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謝玉惜夫妻倆跟陳夫人夫婦把酒言歡之後,就早早歇下了,因為明日還要全家一起去蔣大夫的藥田裡探望梁鶴。
次日一早,謝玉惜和梁仲驍一家子,都早早起來。
陳夫人一家三口居然也沒有多睡一會兒,陳大人和梁仲驍打了照麵,便道:“來都來了,我帶她們出去轉轉。”
梁仲驍點點頭。
梁虎口直心快:“陳伯父,這次您可不能把夫人和小姐撇下了。”
他飛快地看了陳真真一眼,十分擔憂。
要不是要去探望二弟,其實他跟去保護一下陳家人也可以的,小嬸和三妹有小叔護著,沒有人敢動她們。
陳老爺虛心接受:“當然,說什麼我這次也不會讓她們娘倆落單了。”
兩家人和和睦睦出門。
靈才一打開大門,門口跪了幾個人,看打扮,可不就是昨日攔截馬車的幾個地頭蛇。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陳老三帶頭跪在門前磕頭,一個勁兒討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侯爺,求侯爺饒恕小人。”
看這架勢,是受人點撥了。
梁仲驍心裡門清,除了宜叢縣的那位縣令,還有誰知道他的身份?
梁仲驍冷臉道:“滾,彆再讓我看到你們。”
陳老三等人以為梁仲驍這就是饒過自己了,大喜過望,磕頭逃走。
梁仲驍轉頭卻和陳老爺說:“大人,這事就交給您了,畢竟侯府不是當事人,不大好出手。”
陳大人重聲應道:“明白。”
宜叢縣衙的政務,他倒是頗有興趣仔細查一查。
梁仲驍又另撥了兩個護衛給陳家人用,便和謝玉惜一起坐上馬車,往蔣大夫的住處去。
“在這裡嗎?”
謝玉惜看著偏僻的小屋,一大片藥田,心裡滋味兒不好受。
梁鶴腿不方便,他就天天生活在這種地方?苦不苦?
靈才說:“就是這裡,這麼大的一片藥田,錯不了,小人去敲門。”
梁虎大步跟上,說:“我來。二弟,阿鶴——阿鶴——”
周楷開門從裡麵出來,身上背了個包袱,瞪大眼看著梁虎,道:“大爺?”
他看了看後麵的馬車,更驚了:“侯爺?夫人?三小姐也來了?”
謝玉惜跟梁仲驍下馬,見周楷收拾好包袱不知道要去哪裡,便道:“怎麼了?阿鶴呢?”
周楷請了安,一臉苦相:“不巧了,侯爺,夫人,二爺隨蔣大夫進京了。”
“進京?”
梁仲驍問:“他們進京乾什麼?”
周楷笑容神秘:“因為二爺的腿差不多好了,蔣大夫送二爺進京去了。”
“什麼?!”
侯府一大家子都驚掉了下巴。
謝玉惜納悶道:“阿鶴的腿好了?他怎麼不先回家?”
周楷說:“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他跟蔣大夫之間達成了什麼約定,二爺隻交代小的,就說他進京去了,還留了一封信給侯爺和夫人。”
說著,解下包袱,說:“二爺把宜叢的聲音也都打點好了,二爺說,這邊的生意以後就交給梁家的掌櫃,宜叢墨的墨坊歸屬於落圓小姐。夫人在生意上有什麼要問的,隻管去問這裡的大掌櫃就是了。”
謝玉惜一下子聽到好幾個消息,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梳理。
等看完信,發現梁鶴也隻是交代了下他的去處,以及對家人們的關心和對香姐兒的祝福。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說。
“阿鶴當真這麼跟你說的,宜叢墨坊就這麼給了……香姐兒?”
謝玉惜不敢置信。
宜叢墨可是梁鶴的心血,是他隨著殘廢的腿一同殘廢掉的人生中的一根支柱。
周楷笑道:“小的就是個傳話筒,二爺怎麼說,小的就怎麼傳。小人隻能保證,肯定沒傳錯話。”
梁仲驍拍了拍謝玉惜的肩,道:“這是阿鶴孝敬你的心意,你就替香姐兒收著吧。”
梁虎也沒意見,他大大咧咧說:“嬸子,二弟的腿都好了,以後他能做成的生意多的是。”
梁珠在後麵絞著帕子,問周楷:“蔣大夫也走了?”
周楷看著戴帷帽的梁珠,一拍腦子門說:“哎,小的怎麼把這麼大的事給忘了。蔣大夫是走了,但是留下了東西給您。”
說著又從包袱裡掏出一個平平無奇的木盒子,道:“蔣大夫說,把這個拿給林府醫,他知道怎麼做。”
梁珠打開一看,是很多帖膏藥。
“珠兒,先收好,免得失了藥性。”
謝玉惜提醒道。
梁珠連忙合上木盒,一家人怎麼來怎麼走的,回到梁宅之後,謝玉惜去看了看宜叢墨坊跟店鋪的生意。
宜叢墨在宜叢賣的也很好,但宜叢不如桐源繁華,營收自然不如桐源那邊。
大掌櫃對生意上的事信手拈來,告訴謝玉惜:“宜叢墨已經打通了周圍好幾個縣的通道,現在正在往幾個大府靠近,有三個跟桐源離得近的州府,二爺已經派去人手探路,如今侯爺升了爵,生意隻會比之前更好做。”
掌櫃捧上賬本,道:“夫人,這是這個月的賬目,請您過目。”
謝玉惜翻開一看,宜叢墨已經掙了不少錢了,而梁鶴,就這麼輕易地把生意交到了她手裡。
“你是阿鶴挑的人,我信你。”
謝玉惜笑著道,大掌櫃知道要換主子了,但換來換去都是梁家人,他也樂於聽命夫人。
簡單交接之後,他們再逗留在宜叢也沒有意義了。
梁珠還急於讓林府醫幫她用藥。
謝玉惜吩咐仆從收拾行囊,和陳家人一起同行回桐源。
到桐源的第二天,昌祺郡主便登門,高聲笑道:“玉惜,我來做媒人了,不知你買不買我這個賬。”
謝玉惜還沒見到人,聲音就先傳了出去:“當然。”
昌祺郡主挽著謝玉惜的手,調侃道:“你夫妻倆好利索的手腳,陳家才出門幾天的功夫,你家阿虎居然就俘獲了真兒的芳心,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謝玉惜聞言,先問:“這門婚事是真真自己點頭的?”
昌祺郡主說:“早和你說的,陳家不是那等迂腐人家。真真父母對你們侯府頗為滿意,隻不過倆孩子似乎沒眼緣,誰知道我昨晚上晚膳還沒吃完,真真就催她母親請我做媒了。”
“玉惜,這話你可彆對外說,真真一個姑娘家,還是要臉皮的。”
“我自然不會亂傳,”謝玉惜存了心眼子,笑道:“阿虎那裡我也不說,省得他太得意。”
昌祺郡主點頭道:“就是不能讓男孩兒太得意。”
一得意便以為姑娘家的感情來得容易,便不知珍惜。
謝玉惜跟昌祺郡主細說了在宜叢發生的事,與此同時林府醫上門了,聽說蔣大夫留了藥讓人帶給他,跑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