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誌華走了過來,許承安便笑道:“王主任,恭喜啊,您這老寒腿看來是一點問題都沒了。”
剛認識王誌華的時候,他就看出對方有老寒腿,走路有點彆扭,可是現在就和常人無異。
王誌華高興道:“說起來還得感謝你那藥酒,簡直是太神了,我為治這老寒腿啊,幾乎去了哈市的所有醫院,中醫西醫都沒治好,沒想到你那藥酒我就每天喝點,抹些在腿上,很快就好了,你可真是神醫哪!”
許承安笑道:“神醫不敢當,就是略懂一點中醫術罷了。”
“許廠長,你這是太謙虛了!”
和許承安聊了幾句,王誌華的目光轉到了其身後的趙建平身上:“這位是?”
“趙建平,我們加工廠的副廠長,前兩天我們的秋耳運輸到省會了,建平過來和我一起辦點事!”
許承安主動介紹,王誌華心裡就明白了。
他是帶這位副廠長過來和自己認認臉的,畢竟廠長事多,以後未必經常有空來省會。
“原來是找副廠長啊,還真是年輕有為。”
王誌華微微頷首,因為許承安的關係,對趙建平也挺和氣,甚至還說了句客氣話,對於他這樣的身份,已經是極其難得的了。
趙建平受寵若驚:“王主任您好,您叫我小趙就行!”
貨運主任批個加急單自然是很容易的,王誌華馬上給許承安寫了個條子,給他之後還道:“許廠長,你和趙副廠長這次來省會應該沒那麼快走吧,晚上有空的話,咱一起吃個飯!”
趙建平咂舌。
外邊那些貨運員都神氣哄哄,在貨主麵前鼻孔朝天,沒想到這位貨運主任竟然還反過來想請客。
他隻想說四個字——廠長牛逼!
第二次來省會,趙建平才發現要把黑木耳賣到這裡有多難,也發現許承安在這邊有多麼吃得開。
困擾那麼久的老寒腿好了,王誌華打心裡高興。
平時彆說他請彆人吃飯了,一大堆人搶著想請他吃飯,他都沒空。
王誌華開了口,這飯是必須得吃的。
許承安點頭道:“好啊,不過,這飯得我來請,這次又麻煩王主任了。”
“嗨,有啥有麻煩的,不就批個加急單嘛,小事一樁!”
“……”
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的時間地點,許承安便和趙建平離開了主任辦公室,來找到處理加急貨運的倉管。
儘管有批條,不過煙還是得給的,每人一包。
這裡的有錢貨主多,給自己辦事的貨運員煙都是一整包的,可不是一根根,許承安也了解規矩,如果沒有門道的話,你給彆人塞煙彆人都不拿,無功不受祿嘛,這就是雙方的遊戲規則。
加急單就是快,也不用排隊,過檢提貨手續很快就辦好了。
土產公司和蔬菜公司在貨運中心外也有駐站點和專門的跑站人員,因為這兩家也是少不得和鐵路貨運打交道的。
負責黑木耳這種農副產品的跑站人員上次許承安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觸過了,和這些人打交道也得打點一下,每次貨主過來辦業務如果懂事點就非常省心,他們能給你把任何事都安排好,搬貨的工人和運輸車啥的都不用親自去找,在這邊就盤點並完成交接,拿了收貨單子,然後抽空去對方財務那邊核算結彙就行。
幾個跑站人員倒也記得許承安,他們接觸的貨主不像貨運中心那麼多,來這辦事的幾乎都是固定的大客戶和熟麵孔。
阿狗阿貓彆人這些國企大經銷商壓根就瞧不上。
如果是外地客戶的話,也就像許承安這種整合並代理了整個滄城黑木耳產業資源的私企,才有資格和他們做生意,通過他們的渠道投放到省會市場,其他小貨主可就甭奢望了。
而且,許承安第一次過來辦事的時候,是貨運中心的主任王誌華親自帶過來的。
同為國企,蔬菜公司和土產公司的跑站人員也得把這位貨運中心的主任當大爺般供著,很少能有人能讓驚動其大駕,所以王誌華當時親自帶人過來,讓他們都吃驚得很,對這位年輕的貨主印象深刻。
有錢有人情好辦事,各區經銷商的跑站人員很快幫忙找來了工人,去倉庫盤點提貨。
在此期間,許承安做事的每個環節,趙建平都默默地記在了心裡,在某些特彆需要注意的細節許承安也會點一下。
秋耳比春耳少收一茬,不過這波秋耳新增了黑土屯新種植園的大批秋耳,倒也沒比春耳少太多。
七八十噸的乾耳,搬運盤點還是需要不少時間的,搞定之後已經四點了,去核算已經趕不及,但是所以許承安也不急,明天周六還有一天時間呢。
回到鐵路招待所休息了會,等到五點多再次出門。
王誌華那邊五點半下班,約好吃飯的時間是六點。
地點就在貨運中心附近的一家國營飯店,也是王誌華經常去的飯店。
吃飯的時候,王誌華很是關心地問道:“許廠長,自己這老寒腿今年是沒複發過,以後還會不會複發啊?”
“有複發的概率,但是不大。”許承安沉吟了下:“王主任,以後隻要到了冬天,天氣冷的時候,每個月你都用我這藥酒擦一擦腿關節,按道理就絕對不會複發了!”
“我那藥酒,剩得不多了,就不知道夠不夠!”
王誌華委婉地道。
這也是他請許承安吃這個飯的目的,就是怕老寒腿以後會複發,得多要點藥酒。
“沒事,王主任,我那還有一瓶呢,待會給你吧,你這老寒腿基本上已經好了,現在隻是預防,使用量不需要太大,每年擦個半瓶就差不多了,一瓶能用兩年。這藥酒的材料有點難找,不過我回去後有空會替你上山找一下的,釀好了就拿過來。”
其實這些藥酒他多得很,許承安沒說實話。
人與人之間得相互有持續的利用價值,人脈才能維持得長久。
如果自己一下子拿出幾十瓶藥酒給王誌華,對方或許對自己很感恩,但以後雙方要打交道的時候就少了,每次就變成自己麻煩彆人了,所以許承安沒那麼笨。
自己有求於彆人的時候,也讓彆人有求於自己是最好的。
“哎呀,那就麻煩許廠長了啊!”
王誌華信以為真。
畢竟他幾乎尋醫問診過省會所有醫院,還有很多的民間大師,都沒能治好,如果不是這藥酒的藥材特彆珍貴稀少的話,怎麼可能有奇效,能讓老寒腿這樣的頑疾也都藥到病除。
“嗬嗬,王主任言重了,是我老麻煩你才對!”
“……”
飯吃得差不多了,許承安借故上洗手間,想跑去買單,然而收款員卻為難地告訴他,王主任那邊交代過,今晚這頓飯是貨運部門方的接待工作,不給彆人買。
這次是王誌華求許承安,所以他堅持請吃這頓飯,反正能報銷,又不需要自己掏。
而且,十塊錢的接待預算,王誌華能在這家國營飯店上幾十塊的菜。
沒法結賬,許承安也就隻能省了頓飯錢了。
飯後天已經黑了,雙方在飯店門口道彆。
王誌華回家了,趙建平想到處逛一下,而許承安自然是打算去找小媳婦。
想到和施秋寧兩個月不見了,許承安的心就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