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安發現前世今生的大小兩位媳婦性格還是有頗大區彆的。
都是好女人,這點毋容置疑。
但是大姐勤勞賢惠,並且把家人看得比自己都重要,甚至有一種犧牲精神。
前世她看出許承安心心念念想考大學,就主動鼓勵自己男人去考,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哪怕這樣會冒著男人留在城裡,拋棄自己的風險,施秋晴也不希望許承安錯失追求夢想的機會而悶悶不樂。
而這輩子,她看出施秋寧喜歡許承安,又主動放棄了和自己喜歡的男人訂親的機會讓給妹妹,這就看得出來。
不過施秋晴也很傳統保守,缺乏一點浪漫和情趣。
而這個正好是施秋寧的優點。
小媳婦願意學的那個超前時代的絕招,大媳婦就絕對學不來也接受不了。
還有,施秋寧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強,膽子也比較大,換成施秋晴,哪敢在摩托車上亂來啊。
不管怎麼樣,這兩個女人他都很喜歡。
小媳婦有點放肆,許承安不得不放慢了騎車的速度。
主要是安全起見,避免過於雞動翻到路邊的溝裡。
真的不是為了多爽會。
施秋寧裝作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
隔著自己,大姐和幺妹肯定看不見。
反而心裡大感刺激。
這二十裡路嘉陵70像烏龜那樣開得慢慢騰騰的,比紅雞公都慢,快半小時才到廠址所在的位置。
摩托車在空地前停下。
三姐妹逐一下了車,而許承安還坐在摩托車上。
施秋玲奇怪問道:“承安,你咋不下車啊?”
“這鑰匙咋拔不出來呢?”
許承安瞬間戲精上身,假裝鑰匙卡住了。
小許被小媳婦激怒了,這會可不能起身。
施秋晴很是奇怪:“啊,這不新買沒幾天的摩托車嗎,咋鑰匙就扯不出來了呢,我來瞧瞧!”
施秋玲連忙把她拉著,吃吃笑道:“大姐,沒事的,可能是鑰匙太硬吧,鑰匙孔油又少,待會就好了。”
許承安一聽恨得牙癢癢的。
嘖嘖,秋寧,你惹出的事,居然還敢取笑我,看來還是缺少管教,得打屁股啊!
他收攝心神,過得好一會,終於偃旗息鼓了。
這才拔出鑰匙下車。
施秋寧還在那偷笑,目中都是笑意。
得,還不知悔改呢!
待會回家老夫就讓你知錯!
前方不遠處就是廠址,其實就在大路邊上不遠,約十來米左右,但是開工挖出的土泥多,摩托車就不開得太近了,免得輪子粘上一大堆泥。
現在還在打地基階段,看不出太多名堂。
喏,這片就是咱們廠子的地了,到遠處那棵大樹為止。
施秋寧吃驚了:“這麼大啊!”
目測自己所站的地方離那大樹得有個五十米以上。
施秋玲也有點傻眼:“二姐夫說過有二十個咱家那麼大,還真的沒錯呢!”
施秋晴瞠目結舌:“這麼大一塊地,光是建廠房就得多少錢啊?”
據她所知,自家那磚石房建起來許承安可是花了五千多,還不包括電器啥的東西。
就算廠房不需要裝修得那麼精致,就衝著這麼大的麵積,想來投資也很誇張。
許承安淡淡地道:“丟個十幾二十萬,也就差不多了吧!”
“十幾二十萬?”
三個女人腦瓜子嗡嗡的。
現在這年代,一個人能擁有一萬塊存款就很了不起。
許承安是陽平鎮的第二個萬元戶,可想而知有多麼稀罕。
然而這才一年的功夫,他就開始給一間加工廠投資十幾二十萬了。
“如果搞間一百幾十平房的小作坊,投資個一萬或大幾千也就夠了,但是我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廠子,不是小作坊,所以投資大!”
“不過,投資大回報也大,黑木耳生意是利潤很高,我計算過了,等黑土屯的其他屯子也種上黑木耳,這十幾二十萬投下去,回本最多也就個兩年時間!”
許承安的話一點都不誇張,甚至還有些保守了。
光是黑土屯一個屯子,整年下來春秋兩季的耳乾他都能掙七萬以上。
下年隻要陽平鎮多兩個屯子種黑木耳,並且收成不低的話,他就回本了。
改革開放後是掙錢最好的時代,資本運營得當就像滾雪球那樣,越滾它就越快!
三姐妹被嚇到了,兩年時間掙十幾二十萬,這是什麼概念?
恐怖如斯!
“當然,這是在一切都順利進行的情況下。還有,這事你們可不能和彆人說。”
許承安嗬嗬一笑。
這話主要還是說給施秋玲聽的。
不過幺妹成年後比以前成熟多了,自己沒參加高考,她寬慰施秋寧的時候甚至還會說起大道理。
換成以前的話,他就不會告訴施秋玲。
許承安帶著她們沿著廠址邊上走著,並不時停下腳步,如數家珍般地指著各個地基介紹。
“這裡是原料處理部,負責對木耳進行清洗、篩選、去雜等處理,確保原料品質!”
“原料處理部左側的是加工部,在這裡設有曬耳場……”
“再往前的包裝部對我們的產品進行包裝和標識,確保運輸和儲存安全!”
“包裝部旁邊是庫房……”
“哪兒設培訓中心,耳農過來學習的話就安排在那上課,還配備了宿舍和食堂,不用他們每天跑來跑去的……”
“……”
許承安打算做的是正規大廠,各種部門有點多。
施秋寧咋舌不已:“開個廠子這麼麻煩,很多部門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承安哥,你太厲害了!”
施秋玲道:“這一個個部門我都記不住,但是原料處理部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施秋玲好奇:“為啥?”
“因為二姐夫說了,等廠子建成之後,就讓我當材料處理部的小組長!”
施秋玲有點得意。
小組長多少也是個小組長。
施秋寧被逗樂了:“喲,秋玲,你以後也進廠子啊,還能當小組長?”
施秋玲嘻嘻一笑:“二姐,你可彆小看我,我保準很細心洗木耳,洗得乾乾淨淨的,把每一朵壞的都挑出來,咱家采收木耳的時候這事我乾過,可熟了,也不是多難!”
施秋寧豎起大拇指:“秋玲,可以的啊,都能幫二姐夫的忙了!”
施秋玲又嚷道:“不隻是我,大姐也會進廠子的呢,不過大姐當的是廠長助理!”
施秋晴生怕妹妹誤會,趕忙解釋一波:“我就幫承安乾點雜活,收拾一下資料啥的,算個小數啥的!”
施秋寧很高興:“這也挺好的啊,加工廠那麼大,建成之後承安哥一定忙得很。我得去念大學,也幫不上承安哥什麼忙,好在還有有你們,那我就放心了!”
“二姐,都是姐妹,幫二姐夫也是應該的,你和我們那麼客氣乾嘛呀!”
“……”
沿著廠子周圍轉了一圈,天已經全黑了,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於是騎自行車回家。
回家路上烏漆麻黑的,施秋寧就更放肆了。
把許承安弄得心頭火起。
當天晚上,一家人在堂屋看電視。
剛過九點,他就早早把小媳婦拉回去了。
一進門就板著臉道:“鑰匙太硬拔不出來是吧,那現在我就給它多上點機油!”
施秋寧也知道太俏皮得被懲罰了,卻是半點不怕。
在她心裡那叫獎勵。
小媳婦還舔了舔舌頭:“承安哥,那要我幫忙給鑰匙上機油不?”
忍不了,忍不了一點啊!
妖精,吃俺老孫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