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芸得知柳燕情況危急被送往醫院後,儘管自己身子沉重行動不便,可內心的擔憂如潮水般洶湧,實在放心不下柳燕的安危。
在她老公的再三勸說下,最終決定由老公陪同前往醫院。
一路上,車子疾馳,黃芸的心也跟著懸到了嗓子眼,她雙眼緊盯著窗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柳燕可能遭遇的種種狀況,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掌心已滿是汗水。
黃芸趕到醫院時,顧聖铖已經在手術室外焦急地來回踱步。
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眼神中透露出無儘的擔憂與恐懼,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燕子,你一定要沒事啊……”
黃芸看到顧聖铖如此模樣,心中一陣心疼,趕忙走上前去。
“顧大哥,燕子現在怎麼樣了?”她走上前去,麵露擔憂。
張嬸見她過來,臉色一變:“小芸,你自己肚子都還大著,怎麼能到醫院這種地方來呢?要是有消息了,嬸子一定會告訴你的呀。”
張嬸連忙拉黃芸坐下,她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就是因為實在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才安心一些。”
顧聖铖看到黃芸,想到什麼,急切問道:“黃芸,今天家裡出沒出什麼特彆的事?你知不知道燕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去找我的人隻說燕子出事了,具體怎麼回事我一點都不清楚啊!”
黃芸輕輕喘著氣,平複了一下緊張的情緒,說道:“我當時就在家裡,隻聽到你家好像來了很多人,聲音特彆吵鬨。不一會兒,就清清楚楚地聽到了燕子的呼救聲。我和老公趕忙就過來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默默焦急等待的張嬸也開口說道:“我之前好像看到你舅媽帶著一幫人往你家那邊走。當時我還覺得奇怪,這麼多人一起,不知道要乾啥。現在想來,估計和燕子這事脫不了乾係。”
顧聖铖聽了黃芸和張嬸的話,微微皺起眉頭,略一細想,心中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始末。
舅媽之前就因為一些事情和柳燕產生過矛盾,這次很可能又是因為利益或者其他什麼原因,帶著一幫人找上門來鬨事,從而導致柳燕出事。
但此刻,手術室內的柳燕生死未卜,孩子也不知情況如何,他知道現在最要緊的是柳燕,至於舅媽他們,等柳燕平安出來後,再找他們算賬也不遲。
手術室外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顧聖铖、黃芸和她老公,還有張嬸,四人靜靜地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
時間在緊張和焦慮中緩緩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長了無數倍。
黃芸看著顧聖铖滿臉的痛苦與擔憂,忍不住輕聲安慰道:“顧大哥,彆太著急了,燕子那麼堅強,她一定會沒事的。孩子也會平平安安的。”
顧聖铖微微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黃芸一眼,說道:“謝謝你。”
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眾人抬頭望去,隻見柳月牙氣喘籲籲地跑來,頭發有些淩亂,臉上帶著焦急與惶恐的神情。
柳月牙一看到顧聖铖,立刻衝上前去,帶著哭腔說道:“聖铖哥,我可算找到你了!姐姐她怎麼樣了?我聽說她出事被送來醫院,心急如焚,姐姐出事後我立刻就去找你了,可是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你啊!”
顧聖铖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柳月牙,眼中滿是懷疑與憤怒,質問道:“那舅媽呢?她人在哪裡?還有,你口口聲聲說去找我,那你說說,你都去哪兒找了?”
柳月牙被顧聖铖的眼神嚇得一哆嗦,但很快又故作鎮定地說道:“舅媽……舅媽她嚇得不輕,事情發生後就跑回家了。我真的找了你好多地方,去了你工作的地方,還有你常去的幾個地方,可就是沒找到你。聖铖哥,你得相信我啊!”
柳月牙頓了頓,接著說道。
“而且,今天這事兒我真的儘力勸舅媽了,可她根本不聽啊!那些顧客找上門來,說買的衣服有問題,舅媽就慌了神,非要拉著姐姐給個說法。”
“我當時就覺得這樣不對,一直勸舅媽彆衝動,可她根本就聽不進去,還說什麼這事兒和姐姐脫不了乾係。我實在是勸不住她啊,聖铖哥。”
就做完了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著眼淚,試圖表現出自己的無辜和無奈。
顧聖铖聽著柳月牙的話,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
他冷笑道:“哦?你勸不住?那燕子怎麼會被推倒?當時你就在現場,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燕子陷入危險?”
柳月牙心中一緊,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她馬上說道:“聖铖哥,我真的一直在勸架啊!當時場麵太混亂了,顧客們扯著舅媽要說法。但舅媽著急起來,一時亂了方寸,想去拉燕子姐,我趕緊上去阻攔,結果不小心就碰到了姐姐,她就摔倒了。”
黃芸在一旁聽著柳月牙的話,心中也覺得十分可疑。
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說道:“可為什麼我聽到的都是吵鬨聲,根本沒聽到你勸架的聲音?你這說辭,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
柳月牙一聽,急忙焦急地解釋道:“我真的勸了,我真的拚命阻止舅媽,想要保護姐姐,可當時的場麵完全失控了,我一個人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張嬸也忍不住開口說道:“柳月牙,這可不是小事兒,燕子還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呢。你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就應該在事情發生後第一時間把情況弄清楚,而不是現在才跑來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
柳月牙聽了,連忙點頭哈腰,說道:“我當時就是亂了陣腳,一心隻想著去找聖铖哥,所以沒顧得上其他的。”
顧聖铖看著柳月牙,心中對她的說辭已然是一點都不信。
之前他去柳燕娘家的時候,偶然間看到了柳月牙的日記,從日記的字裡行間,他知曉了她早已恢複記憶,知曉了失憶前的種種事情,也明白了她一直以來的偽裝和彆有用心。
所以此刻,麵對柳月牙這一番虛偽的狡辯,顧聖铖心中充滿了厭惡,根本無心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