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實還真是給了斑一個巨大的打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斑不由得拖著蒼老的身軀，笑的像是他壯年時期一樣奔放。
他想起曾經在終結穀和柱間發生的戰鬥。
柱間改變了思想，用一具木分身欺騙了他，本體則出現在他身後，用利刃刺穿了他的胸膛。
那是他第一次遭到背叛，那次背叛，讓他痛徹心扉，也更加堅定了自身的信念。
“是你先改變的，哈西辣媽！”
“我也要學你，任何擋在我前方道路上的東西，我都可以斬斷！”
然而，他沒想到，他再次被人背叛了。
如果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被黑絕篡改過，如果月之眼計劃無法實現和平，那他所堅持的一切，又該多麼可笑？
所以，他笑的癲狂，笑的聲嘶力竭，全然不顧他現在隻是一個老人，這樣的大笑甚至容易腦溢血的事實。
帶土見狀，也為斑感到可悲，他歎息道：“未來，黑絕控製我，從你身後，掏了你的心窩，這樣的滋味你應該不想再來一遍了。”
斑停止了笑，看向帶土：“所以，見到月之眼計劃不過是謊言的你，否認了它，甚至使用萬花筒的時空間能力，回到了過去，想要改變一切？”
帶土搖了搖頭：“我不確定我的萬花筒真的能逆流時光，我在最後也死去了，隻是想和琳去淨土沉眠而已。”
“但突然的，莫名的，我的確回到了過去，既然回來了，就嘗試改變吧。”
頓了頓，帶土繼續說：“而且，我放棄無限月讀計劃是在更早之前，即使沒有後來你被黑絕背刺的事情，我也不再執著於那個計劃了。”
斑十分不解，他問道：“為什麼？”
帶土不由自主想起鳴人身後站著的忍者聯軍。
“為了收集九大尾獸發動無限月讀，我不得不向五大國同時宣戰，在那場戰役中，我突然發現，很多人為了不陷入你我所認為的那個美夢裡，拚儘了全身力氣，戰鬥到底。”
“那時候，我就在想，無限月讀如果真的是對的，那所有人都應該感覺到高興才對？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寧死也要反抗呢？”
斑一愣，隨後卻否認道：“帶土，你不能片麵的思考問題。”
“雖然我沒有經曆過那場戰鬥，但我也明白，對抗你的人，大多是五大忍村的人吧？”
“他們，代表著五大忍村的利益，他們想要維護自身高高在上的地位，所以他們才不能容忍有人挑戰他們的權威。”
“你是否想過，那些人都該死，如果把他們都殺了，忍界或許會變得更美好呢？”
帶土一時間沉默了。
他不由得想起四戰時，被五大忍村保護起來的各國大名，這些人操控著忍界，壓迫著平民，是他們製定的規則和製度，才讓忍者淪為了工具，讓世界千瘡百孔。
如果他成為第二個六道仙人後，意誌堅定一些，把這些大名手下及大名本人都殺了，世界或許會和斑說的一樣，變得更好也說不定。
但馬上，他就嘲諷起來。
“沒錯，斑，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曾表達過類似的觀點，五大國代表不了全忍界，隻代表了自己的利益，但換個角度一想，難道五大國的忍者，就不是人了嗎？他們就全部都不配活著嗎？”
“你的所作所為，是放棄這些人的生命，維護自身的利益，那你和五大國又有什麼本質區彆？”
“你不過是比他們更暴力，更殘酷，更極端而已。”
斑嗤笑一聲，反問道：“所以，你現在也被木葉同化了，對嗎？”
“因為那裡有你割舍不下的情感，有你想要的美好的生活，對嗎？”
“就和當初，我脫離木葉時一樣，大家都沉浸在這種美好裡，已經沒人願意跟我走了。”
帶土突然發現，的確如此。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開始逐漸代表了木葉的利益。
他已經在和琳，和卡卡西，和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大姐頭，和宇智波的相處中，越來越不願，被人打破這份美好了。
隻要能守護好這份美好，他可以付出一切……
他其實還是自私的，相比這份美好，似乎什麼忍界，什麼和平，都不重要了。
但，這有錯嗎？
帶土激動起來：“那麼斑，我們又何嘗不是在逃避呢？”
“你施行月之眼計劃，究竟是為了忍界和平，還是因為你被柱間背叛，被宇智波背叛，身後已經空無一人了。”
“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才需要一個巨大的謊言去填補呢？”
“所以這份計劃，何嘗又不是你因為被他人放棄，而誕生的放棄世界的思想，你，同樣是自私的！”
斑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他不由得思考起，如果終末之穀，柱間沒有背叛，而是再次向他伸來手，他會怎麼樣？
如果當時，他出走之時，宇智波有人跟在他身後，他又會怎麼樣？
他或許還會做出一樣的選擇，但他的內心，必然不像現在這般，毫無柔軟之處。
人，終究會被另外一個人影響，甚至為另外一個人活著。
一瞬間，原本就十分蒼老的斑，又蒼老了幾分。
帶土看出了他的狀態，問道：“斑，你萌生了死誌？”
斑苦笑道：“是啊，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你是在什麼時候改變的，終究，無限月讀隻是一個謊言，我無論做出什麼努力，讓你成為我的一枚棋子，但我依舊也還是黑絕的棋子。”
“我……不想做棋子了，哪怕我認為無限月讀是對的，也……算了吧。”
“能跟我說一說大筒木輝夜的事情嗎？”
帶土來到斑麵前，找個塊平坦的地坐下，緩緩說道。
“大筒木輝夜，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而來自於天外。”
“是她的到來，才讓查克拉在忍界普及，所以她又被稱為查克拉始祖，卯之女神。”
“但她……”
說到這裡，帶土有一刻的停頓，因為關於這些信息，他也隻是根據隻言片語猜測的。
“她似乎還麵臨強大的外敵。”
“因此，她開始使用無限月讀，吸走人類身上查克拉，把他們轉化為白絕，這既能提升自己的實力，也能製造白絕大軍。”
斑開口了：“原來，這就是無限月讀的真實目的？收集散逸在忍界各處的查克拉使其聚合為一個整體嗎？”
帶土點點頭：“是的，這樣的做法遭到了她兩個兒子的反對，她的兩個兒子便聯合起來，出手封印了她。”
“一個你非常熟悉，他叫大筒木羽衣，是他創立了忍宗，將查克拉使用的方法普及，希望用查克拉這種力量連接人與人的內心，使人們做到相互理解。”
“他又被後世稱為，六道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