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人多,非常吵,陸瑾台隻能閉目養神。
好在一閉上眼,旁邊的夫妻沒吵嚷了,不過沒幾分鐘,他們又吵起來了。
起因是旁邊男人晚上沒睡好,還要注意飲食,早上起來晚了,沒來得及吃早飯就來輸水了,現在想喝杯豆漿,讓媳婦幫他買,她不願去,兩人爭執起來了。
那男人指指旁邊:“你看看人家的媳婦,對生病的男人體貼照顧,噓寒問暖,再看看你,想喝杯豆漿都不給買,你”
他剛好就坐在陸瑾台旁邊,說話時也沒注意音量,陸瑾台本就頭疼,聽著他的聲音,隻覺得頭昏腦漲,一下子睜開了眼,麵無表情看了過去。
那男人正看向他們這邊,一下子對上了他剛睜開沒有任何情緒的眼,嘴邊的話硬生生噎了回去。
他訕笑兩聲:“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陸瑾台眼神淡淡的,一點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趙錦舒看一眼,也沒說什麼。
那男人見他不吱聲,又說:“你說這女人多狠的心,我就是想喝杯豆漿,她都不給買,和你不能比啊,你這”
他滔滔不絕,陸瑾台隻能坐直身上,看向他問道:“喝酒喝多了來輸水?”
那男人用沒輸水的右手抹抹腦袋,乾笑兩聲:“剛剛我媳婦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就這點小愛好,好這一口。”
陸瑾台輕輕頷首,忽然說:“胃出血可以少吃點,一杯豆漿不喝也沒什麼。”
實在沒必要為此吵鬨,擾人清靜。
那男人一肚子委屈:“我早飯都沒吃,就想喝杯豆漿,她都不給買,不像你媳婦,一直照顧你”
陸瑾台沒想到他還要繼續說,輕輕瞥他一眼,說了句:“我不酗酒,不惹媳婦生氣。”
男人一愣,坐他旁邊的他媳婦噗呲笑了出來,男人又要說話,他媳婦拉拉他胳膊:“行了,彆丟人了,我去給你買豆漿。”說完,起身走了。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愣了下。
趙錦舒站起來活動身子,看那男人一眼:“其實你媳婦挺好的。”
男人笑了:“她也就嘴硬心軟,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趙錦舒看一眼陸瑾台:“換成我家這個這麼酗酒,我是絕對不會管他的。”
陸瑾台抬頭,拉她坐下,趙錦舒看向他:“怎麼了?”
他看她一眼:“我在頭疼。”
趙錦舒:“我知道,輸了水就會好點。”
他靠近她:“我在頭疼,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趙同誌?”
什麼絕對不會管他,這種假設性的話就不要說了。
趙錦舒失笑:“那是因為我知道你很靠譜,絕對做不出酗酒的事,才會這樣說的。”
當然也有提醒的意味,上輩子他也有過兩次醉酒,雖然他喝醉了很老實,但這輩子也最好彆再喝醉了。
當然她上次喝醉純屬意外,知道自己的酒量,她下次會注意,畢竟醉酒實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陸瑾台卻道:“那也彆說。”
他是病人,聽他的,趙錦舒說:“好。”
陸瑾台這才滿意。
旁邊的男人,在旁邊悄悄看著,不由撇了下嘴,臉長得俊就是好使,這小白臉的媳婦肯定舍不得對他那一張臉發火,自己要是臉好看點,自己媳婦肯定也會溫柔細語對自己的。
陸瑾台側頭,對上男人羨慕的眼神,不由挑了下眉。
那男人彆過臉不看他了。
陸瑾台丁點不在意。
輸完水,大夫又開了點藥,兩人就回去了。
紀元容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一路到了二房,問趙錦舒:“醫生咋說?”
趙錦舒就把醫生的話複述了一遍,紀元容盯了眼兒子:“嗓子那麼嚴重,原先就沒發現?”
陸瑾台沒說話,這兩天嗓子是有些不舒服,他以為像原先那樣扛扛就過去了,沒想到那麼嚴重。
趙錦舒看向他,他忙說:“嗓子有些乾”
趙錦舒:“”雖然無語,還是給他倒了杯水。
紀元容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沒戳穿他那拙劣的話題轉移方式,看向兒媳婦:“澤澤瑞瑞被他們爺爺帶出去玩了,錦舒你彆做飯了,我燉了排骨湯,你們都過來吃吧。”
趙錦舒:“我等會過去,瑾台沒胃口,我再給他做點清淡的”
紀元容:“生病了沒胃口正常,稍稍餓餓也沒啥。”
陸瑾台:“”
總覺得這話有些熟悉。
正說著話,賀明光提著東西過來,本來準備和叔叔嬸子談談的,沒想到二哥生病了,倒也不好再談他們的事。
紀元容看他一眼,心裡也很為難,這孩子真是好孩子,可家人為人處世不行,就是大問題。
一個家庭的長輩,不說多開明,至少也得差不多,小事上偶爾糊塗糊塗也就罷了,大事以及人情往來上,絕對不能糊塗。
她歎口氣,看向兒子兒媳婦:“我回去做飯,你們先歇著。”
賀明光跟在她後麵:“嬸子,我給你幫忙。”
他眼巴巴跟著,紀元容也不好說什麼:“過來幫忙洗菜。”
賀明光眼一喜:“來了。”
陸瑾台不知道實情,見他小心翼翼,沒有原先來的時候自在,看向趙錦舒問道:“他怎麼了?”
趙錦舒就把昨天的事,說給他聽了。
聽後,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趙錦舒看他表情,忍不住笑道:“怎麼了?你這當哥哥的不發表發表意見?”
陸瑾台:“我發表意見沒用,星瑤主意一向大,爸媽也隻能提意見,她要堅持,沒人管得了她。”
他看星瑤的一舉一動,他覺得兩人至少有八成的機會能在一起,她要真不願意,賀明光今天根本不可能來家裡,昨晚他走時顯然給他留了餘地。
趙錦舒讚同:“子女真想和哪個人在一起,但凡疼愛孩子的,一般拗不過孩子,我當初也一樣。”
爹娘再不滿意,最後還是依了她,看到她高興,結婚時什麼都給她辦的規規矩矩的。
陸瑾台一臉笑意:“所以我是趙同誌堅持要嫁的人,是不是趙同誌?”
趙錦舒瞥他一眼:“陸教授現在頭不疼了?”
陸瑾台輕輕頷首,輸了水,退燒後,自然不疼了。
趙錦舒站起來:“既然頭不疼了,你自己玩吧 ,我幫媽做飯去。”
陸瑾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