇琛見氣氛有些尷尬,便跟著搭話試圖緩和:“溫總,今天約您過來就是想心平氣和地聊聊。和氣生財嘛,您說是不是?”
溫啟銘卻像沒聽見一般,直接繞過欒宇琛大步走到餐桌旁大馬金刀地坐下,隨後他眼神輕蔑地打量不屑地打量了一眼三人開口道:“欒總,談事又不是打架,人多就有用嗎?”
此言一出,氣氛瞬間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夕,一場激烈的衝突已然如箭在弦,蓄勢待發。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餐桌上的僵局,隨後一個柔軟的女聲從門外傳來:“牡丹廳可以上菜了嗎?”
欒宇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讓人進來,試圖以此打破僵硬的談話節奏。
服務員訓練有素地魚貫而入,手腳麻利地擺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隨後又為眾人斟滿酒。
待服務員退下後,袁景燦麵色冷峻地直視著溫啟銘。片刻後他端起杯子:“溫總,做企業就像談戀愛,講究個你情我願,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我敬你一杯,以後就是朋友?”
溫啟銘仿若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緊不慢地翹起二郎腿,身體後仰語氣中滿是嘲諷:“你當我是要飯的?還是過家家呢,罰酒三杯就把事兒糊弄過去了?”
欒宇琛見溫啟銘這般態度, “噌” 地一下站起身,直視溫啟銘大聲說道:“我們打開門做生意,一沒犯法,二沒犯事;你能拿我們怎麼樣?溫總不要欺人太甚了!”
溫啟銘眼神冰冷地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在這臨州,我溫啟銘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說法!誰敢跟我作對,有他們好果子吃。”
林耀星本就性如烈火,聽到這話哪裡還按捺得住瞬間站起來怒喝道:“小子,爺爺出來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敢在爺爺麵前撒野?收斂點,對你有好處……”
溫啟銘卻像沒事人一般,誇張地仰頭大笑:“怎麼?談事情還得比年齡的嗎?你以為資曆老就了不起啊?” 隨後,他臉色陡然一變,陰沉得仿若能滴出水來:“小爺我出來混,靠的是人多勢眾,砸錢夠狠,你這老東西彆在我麵前倚老賣老,年紀大了就趁早滾回去養老,彆在這兒礙事兒,省得自討苦吃!”
林耀星氣得渾身發抖,他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跟著亂顫:“放肆!”
就在此時,包間門 “吱呀” 一聲緩緩打開。一陣馥鬱的香風悄然飄入,伴隨著清脆的高跟鞋聲,一個仿佛從畫中走來的古典美人,身著一襲月白色的修身旗袍邁著優雅的貓步款款而入。隨著她的走動,旗袍上繡著的精致金色牡丹仿佛也跟著輕輕搖曳了起來。
女子頭發高盤,幾縷碎發垂落在修長白皙的脖頸旁。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波光流轉間似能攝人心魄。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嬌豔欲滴的紅唇,此刻它正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微微上揚。
她輕扭腰肢款步走到溫啟銘身旁,眼神在袁景燦和溫啟銘之間輕輕掃過,聲音如黃鶯出穀般婉轉悅耳:“喲,這是怎麼了?談個事怎麼還動火了呢?” 說著,她動作輕盈而端莊地緩緩坐下,
此女正是溫晴,而她的到來也瞬間成為了包間內的焦點。
林耀星原本被溫啟銘氣得不輕,但隨著溫晴的不請自來,他微微張著嘴,眼中滿是驚豔之色,目光瞬間被她牢牢鎖住。
袁景燦雖說已經在資料裡見過溫晴的照片,此時一見到她本人也不由得驚豔了片刻,但很快他就心中暗暗警覺,看了看癡呆狀的林耀星,不著痕跡地用手肘碰了碰他。
林耀星這才仿若從美夢中驚醒,他尷尬地撓了撓頭,趕忙坐下。
待林耀星有些尷尬地坐下後,袁景燦微眯起雙眼不動聲色地再度打量了兩眼溫晴。隨後臉上掛著一抹人畜無害的淺笑明知故問道:“這位小姐看著麵生,不知道怎麼稱呼?”
溫啟銘臉上帶著幾分炫耀與自得,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囂張地說道:“這是我姐,溫晴!”
袁景燦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眼神中卻透著幾分玩味:“原來是溫小姐!幸會幸會!”
溫晴輕輕一笑,她的笑聲恰婉轉悅耳,仿佛一陣春風般吹散了原本緊張的陰霾。接著她用纖細的手指輕輕繞著耳邊的發絲柔聲說道:“我也是久仰袁總的大名了,啟銘這孩子啊,從小就嬌生慣養,說話難免不太中聽,要是有什麼衝撞了袁總的地方,還請多多海涵。” 說著話,她微微揚起下巴,用那雙仿若能魅惑眾生的眼睛肆無忌憚地挑逗著袁景燦。
袁景燦瀟灑笑道:“出門談生意,本就沒有一帆風順之說。溫總初出茅廬,有些年少輕狂也是人之常情。”
溫晴眼神微微一動接著說道:“不過今天這事兒啊,我之前也已經有所耳聞。我相信袁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做生意講究的是順勢而為,合則兩利嘛!有時候,退一步那可就是海闊天空呢!您說是嗎?”
袁景燦聞言,目光緩緩掃過桌上那道 “獨占鼇頭”頓時心中一動,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不急不緩地說道:“溫小姐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可是這世上有些東西,本就該各憑本事爭取,就像這道菜,有些人就偏愛獨占鼇頭的滋味,不到最後一刻,怎肯輕易鬆口。”
說罷,他漫不經心地拿起筷子夾斷鼇頭,隨後輕輕撚起,朝著溫晴似笑非笑地說道:“溫小姐要嘗嘗嗎?這可是這家店的招牌特色菜,我特意點的,就圖個彩頭。”
此言一出,桌上的所有人臉色均是一變。溫啟銘更是瞪大了眼睛,臉頰漲得通紅,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