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傑說著,又指了指會議室的大屏幕,“這兩張照片分彆是前兩次作案的車輛。”
“我們已經抓到了兩名司機,據他們交代,他們是被一個女人雇來的。”
“雇他們來拐賣兒童?”郭川用力地敲著桌子,“胡鬨!!”
程傑急忙解釋,“是這樣,那個女人給他們的說辭是,跟前夫在爭孩子的撫養權。前夫不讓她看孩子,所以就想偷偷把孩子帶走。他們本來也是猶豫,但是對方給的錢很多,也就答應了。”
“無論什麼原因,都不是參與犯罪的理由!”
“是,”程傑連連點頭,“這兩個人已經逮捕歸案。”
“他們有沒有說出孩子被送到了哪裡?”郭川問道。
“沒有,這兩個司機,隻是把孩子送出城,其他的一概不知。”
郭川聽了也隻能歎了口氣。
程傑再次指向大屏幕,“這是第三次案件的監控錄像。”
“錄像上顯示,這個女人帶著第三名受害兒童進入了胡同,而這條胡同中沒有監控。二十分鐘之後,胡同中駛出了一輛電動三輪車。”
“由於監控距離較遠,圖像不夠清晰,因此無法判斷三輪車駕駛員是否為這個女人。”
郭局盯著大屏幕,想了一下,“周邊的監控排查了嗎?”
程傑有些為難,“郭局,這個區域附近有一片城中村正在改造。那裡沒有監控,而且麵積很大,四通八達。”
“我們隻能全麵搜索,調取了周圍商戶和單位大量的監控錄像。”
“查看監控的工作量太大,我們還沒有完成。”
程傑他們的難處,郭川自然理解,畢竟他也是從基層一步一步乾上來的。
“這電動三輪車,貨鬥很大。這是用來運貨的三輪車。你們可以先著重排查附近的商超市場餐飲等這些有小型運輸需求的地方。排查監控錄像這個事,網安大隊支援一下。”郭川果斷的下著命令。
此時的秦岸,正盯著屏幕上的三輪車發呆。
他覺得,這輛車很像是滿小紅租住的院子裡的那一輛,是巧合嗎?
“明天之前必須找到這輛三輪車。”郭川說完,又看向徐玉山,“滿小紅的案子怎麼樣?”
“今天上午滿小紅的屍體已經被找到。根據現場可以判斷,凶手的動機應該是複仇。”
“昨晚在菜市場發現了被害者的舌頭,今天上午就找到了屍體。速度可以。”郭川滿意的點了點頭。
“繼續努力,一定要儘快破案。”
徐玉山挺直了身子,“是!”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秦岸,卻發現秦岸把手舉起來了。
徐玉山立刻就緊張起來了,這小子想乾什麼?
郭川正要說話,抬頭看到了舉手的秦岸,“你有什麼事?”
秦岸站起身說道:“郭局,我是臨鬆街派出所的,我叫秦岸。”
“我參與了滿小紅被殺案的調查。我覺得,這個案子和兒童被拐失蹤案可以並案調查。”
“並案調查?”郭川眉頭一皺。
一時間,會議室再次騷動起來。
“這個秦岸是不是撞壞腦子了?”
“可不是嘛,你看他頭上的傷還沒有呢。”
“依據?”郭川簡短地說了兩個字。
“第一,我們在滿小紅租住的院子裡發現了同款的電動三輪車”
程傑開口打斷了他:“我們對全市類似的三輪車的數量進行了調查。這種車型非常的普及,全市至少有兩千五百輛左右。咱們分局轄區也在一千三百輛左右。”
“在這樣保有量基數的情況下,有相似的車型實在是太正常了。”
“如果這都可以並案的話,全市的警察可能都不夠用。”說到這,程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趙誌國坐不住了,一下跳起來,“秦岸,讓你進來旁聽是給你一個學習的機會。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郭川也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理會秦岸,“咱們繼續說,關於”
“郭局,我還沒說完。”秦岸再次開口。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簡直是老虎頭上拍蒼蠅啊!
郭局已經在強壓火氣了,秦岸還在一個勁地挑釁。
這一句話出口,在場的其他人都看出來,郭局怒了!
坐在不遠處的陳明急忙朝他打手勢,小聲地招呼,“秦岸,秦岸!彆說了!噓!”
郭川臉色鐵青地看向派出所所長們坐著的區域,“臨鬆街派出所的所長在不在?”
趙誌國戰戰兢兢地站起來,“郭,郭局,我在。”
“誰讓他進來參會的?趕緊給我領走!趕緊!”
“是,是!”
趙誌國已經在心裡把秦岸罵了一萬多遍,自己小心翼翼維護的形象,以及領導的關係,被秦岸一下毀了個七零八落。
“秦岸!等回去,你給我等著!!治不了你,我還叫什麼所長!”
趙誌國一遍咬著牙默念,一邊準備走向秦岸。
秦岸眼看這個場麵,絲毫不懼,仍舊語氣平靜說道:“郭局,你要把我趕出去,可以。但至少聽完我的話。”
這時,李明強湊到了郭川的耳邊,“郭局,這個秦岸我接觸過,還是很有能力的。之前的那個墜樓案,就是他發現的關鍵線索。”
副局長的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郭川聽了李明強所說,臉色這才稍稍有所緩和。
他點了點頭,“好,我就讓你說。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你再說一些毫無根據的話,你就給我脫警服走人!”
“可以。”
秦岸接著剛才的觀點繼續說道:“除了同款三輪車,在滿小紅租住的屋子裡還發現了同款的常福記糖果。一個同款是巧合,兩個同款就不是了吧。”
“第二,滿小紅的屍體被發現的冷庫房間,有被火直接燒過的痕跡。我想在坐的年長一些的民警應該記得五年前冷庫失火的案子。”
他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的不少民警的臉色就是一變,甚至於連郭川的表情都沉了下來。
“滿小紅的屍體是麵對火燒的牆壁跪著的,這很像是一種祭奠的儀式,很有可能和五年前的兒童拐賣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