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到前麵,她這才發現碰到了大難題。
後麵的時候倒是還好。
現在得正麵對著許承安,就有點無所適從。
許承安催促道:“秋晴,你快點啊,這都十一點了!”
施秋晴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確實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
許承安是九點半後過來的,給她做了脊椎糾正理療後就超過十點半了,現在已經十一點一個字。
如果依照按後麵的進度得半小時左右,那就十二點了。
對於這個年代的農村人來說,十二點睡覺那是那晚的事情,就和熬夜差不多,如果不是年三十守歲這種特殊日子,最晚十點多早就睡著了。
施秋晴沒轍了,隻能開始。
微微前傾俯身給許承安按肩部的時候就更尷尬了,因為許承安還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許承安現在總算明白重生前為什麼那麼多大老爺喜歡去做588了,除了享受過程還能調戲一下妹紙,很多大老爺們就喜歡這種調調,去一想二,隔了段時間不去就渾身不得勁。
許承安也喜歡逗施秋晴,看大媳婦那臉紅害羞的樣子,並樂此不疲。
施秋晴則坐得老大的不安穩,屁股下就像長了釘子似的,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奇怪。
好不容易按完肩頸,換了個坐的位置,輪到腹腿的時候,施秋晴的目光無處安放,乾脆將臉扭到一邊。
許承安閉上眼睛靜靜享受著,然而很快就樂極生悲了。
因為施秋晴雙手用力向下按壓的時候,突然手一滑。
“哎喲……”
許承安的身體都像煮熟了的大蝦般弓了起來。
他現在才發現,金剛不壞體也是有破綻的。
“對,對不起,你沒事吧……”
施秋晴見到許承安疼得直冒冷汗,不由得慌了。
她剛才往下按壓那下確實挺使勁的。
大媳婦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事情可大了,你按錯穴位了,有些穴位是不能亂按的,甚至會死人!”
許承安身體篩糠般地抽搐著,就差沒口吐白沫了。
“對不起,承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彆死,嗚嗚嗚……”
施秋晴哭出聲來。
要是許承安死了,自己的天就塌了。
許承安的眼神漸漸渙散,嗓音也越來越微弱,氣若遊絲,斷斷續續:“秋,秋晴,我真的不行了,你,你剛才按到了我的死穴,在死之前,我,我想知道一件事,你喜不喜歡我?要是不,不知道答案的話,我死,死都不會瞑目的!”
“我喜歡你,從你剛插隊入戶的時候就喜歡你了!”這會的施秋晴也顧不上矜持了,將藏在心底多年的話都說了出來:“許承安,你不許死,你不是神醫嗎,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自救的,對不對?”
看似隻剩一口氣的許承安突然綻出一個壞笑:“你親我一口,沒準我就活過來了!”
施秋晴:“?”
這都臨時的人了,咋還一點都不正經?
而且他這看著也不像快死的樣子啊。
施秋晴終於明白自己被許承安耍了,她瞪大美目:“你,你騙我!”
許承安笑吟吟地道:“不騙你的話,咋能聽到你的心裡話啊!”
施秋晴被氣壞了。
這個無賴,竟然裝死套自己話。
許承安見大媳婦真的動了怒,連忙用苦肉計:“死倒不至於,不過你剛才確實按到了某些不能按的穴道,還用勁得很,疼死人了,搞不好會有嚴重的後遺症!”
施秋晴一聽慌了起來,也顧不上生氣了,眼淚又像珠子般嘩啦啦地掉。
如果許承安因此拉下病根的話,那自己可就是毀了妹妹幸福的大罪人。
見到大媳婦說掉淚就掉淚,許承安連忙道:“隻是很疼而已,未必就真的會有病根。”
其實他剛才有著演的成分,當然也不是純演。
好險啊,幸好金剛不壞體多少起到了點用處。
見到施秋晴一哭,許承安自然也就不敢再演下去了。
“真的嗎?”
施秋晴止住了哭聲。
許承安安慰她道:“換成其他人沒準就拉下病根了,不過我是神醫嘛,休養下用點藥應該就沒事了!”
聽得他這麼說,施秋晴總算稍微鬆了口氣。
不然的話,妹妹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許承安又吐槽道:“秋晴,你想謀殺親夫啊……”
大媳婦這會心裡還內疚著,也沒計較他嘴巴占自己便宜,隻是低垂螓首,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許承安正色道:“秋晴,你得專心點,看著推拿部位啊,我之前不說過了嘛,中醫理療是件很嚴肅的事情,按錯地方是是有害無益的,甚至會造成嚴重後果,按死人的都有!”
“嗯,我知道了!”
施秋晴羞愧地點了點頭。
都怪自己剛才扭頭看向彆處,還有些心不在焉,沒注意下手之處,這才導致按錯穴位,讓許承安受傷。
施秋晴問道:“那,那你還要做下去嗎?”
許承安點頭道:“當然要了,這才大半套而已,咋能半途而廢,我沒事的,繼續吧!”
“好吧!”
這次施秋晴不敢再亂來了,認真地看著下手之處。
腿腳也都按完了,她長長地舒了口氣:“承安,好了吧?”
許承安沒有回應。
又叫了兩聲,許承安依然不說話。
施秋晴湊過去一看,這個男人貌似已經睡著了。
做中醫理療是很舒服很放鬆的,房裡點著奇楠線香,很容易睡著,施秋晴第一次做理療的時候就睡著了。
承安今天上山下鄉,去了一個白天才回家,自然疲倦得很,這會又已經十二點,睡著了也不奇怪。
施秋晴總覺得許承安可能是在裝睡,試探地輕輕推了他一把:“承安,快點起來,你得回去了!”
許承安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嘟囔道:“我累死了,讓我先睡會。”
見到他那困乏的樣子,施秋晴無奈了。
算了,承安這會確實應該挺累的,讓他先小睡一會吧,待會再叫他回去。
剛才差點廢掉許承安,施秋晴感到過意不去,也沒敢硬趕人,還給這個男人蓋上了被子,生怕他會著涼。
此時施秋晴也大感疲乏。
以前做完脊椎糾正理療通常也都是十點半多點,不會超過十一點,而這會都過了十二點了。
一年下來,她也就除夕守歲的時候才會那麼晚才睡。
打了個嗬欠,施秋晴也想眯會眼,遲點再喚醒許承安。
然而這眼睛一閉,不到十秒鐘,施秋晴便失去了意識。
當她發出均勻而悠長的呼吸聲時,酣睡中的許承安卻是睜開了眼睛。
不裝睡的話,咋留在大媳婦這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