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裡,一個個子不高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虔誠地為供桌上的佛像上了一炷香,然後雙手合十嘴裡碎碎念著般若經。良久之後男人緩緩轉身,手上卻多了一條白色的手帕。
在他的身前一個被膠帶纏住嘴巴反綁雙手的黑色勁裝男子正“嗚嗚”叫著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我是怎麼教你辦事的?”矮胖男子仔細地擦拭著雙手開口後語氣平緩但是聲音中透著不容置喙。
黑衣男子身後陡然伸出一隻手撕去他嘴上的膠帶,黑衣男子立馬哆哆嗦嗦地說:“我…我…我也…沒想到他…那麼那麼不抗事…”
矮胖男子又問他:“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十…十三年!”
“嗯~那你是知道我做事規矩的…”
黑衣男子馬上抖如篩糠“不…不要…再給我一次…一次機會…”
矮胖男子對他的求饒置若罔聞轉過身去重新閉上了雙眼。
黑衣男子身後的那隻手一把拽住他就往門外拖;黑衣男子的慘呼聲也由近及遠漸漸消失,直到徹底恢複安靜;矮胖男子睜開眼嘴裡喃喃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渡人不若渡己,渡己亦是渡人。阿彌陀佛!”
袁景燦還是每天都到袁建英家裡蹭飯,依舊和孫新城在飯桌上談笑風生;但是話題已經不再是經濟時事,而是大學校園裡的風花雪月。
明天兩個小丫頭就要放暑假了,飯桌上袁景燦也向嬢嬢姑爺坦白自己已經在大學裡交了女朋友,孫新城很高興非要和他多喝兩杯。袁景燦來者不拒一一接下,賓主儘歡。
袁莉到家後袁景燦謝絕袁建英送二人回武平的好意並表示寒假裡再來拜訪兩人。
在棉市汽車站孫新城目送兩人進入候車廳,同時嘴唇微啟問身邊的袁建英:“怎麼回事?你那天不是說若虛大師…”儘管孫新城臉上的表情溫暖和煦,但是語氣卻著實生冷強硬。
袁建英強笑著說:“若虛大師是沒有說啥子東西,但是嘞娃兒警覺咯!”
“你…”孫新城顯然有些生氣,麵色也倏忽變得鐵青“你在玉環觀是啷個說的!”
袁建英麵色尷尬地又複述了一遍那天前往玉環觀的事情。
之前她隻告訴孫新城若虛的卦辭,並沒有詳細說事情的經過;因為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直到今天孫新城終於察覺到袁景燦的異樣後開口詢問,袁建英不得已才和盤托出。
孫新城聽完之後長歎一聲:“還是低估了你嘞個侄兒啊!已經小心又小心,沒想到還是走了一步臭棋,自己把自己將死咯!”
袁景燦在家呆了半個多月就跟父母告辭,他稱自己和幾個同學在老師的幫助下做的一個小項目現在出了點問題需要他回臨州處理一下;不過時間也不是很充裕了,他辦完事索性就呆在臨州等開學。
袁建軍和王秀芹哪裡不知道這小子又想找借口開溜,但是兒大不由娘,兩人也沒辦法,隻能叮囑兩句後就放他回臨州了。
袁景燦先在滬市接上宮璿,然後又挨個給室友們包括賈子鴻打電話確認彙合的時間地點,除了江越以外其他人都表示這兩天就會啟程。
而給江越家打去的電話裡他的父母告訴袁景燦,江越昨天已經乘火車走了。
這小子沒有手機也聯係不上,袁景燦估計他已經上了火車便不再關心。到時候在海口的酒店彙合就好了。
在海口休息了一晚,兩人等來了李澤陽和陽慧。
李澤陽十分騷包地穿著大褲衩子金項鏈,弄得袁景燦都替他緊張,這萬一要碰上個飛車賊不得給他鎖喉啦!
又過了兩晚所有人都到齊了。出於對目前三亞經濟狀況的不了解怕到了三亞後租不到車,另外同行的還有四個女生,袁景燦和李澤陽覺得謹慎起見還是各租了一輛車幾人一起開車去三亞比較穩妥。
這個時候的三亞那些袁景燦耳熟能詳的酒店嘉佩樂,亞特蘭蒂斯,美高梅通通連地基都沒打上,其他的一些酒店名字袁景燦連聽都沒聽過根本就不敢定。最後隻能無奈地選擇了“國際大酒店”這個名字聽起來比較靠譜的酒店,
嶽陸衡和陳慧敏都不來,除了江越和賈子鴻孤身一人,其他幾個都是成雙成對的,於是袁景燦就定了五個標準間。畢竟還沒有聽說誰已經同居。
經過大半天的車程,兩輛車終於到達三亞,隻是一搭眼袁景燦就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儘管這時候的三亞市區小的可憐,兩條大馬路中間還有後世已經被取締的城市大轉盤。但是從車裡望去,市中心鱗次櫛比,海邊也已經開始熱火朝天地搭建高樓。前衛與粗糲的反差感像極了袁景燦前世童年記憶裡自己縣城的 uls版。
在酒店整頓好行李幾人出發去美食街吃晚飯。
直到這時眾人才開始饒有興趣地調侃起淩斯和白洵。
淩斯大方承認兩人之前在班級裡搭班子為同學們服務時就已經互相產生好感,而直到期末前最後一個多月兩人才確立關係。為什麼直到最近才確立關係所有人都默契的回避了,畢竟還有個當事人是這次旅遊的東道主呢!
之後的話題自然也就圍繞東道主袁景燦和團隊新人白洵展開。
袁景燦笑嗬嗬地說他和宮璿能得到大家的祝福就感到十分高興了,出來玩就是圖個開心,大家吃好喝好就是對兩人最好的報答。
白洵身為班乾部自然也不是什麼沉默寡言的人,她也很快就和女生們打成一片。
袁景燦雖然和白洵同學兩年,但是他還真不了解這個團支書。於是他偷偷地問淩斯兩人進展到哪一步了,淩斯得意地抬起了下巴,袁景燦秒懂。猶豫了一下袁景燦說:“同班同學的你就不怕日後尷尬?”
淩斯抬手摟住袁景燦的脖子“兄弟根本沒在怕的!大家都是江湖兒女!”
“呸”袁景燦吐了一口心裡暗自腹誹“魔獸玩多了果然會變成巫妖王!”
白洵喜笑顏開地端著一杯啤酒過來對著袁景燦說:“景燦同學,大學已經兩年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喝酒!”
袁景燦也笑著端起酒杯“是啊!團支書大人日理萬機,小民哪裡敢打擾啊!”
白洵嫵媚的白了袁景燦一眼“油嘴滑舌!”
兩人碰杯一飲而儘,收回杯子的時候白洵纖纖玉指不著痕跡地輕撫過袁景燦的手背。
袁景燦臉色一僵偷偷看了一眼淩斯;沒想到淩斯居然對他挑了挑眉表示你懂的。
袁景燦臉上笑嘻嘻心裡暗罵一聲“晦氣”真不是袁景燦玩純情;明碼標價歸明碼標價,這種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他是真沒啥好感。
白洵走回自己挨著宮璿的座位上又開始參與女人們之間的話題。
幾個女生都是高顏值美女,身邊曾經也自然不缺乏追求者。於是話題就轉向了為什麼選擇現在的男朋友。
淡然心直口快“當時我根本看不上他,不過呢他臉皮厚趕也趕不走,還經常買水果零食過來辦公室找我;雖然很粗心,但是也很有擔當;看起來混不吝,又很有愛心。後來就稀裡糊塗地答應他了!”
白洵挽住淡然的手臂說:“沒錯!為你花錢的男人不一定愛你,不願為你花錢的男人一定不愛你,給你花錢不是天經地義嘛!”
淡然尷尬笑笑“其實錢不錢的不是最重要的,感情才是基礎。”
白洵不屑地說:“男人負責賺錢養家,女人就負責貌美如花;女人最美好的就是這十年時光,如果不能享受青春誰來賠我們損失費?”
宮璿麵部抽搐了兩下乾笑了兩聲“白洵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不能一概而論。”
宮璿真是腦袋都大了;因為淡然陽慧都是邱韻的好朋友,和自己住在一個房間有些尷尬,所以她便和白洵分到了一個房間。但是這個白洵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宮璿礙於自己是東道主還有淩斯是男朋友好兄弟的麵子又實在是沒法多說什麼,隻能有苦自知。
白洵撇撇嘴:“結婚的時候,男方必須給足彩禮;都是父母生養,但是女孩子嫁人以後就是男方的人啦,給自己的家人留下一筆錢就是最好的報答!”
袁景燦聽著這令人tsd的小仙女發言真是頭皮發麻,我抽煙喝酒泡吧,但我是個好女孩!這不是2001版的不吃香菜嗎?原來田園女權自古有之啊!不知道白洵的aaaaaa建材王哥如今怎麼樣,而那個花了38萬彩禮娶回“不吃香菜”的冤大頭現又身在何處!
想到這裡袁景燦笑著問白洵:“白支書,你的網名是不是叫“不吃香菜”啊?”
白洵驚奇地說:“咦~~你怎麼知道我的網名?我們有好友嗎?”
袁景燦一怔默默給她豎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