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野臉上蕩著的笑被岑阮這句小遲爺喊得就那麼僵了瞬。
很緩慢的滾了滾喉嚨:“嗯?”
岑阮一看他那樣就是挺心虛的表現,也不接茬兒不說話的,反而學著他的勁兒同樣回了陸遲野一個。
“嗯?”
陸遲野:“……”
他就那麼瞧著岑阮。
對方笑,那慵懶勁兒要多刺撓人有多刺撓人。
陸遲野知道,混不過去。
他點點頭:“換個地兒聊行嗎?”
站這賭場裡聊他曾經那些亂七八糟的肮臟事兒。
彆說。
他還真有點兒挺說不出口的。
岑阮說行。
任由陸遲野牽著她手往他機車邊兒上走。
陸遲野給她扣上頭盔把人帶到了一條賽車道兒上。
速度非常快的一路疾馳到了終點的民宿上。
這兒的生意特好,氣氛充滿了煙火味兒。
老板是一對中年夫妻,人很和善,陸遲野是這兒的常客,看見他來他們笑容熱情的招呼。
“陸先生,你來啦。”
“旁邊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就是你女朋友吧。”
“真好啊!”
都不用陸遲野點頭吭聲他們好像就那麼清楚。
用最平常的語氣說著最讓人驚訝的事兒。
岑阮這人向來沒什麼架子,雖然比陸遲野大了三歲,但架不住人長的特好看又顯嫩。
瞧著跟剛踏出學校的大學生似的。
那麼彎眼一笑,純的要命。
岑阮把手從陸遲野手裡抽出來,故意臊他:“占有欲挺強啊,每回你這手一牽彆人就知道我倆的關係。”
陸遲野:“?”
他茫然了那麼一瞬,轉而突然抬起她臉低頭就湊上去重重親了下。
旁邊老板倆夫妻都給看的直臉紅。
“怎麼。”
“你還想占著我再去釣彆人?”
“信不信我以後走哪給你親到哪?”
他說這話半點兒水分都沒摻。
岑阮要敢說半個不信的字眼陸遲野就能讓她原地試到結束。
誰知這老板跟老板娘聽到岑阮那話卻笑了。
邊把小吃拿上來邊說。
“小姑娘。”
“我們可不是要從牽手這塊兒看的。”
“我們從來不看表麵,隻看心。”
老板娘說:“陸先生跟我們認識好幾年了,他身邊從來沒出現過女孩子。”
“就是我們家女兒幾次三番跟他表白喜歡他,陸先生都沒看一眼的。”
“陸先生這個模樣,喜歡他的女孩真的很多,想牽他手,想靠近他。”
“陸先生一一拒絕的乾脆,他回答的很簡單又無情。”
老板娘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自家女兒被無情拒絕到哭的樣子。
最後甚至退步請求道:“那讓我牽一下你的手可以嗎?”
牽一下手,就代表我擁有過最喜歡的你了。
就這小小的要求,都被陸遲野拒絕的很乾脆。
他說:“抱歉啊。”
“我這手隻能給我女朋友牽。”
當時老板娘家女兒哭的很傷心,老板娘沒轍,隻能去找陸遲野讓他想個辦法哄哄,把人安撫下來。
陸遲野沒動。
神情鬆散著。
最後隻是半笑著說了一句。
“我這一輩子,大概也就隻剩下這點兒乾淨的地方了。”
“她很矜貴,這點兒乾淨,我想完整無缺到不染半分兒的捧給她。”
大概是沒想到頂著這張臉的陸遲野竟然能說出這麼純情的話,老板娘印象真的深刻的要命。
她把這兩句話一字不落的說給了岑阮聽。
岑阮心口一跳,扭頭看陸遲野。
陸遲野剛好掀開眼皮朝她看了過來。
那種浪蕩的痞在他眉眼間被舒展的淋漓儘致。
“能不能彆這麼看著我。”
陸遲野沒忍住,彆了下頭,笑的挺無奈。
“你也知道我這人從小就混,就不服管教。”
“也沒人管我。”
“我本來想我大概也就是那麼渾渾噩噩的過完這一生了。”
“可偏偏遇到了你。”
桌上放了酒,陸遲野打開倒了一杯抄起酒瓶就往嘴裡灌。
細看,他耳朵尖兒都是紅的。
“沒錯。”
“【k】賭場是我的,小遲爺也是因為我的瘋狠他們給叫的。”
“我手段可能沒那麼乾淨。”
說到這兒,陸遲野動作緩慢的去握岑阮手,跟往常不一樣,像是生怕她反抗,小心翼翼似的。
“可是岑阮。”
“沒有人幫我,也沒有人教我。”
“我隻能靠自己去闖個天下給你。”
岑阮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去拿他剛開的那瓶酒給自己倒了杯。
在喝著。
沒急著講話。
臉上沒什麼表情,更瞧不出什麼情緒。
陸遲野看她這樣兒一時半會兒也有點兒揣不透情況,抿了抿唇。
最後不敢吭聲了。
還是岑阮先替他開的口:“所以你就去黑市裡闖。”
“去學玩兒牌。”
“最後拿自己的命跟人賭。”
陸遲野有點兒驚訝,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的這麼多。
甚至知道他拿自己的命去賭……
猛然意識到什麼,陸遲野背脊突然狠狠僵住。
整張臉都繃緊了,神情緊張的看著岑阮。
心跳不自覺的在加快。
“怎麼?”
“這麼緊張乾什麼?”
岑阮又自顧自的喝了一杯,然後側臉支著下巴瞧著陸遲野笑。
慢條斯理的叫了他一聲:“小遲爺。”
陸遲野:“……”
這三個字兒彆人喊都是畢恭畢敬的。
可就這麼岑阮嘴裡喊出來,他聽的心都慌抖了一下。
握住酒杯的掌心都有點兒微微發汗。
岑阮依舊是笑,沒人能看清她眼底最真實的情緒。
“你那是拿命賭嗎?”
“你那不是在玩兒心跳嗎?”
岑阮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臉蛋兒。
語氣真是要多平靜有多平靜。
“我聽說。”
“小遲爺曾在賭場裡跟人玩,仗著自己身高腿長活兒好的,拿自己當賭注。”
越說到這後邊岑阮的話音就越是放的緩慢。
慢吞吞的。
特磨人神經。
“贏的人可以跟你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