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天,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本該意氣風發,可此刻他的臉上卻毫無血色,蒼白得如同一張薄紙,生命的氣息正從他的身體裡飛速流逝。他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劍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缺口,猶如他此刻千瘡百孔的身體,即便如此,那長劍在月光下依舊散發著冷冽的光,似乎在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
“蕭淩天,你今日插翅難逃!” 為首的黑衣人一聲暴喝,聲音如同一把重錘,在空曠的原野上不斷回蕩,驚起一陣寒意。
蕭淩天沒有回應,他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他的身上布滿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從傷口中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衫,也在他身後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血腳印。他的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仿佛雙腿被灌了鉛,每挪動一下都要耗費他全身的力氣。
蕭淩天在慌亂中一路狂奔,風聲在他耳邊呼嘯,身後敵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突然,一名黑衣人高高躍起,手中長刀帶著破風之勢,朝著蕭淩天的後背狠狠劈下。蕭淩天察覺到背後的危險,他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側身躲避。然而,還是慢了一步,長刀擦著他的肩膀劃過,鋒利的刀刃瞬間將他的皮肉撕開,鮮血飛濺而出。蕭淩天悶哼一聲,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但他知道,一旦倒下,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了。於是,他強忍著鑽心的疼痛,繼續向前狂奔。
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又有兩名黑衣人從兩側迅速包抄過來,長刀揮舞,寒光閃爍。蕭淩天連忙舉起手中的長劍抵擋,“鐺鐺” 兩聲巨響,劍與刀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這兩次格擋震得他手臂發麻,原本就受傷的傷口被這巨大的衝擊力撕裂,鮮血再次湧出。他的手臂因為用力過度而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每一次格擋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身體,但他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他清楚,一旦停下,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慌亂之中,蕭淩天慌不擇路,隻是一味地向前跑。突然,他感覺後背像是被一塊巨石擊中,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擊飛出去。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失去了控製。前方,是一口在夜色中泛著幽冷光芒的水潭。“一切都結束了……” 蕭淩天心中湧起無儘的絕望,在墜入水潭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閃過無數畫麵:兒時在山林間無憂無慮地玩耍、與友人圍坐在一起談天說地…… 那些美好的回憶,如今都將隨著這冰冷的潭水永遠消逝。
“撲通” 一聲巨響,蕭淩天墜入水潭中央,濺起巨大的水花。瞬間,清澈的潭水被他的鮮血染紅,仿佛一朵盛開的詭異血蓮,在水麵上緩緩擴散開來。十多名黑衣人迅速來到水潭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在水中掙紮的蕭淩天,眼中沒有一絲憐憫。一名黑衣人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長刀對準蕭淩天用力擲了出去。“噗嗤” 一聲,長刀準確無誤地刺入蕭淩天的身體,鮮血從傷口處汩汩冒出,在水麵上形成一團團暗紅色的血霧。
黑衣人們站在岸邊,靜靜地等待著,足足等了二十分鐘。這水潭看起來很深,他們沒有貿然下水的打算。實際上,他們並沒有真正離開,而是隱匿在黑暗之中,警惕地注視著水麵,生怕蕭淩天耍什麼花樣。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水麵漸漸恢複了平靜,除了那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覺。為首的黑衣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撤退。不多時,他們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之中,隻留下這死寂的郊外和那被鮮血染紅的水潭,默默地見證著這場驚心動魄的追殺。
魂魄狀態的淩天,此刻正飄蕩在半空之中,目睹著蕭淩天被追殺的全過程。他心急如焚,想要衝過去幫忙,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觸碰到現實中的任何事物。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蕭淩天陷入絕境,心中滿是無奈與不甘。
蕭淩天一落水,便感受到生命的氣息如潮水般迅速褪去。他的意識逐漸模糊,靈魂也隨之脫離了肉體,飄到了岸邊。他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那沉入水底的身體,又看看周圍陌生而又陰森的環境,滿心都是恐懼與迷茫。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如同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淩天隻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猛地一扯,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著蕭淩天的身體衝去。刹那間,他的魂魄與蕭淩天的身體融合在了一起,完成了奪舍附身。
淩天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還殘留著未消散的痛苦與掙紮。他感受著這具身體的千瘡百孔,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身體,卻因傷口的劇痛而倒吸一口涼氣。
待黑衣人徹底離去後,淩天強忍著傷痛,緩緩浮出水麵。他艱難地爬上了岸,剛一抬頭,便看到了蕭淩天那飄蕩在一旁、滿臉茫然的靈魂。兩人的目光交彙,空氣中仿佛有電流閃過。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身體裡?” 蕭淩天的靈魂帶著憤怒與不解,率先開口問道。
淩天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突然就被一股力量拉到了這裡。不過現在,我們得先想辦法活下去,然後再從長計議。”
淩天心中暗自叫苦,深知此地凶險萬分,那些黑衣人隨時可能如鬼魅般折返。他的身軀似被重錘反複敲擊,每一寸肌肉都在劇痛中痙攣。挪動腳步,猶如赤足踏過荊棘,傷口處傳來的撕裂感,讓他的意識在清醒與昏迷的邊緣徘徊。可那股源自心底的求生欲望,卻如暗夜中永不熄滅的火種,支撐著他一步一步,在這無儘的黑暗中艱難前行。
清冷的月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宛如一層薄紗鋪在大地上,卻無法為淩天照亮那充滿荊棘的求生之路。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如此渺小與脆弱,每一個踉蹌的步伐,都像是在與黑暗進行著一場力量懸殊的抗爭,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無邊的黑暗徹底吞噬。
不知熬過了多少個漫長的時刻,淩天的雙腿早已麻木,仿佛灌滿了鉛水,沉重得幾乎無法抬起。終於,在破曉的微光中,一座破敗的房屋映入眼簾。半掩的木門在晨風中輕輕晃動,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突兀,卻又像是在向這位飽經磨難的旅人發出最後的呼喚。
淩天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緩緩推開那扇門。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混合著歲月的塵埃,讓人幾乎窒息。透過窗戶的微光中,灰塵肆意飛舞,仿佛在訴說著這屋子曾經的故事。淩天已無暇顧及這些,他拖著沉重的身體,緩緩靠在牆壁上坐下,開始仔細檢查自己的傷勢。傷口觸目驚心,鮮血早已乾涸,凝結在破碎的衣衫上,每一次觸碰,都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就在這時,一道縹緲的身影如青煙般緩緩浮現,正是蕭淩天的靈魂。看著自己身體那狼狽的模樣,蕭淩天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但理智告訴他,此刻不是衝動的時候。淩天緩緩抬起頭,目光與蕭淩天的靈魂交彙,聲音沙啞卻堅定地說道:“咱倆能在這離奇的境遇中相遇,也算一種緣分。說說你的過往吧,或許能從中找到破局的線索。”
蕭淩天的神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落寞。他長歎一聲,緩緩開口:“我本是京都蕭家的大少爺。蕭家,是一個傳承數百年的古武世家,雖規模不大,卻也在江湖中有著自己的一席之地。父親蕭建成,是家族的掌舵人,母親李雨晴溫柔賢淑,姐姐蕭寒霜則掌管著家族龐大的商業集團。作為家中獨子,我自幼便被家人寄予厚望,萬千寵愛集於一身。”
“小時候,我曾遭遇綁架,那段經曆讓我至今難忘。從那以後,父母為了我的安全和前途,送我去青雲山學藝。在山上,我曆經無數個日夜的艱苦修煉,終於學成歸來。”
“我本隻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遠離家族的紛爭與瑣事,這兩年故意偽裝成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我以為這樣就能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放鬆警惕,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們的野心和手段。如今,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那些人依舊不肯放過我。就連與我有娃娃親的陸家大小姐陸雲煙,都對我滿臉不屑,陸家也是古武世家,如今正打算退親,真是世態炎涼。”
淩天沉默片刻,目光堅定地說道:“看來這背後的局勢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當務之急,是先養好傷,再從長計議。” 說罷,淩天意念一動想看看留在意念空間的那些療傷藥,結果空空如也,沒辦法之下隻能試試體內的靈力還存不存在,還好體力還存有靈力,果斷運用木靈根屬性開始自我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