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我們大小姐的,雖遲,必須到。
這句話砸下來,讓剛才一直都從容不迫冷靜自持的岑阮猝不及防就紅了眼眶。
她彆過頭,想彆過鏡頭緩和下情緒。
然而周遭已經有人在替她哭喊了。
“大小姐最棒!”
“啊啊啊啊啊陸遲野真的好懂她!”
“誰能懂他這句話的含金量!我根本不敢想,獨屬於大小姐的雖遲,必須到,背後究竟藏了他多少努力!”
“大小姐跟私生子真的又酸又澀又甜又炸!”
毫無懸念的,熱搜再一次被引爆!
不止是關於蘇靈的死。
岑盟肅下台。
還有大小姐正式回歸成為岑氏掌權人。
岑盟肅跟何芸像個垃圾一樣被人拖走。
不止是屬於大小姐的榮耀會雖遲但到。
那些惡人的懲罰也終究逃不過,雖遲,但必須到。
那個被追問岑阮是不是精神有問題的記者,連帶她身後的媒體公司都被受到了牽連。
岑阮從年會裡頭出來就接到了外婆的電話。
外婆忍不住的在電話裡哭,剛才年會裡發生的事兒她全部都看到了。
對於老人來說,真的很難接受。
她在電話裡一遍一遍的叫著阮阮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是這樣。
外頭風大的要命,陸遲野把外套披她身上。
看見了岑阮緊抿的唇和她拚命眼底拚命想忍藏起來的情緒。
她就連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重重壓了力。
陸遲野沒說話。
把人帶到了副駕駛上坐好。
自己從車頭繞到駕駛室開車。
自打岑阮記事以來,老太太從來沒這麼收不住過。
她怎麼哄都沒哄住。
直到車在熟悉的街角那兒停下。
岑阮才堪堪停止,她偏頭看陸遲野。
還沒說話呢,陸遲野就跟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先她一步。
“上去陪陪老人家。”
畢竟這事兒換誰一時半會兒都難以接受,更彆說老太太。
這小混蛋啊……怎麼可以這麼正。
“那你呢。”
岑阮問他:“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
陸遲野聞言就笑,那語調怎麼聽怎麼不正經的:“這麼急著就要帶我見家長了啊。”
“姐姐。”
“你這順序搞的有點兒反啊,都沒正兒八經的跟我確認關係就想帶我見家長。”
他慢悠悠的拖長了語調,把那痞壞勁兒彰顯的特濃:“打算怎麼跟老人家介紹我?”
臊似的,他故意把岑阮以前說的那倆字還給她:“炮友?”
“還是未來男朋友?”
岑阮:“……”
好的。
她把剛才那冒出頭的想法收回。
什麼正啊,他哪兒正啊,壞的要命。
岑阮推開門徑直往裡走,把他外套都給一起穿走了。
陸遲野看著她連頭都沒回一下的身影慢聲慢調兒的嘖了聲。
還挺沒良心。
他這不是在給她們騰地兒,怕這個時候去不合適麼。
岑阮開門進去的時候看見外婆坐沙發裡眼睛已經哭的通紅通紅了。
看見岑阮回來的刹那,剛要止住的眼淚突然又湧了出來。
岑阮一如既往的蹬掉高跟鞋光腳踩地上,剛要繼續哄,那老太太卻已經站起了身蹣跚著步子過來一把把她抱住。
“真是苦了我的阮阮了。”
岑阮怔住。
驚訝外婆的第一句竟然不是難過而是心疼。
外婆那淚眼婆娑的眼底滿是心疼。
她說:“我們阮阮這麼勇敢的背後究竟一個人悄悄受了多少苦。”
從得知岑盟肅害死她媽媽,再到一步一步的把他扳倒,為媽媽沉冤得雪,將壞人繩之以法。
而那個壞人,還是她的生父。
他們也曾經有過一段幸福的日子,最後卻站在了最殘忍的敵對方。
這其中,她究竟要受多少苦。
外婆真的心疼的直哭啊,從最開始得知真相的錯愕憤怒到這麼心疼。
跟個小孩兒似的,怎麼都止不住。
岑阮跟沒大沒小似的,提捏著老太太的臉衝她笑。
“眼皮本來就耷拉下來了,再哭就連眼縫都看不著了。”
“到時候那些牌友婆婆們該叫你醜老太太了。”
“……”
外婆簡直又氣又心疼的。
直罵她怎麼都不告訴她,早點兒告訴她,她的阮阮是不是就不用一個人受那麼多罪了。
“你就是性子倔。”
“隨你媽隨的要命。”
“是是是。”
岑阮邊點頭應邊扶著老太太肩膀把人往沙發裡頭帶:“我要不隨我媽我能長這麼漂亮嗎。”
這皮勁兒。
老太太一巴掌就抽她屁股上。
跟小時候她不聽話抽她似的。
但沒舍得用力。
手揚的高高的,落下去的刹那特輕。
但岑阮就是會喊疼。
因為不管在什麼時候,隻要她一喊疼,外婆立馬就會停下來,再也舍不得抽她了。
“嬌氣勁兒。”
外婆終於沒忍住笑了,她戳著岑阮腦門說:“這一點點疼都受不住,以後要是交男朋友了可怎麼辦。”
岑阮:?
不是。
外婆這什麼情況?
她怎麼在這話裡聽出了種色裡色氣的勁兒?
沒等岑阮說話。
外婆便起身走到了窗戶那邊看了眼。
再坐回沙發上時她又用手戳了下岑阮。
“還讓人在下邊等你多久?”
“我都在電視裡看見了。”
突然想到什麼外婆緊跟著又來了句。
“這個小夥子是不是就是上回在這兒被你藏房間裡那個?”
外婆突然就義正嚴辭的跟個包青天似的:“穿著人衣服,把人藏房間床上,這會兒還不把人帶上來,阮阮,你怎麼還沒開始就讓人小夥子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