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深吸一口氣,胸腹間的劇痛如洶湧浪潮般襲來,他的五官因痛苦而微微扭曲,卻依舊強忍著,調動起體內那一縷如燭火般微弱卻滿含生機的靈力。木靈根屬性的靈力,恰似一泓溫潤的清泉,沿著經脈緩緩流淌,每流經一處,都帶出一陣酥麻之感。
靈力所到之處,傷口處開始產生奇妙的變化。那些乾涸的血塊,像是被一雙無形的輕柔之手,一點點地剝離。原本撕裂翻卷的皮肉,在靈力的滋養下,竟如同春日裡破土而出的新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淩天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每一絲靈力的調動,都像是在與痛苦進行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他緊咬著牙關,牙齦間甚至滲出了一絲血痕,雙手死死地攥著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傷口,全神貫注地控製著靈力,一寸一寸地修複著受損的肌體,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和這道傷口。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唯有傷口處傳來的酥麻與刺痛,如警鐘般提醒著他這場戰鬥的艱難。不知過了多久,原本觸目驚心、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疤痕,宛如一朵盛開在肌膚上的嬌嫩花瓣,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的傷痛。
淩天緩緩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疲憊後的釋然,那是曆經磨難後的解脫。他轉頭看向蕭淩天的靈魂,聲音雖還帶著幾分虛弱,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並非這世間凡人,我來自四方山,是一名修仙者。”
蕭淩天聽聞,眼中瞬間湧起無儘的震驚與好奇,那半透明的靈魂之體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淩天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方世界,我也不清楚為何奪取了你的身體,也許這是你的機緣,也是我的機緣。”
接著,淩天目光灼灼地看向蕭淩天,剛才在養傷的情況下,發現這具身體,居然和自己的火靈根和木靈根完全融合,所以認真地問道:“如今你已魂體分離,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條路,是去地府重新轉世,開啟新的輪回,還是願意跟隨我,一同闖蕩這未知的世界?如果有一天在機緣巧合下,我會引領你走上修仙一途。”
蕭淩天沒有絲毫猶豫,他自己也認為也許這是機緣,雖然不知道修仙是什麼,但小說還是看過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的光芒:“我願跟隨你!我不甘心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轉世。”
淩天微微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意,發現這具身體還帶有一個古老的玉佩,所以意念一動,將蕭淩天的靈魂引入自己佩戴的玉佩之中。刹那間,玉佩光芒一閃,如同夜空中綻放的煙花,蕭淩天的靈魂穩穩地附身其中。
“從今日起,你便在這玉佩中安心修養,待時機成熟,我會找一些修煉功法給你,不過現在你的靈魂剛脫離身體還很虛弱,從此我就是你蕭淩天。” 淩天輕聲說道,目光望向遠方,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看到了未來的挑戰與機遇,熠熠生輝。
蕭淩天的魂體進入玉佩後,就開始沉睡,畢竟脫離了身體,靈魂不穩,需要慢慢休養。淩天做完這一切後又開始打坐,還好這個世界有一些靈氣存在,但不如無極大陸更不如修仙界。
淩天修煉了《烈焰焚天心經》與《青木長生心經》,他快速掐訣運起《青木長生心經》,這《青木長生心經》靈力在經脈中蔓延,如同繁茂的森林根係。修煉者能夠操控木靈力編織成藤蔓用於束縛敵人,還能將靈力注入自身,加速傷口愈合,提升身體恢複能力。
如今,傷勢已恢複了七七八八,他靜靜地望著窗外那逐漸被暮色籠罩的天空,心中暗自思量,今晚便是返回蕭家的絕佳時機,占用人家的身體就得承擔因果。
他深知,當下局勢猶如一團迷霧,暗藏凶險,稍有不慎,便可能驚動那些隱匿在暗處、如毒蛇般的敵人。因此,他必須步步為營,行事謹慎,絕不能打草驚蛇。
京都蕭家,宛如一座古樸而莊嚴的城堡,穩穩地坐落在占地幾十畝的莊園之中。踏入這片莊園,仿佛踏入了一個被時光遺忘的世外桃源。仿古建築鱗次櫛比,青瓦白牆在月光的輕撫下,泛著柔和的微光,飛簷鬥拱好似展翅欲飛的鯤鵬,儘顯古樸典雅之韻。庭院裡,假山怪石嶙峋,仿若仙人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流水潺潺,那清脆的聲響宛如一首天然的樂章;錦鯉在清澈見底的池水中自在嬉戲,時而躍出水麵,濺起晶瑩的水花;奇花異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若有若無的淡雅芬芳,讓人心曠神怡。
然而,此刻的大廳內,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幾近窒息。蕭父蕭建成,身形高大魁梧,猶如一棵蒼勁的古鬆,歲月這把無情的刻刀,在他那剛毅的臉龐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溝壑,鬢角的白發也在不經意間悄然增多,愈發顯得滄桑。他眉頭緊鎖,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在大廳中來回踱步,每一步都沉重得仿佛踏在眾人的心上,那眼神中滿是焦灼與擔憂,口中不時喃喃自語:“淩天,我的兒啊,你究竟身在何方?”
蕭母李雨晴靜靜地坐在一旁,身形纖細柔弱,眉眼間原本的溫婉此刻已被無儘的憂慮所取代,麵容憔悴不堪,神色黯然。她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滿是惶恐與不安,時不時地望向門口,那眼神中飽含著無儘的期盼,仿佛下一秒,那個熟悉的身影就會出現在眼前。
姐姐蕭寒霜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長裙,身姿婀娜多姿,瓜子臉,柳眉杏眼,平日裡那自信滿滿的笑容此刻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焦急。她在大廳中不停地來回踱步,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宛如一隻被困在牢籠中的蝴蝶,徒勞地掙紮著。“弟弟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還不回來?”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哭腔,打破了大廳死一般的寂靜。
淩晨一點,萬籟俱寂,整個莊園都沉浸在沉睡之中,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麵紗所籠罩。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莊園外迅速閃入,動作敏捷輕盈,悄無聲息地朝著大廳方向疾馳而去。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那堅毅而冷峻的輪廓。這道身影在靠近大廳時,突然縱身一躍,如同一頭迅猛的獵豹,動作矯健而流暢,悄然飛上了二樓陽台。此人正是偷偷歸來的蕭淩天,他的眼神中透著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深邃與沉穩,曆經生死磨難,他早已褪去了曾經的稚嫩,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這個秘密,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即便是他最親近的父母,他也選擇了隱瞞。
蕭淩天進入二樓後,屏氣斂息,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就會打破這脆弱的寧靜。在那塊神秘玉佩的指引下,他貓著腰,腳步輕緩而又迅速地潛入蕭父的書房。書房內彌漫著淡淡的墨香,那是知識與歲月交織的味道。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猶如一幅神秘的畫卷。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座機旁,拿起聽筒,手指微微顫抖,那是內心緊張與激動交織的表現。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壓低聲音,急促而又堅定地說道:“姐,是我,淩天,我在父親書房,千萬彆驚動任何人,你們悄悄過來。”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靜靜地等待著家人的到來,心臟在胸腔中劇烈地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
蕭父、蕭母和姐姐蕭寒霜聽聞蕭淩天在書房,原本高懸著的心瞬間落了地,但緊接著,一陣疑惑與驚喜湧上心頭。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仿佛在夢中一般。隨後,他們小心翼翼地摸黑朝著書房走去,一路上,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驚動了其他人。
當他們輕輕推開書房的門,看到蕭淩天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裡,心中頓時五味雜陳。蕭母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奪眶而出,她快步上前,張開雙臂,一把將蕭淩天緊緊擁入懷中,泣聲道:“兒啊,你可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有多擔心你。”
蕭父雖未言語,但他的眼中也閃爍著晶瑩的淚光,抬手輕輕拍了拍蕭淩天的肩膀,那看似簡單的動作,卻飽含著無儘的關愛與安慰。
姐姐蕭寒霜也走上前,緊緊握住蕭淩天的手,哽咽著說:“弟弟,你可把我們嚇壞了,以後可千萬彆再讓我們擔心了。”
蕭淩天看著眼前的家人,雖然現在的蕭淩天,不是原來的蕭淩天,但心中滿是溫暖與感動,眼眶也微微濕潤,終於自己也感覺到家的溫暖。待眾人情緒稍微平複後,他深吸一口氣,將被追殺的過程簡要地告知了家人。他刻意隱去了那些血腥殘酷的細節,隻是著重強調了敵人的陰險狡詐和實力強大。
最後,他目光堅定,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斬釘截鐵地說:“我打算就此隱藏起來,引那些幕後黑手現身,我要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家人聽後,紛紛點頭表示讚同,他們深知,此刻唯有全力支持蕭淩天,才能共同度過這場前所未有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