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為妻幫相公淨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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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時間已然是過了亥時,也就是晚上九點半。

在這個時代,即便是大梁最繁華的上京城,也進入了宵禁。

家家都是關門閉戶。

很多人家已經是熄燈就寢了。

在甘井巷的這處小宅之內。

李原已經換上了一身寬鬆的麻布寢衣,正捧著一卷書冊,掌燈夜讀。

而在隔壁的房間,白家姐妹正在燒水沐浴。

入京這一路上,可說是風塵仆仆。

對於愛乾淨的白家姐妹來說,早就期待能洗個熱水澡。

不過在李原這個小宅院中,連侍女小荷都送去了侯府培訓。

眼下並無下人服侍。

好在宅院中,沐浴用的木桶皂角,什麼都不缺。

姐妹倆隻要燒好熱水就行。

此時的側屋內熱氣騰騰,白家姐妹調笑嬉鬨。

白景沒了侯爺的規矩,妹妹白雨萱也難得露出了活潑的一麵。

好一個,溫露滾凝脂,雲鬢水中織,姐妹朱唇語,輕笑郎不知。

而在隔壁,李原手中這卷書真是看的萬分艱難。

隔壁鶯聲燕語,心中癢癢的,誰還看的下書啊。

不一會隔壁的房門一響,李原知道姐妹倆洗好了。

正廳的門簾一挑,一身素衣寢服的白景,麵色嫣紅的走了進來。

不但如此,她手中還端著一個木盆。

裡麵盛了滿滿的溫水。

李原沒動,他想看看女侯爺想做什麼。

隻見白景走到李原身前,俯下身子將木盆放好。

然後伸手扒下了李原的靴子。

此時的李原感覺自己恍惚在夢中。

心中暗道,女侯爺這這是,要給我洗腳啊。

果然,白景屈腿跪坐在李原身前。

用手脫下了李原的襪子。

在大梁朝,媳婦給自家辛苦一天的男人洗腳,是妻子賢惠的表現。

隻是李原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享受到一位侯爺給他洗腳。

白景先用玉手試了試水溫,熱度正好。

然後用手輕扶著李原的雙腳,緩緩的放入了溫熱的木盆中。

一股難以言喻的舒爽之感,直衝李原的身心。

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全身放鬆的靠在木椅上。

享受著片刻的溫柔。

李原的耳邊響起了白景的輕聲話語。

“我小的時候,每當父親征戰歸來,母親總是親自打水為父親淨足。”

“母親總說,男人都不容易。”

“小丈夫,耕田做工,雞鳴而起,日落才歇,要撐起一家生計。”

“大丈夫,為國操勞,披甲禦敵,要護得一國安危。”

“這回了家,無論是小丈夫還是大丈夫,做妻妾的都要給他一方安樂。”

“總要為他洗去疲乏風塵。”

“才能讓他走的更遠,站的更高。”

李原隻是靜靜的聽著。

他知道,為心愛之人洗腳,對於白景來說,也許是一種儀式。

父親戰死,母親病故,白景是在用這種方式懷念著父母。

更是對母親那種好妻子的模仿。

李原低頭望去,能看見白景那烏雲般的秀發,雪白的脖項。

以及那微微發紅的臉頰。

畢竟對女侯爺來說,幫相公洗腳可是第一次。

不害羞是不可能的。

而李原現在要做的,就是扮演好自己相公的角色。

讓白景沉浸在自己的心境中。

不知不覺,一團柔軟的麻巾包裹住了李原的腳。

隨即白景便起身,去門外倒水。

此時,在主屋內傳來了掃床的聲音。

那是白雨萱正在收拾床鋪。

此時,小宅之外,大多數的房舍已經熄了燈。

除了遙遙的能聽聞幾聲犬吠外,整個上京城都非常安靜。

李原邁步進了主屋。

先看到的,是白雨萱那玲瓏嬌俏的背影。

而女侯爺白景,則側坐在床邊用手整理著被褥。

李原望去,繡著鴛鴦的錦被鋪下了三床。

中間的大些,兩側的小些。

李原耳邊傳來了,白景那略顯嬌羞的聲音。

“相相公,早些歇息吧。”

“好。”

但隨即又傳來了李原的話語聲。

“二位娘子,來,把今日相公新買的褻衣換上。”

“讓為夫看看尺寸合適不合適。”

白雨萱嬌嗔的聲音傳來。

“相公,你真是登徒子。”

不多時,在微微的悉索聲中,小院主屋的燈便被吹熄了。

夜已深沉。

除了遠處打更人的梆子聲,和偶爾的幾聲犬吠。

仿佛整個上京城都已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在李原宅院的主屋之上。

一個黑色的身影緩緩起身。

在月光的映襯下,能看到曲線玲瓏的身段,這明顯是一名女子。

她坐在屋瓦之上,輕輕的拉下了遮麵的黑巾。

露出了些許有些潮紅的麵頰。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懸刀衛女領旗,吳玲。

她先長出了一口氣,然後低聲輕吐出一句話。

“我的天,龍驤侯竟然與李校尉已然私定終身。”

“這這太刺激了,簡直難以置信。”

今日,吳玲本是看女侯爺隨身護衛不多。

便獨自跟在身後充當暗衛。

但不想,她今日的所見所聞,徹底顛覆了這名女領旗的三觀。

那位大梁四大侯之一的龍驤侯白景,竟然和這位李校尉或是說青原伯私定了終身。

此時的吳玲內心既有興奮,又有些忐忑。

自己這是不小心抓到了龍驤侯的把柄嗎?

我該怎麼辦?

吳玲這人,與她外在表現出來的清冷氣質不同。

其實好奇心頗重,屬於外冷內熱的性格。

吳玲出身於差官之家,父親官至武德司北川道督檢。

這武德司當年鼎盛之時,在大梁可說是威風赫赫,內檢宵小,外查不臣,權柄甚重。

懸刀衛所到之處,那是文武心驚,神鬼避讓。

這武德司也常常需要派密諜混入目標的府宅,搜集證據探查機密。

有的時候,女子做秘諜比男子更為方便,所以懸刀衛中自然也有不少女衛。

吳玲從六歲起,就跟父親吳均身邊勤學武藝。

她也算自幼聰慧,不但學得了父親吳均的滿身武藝,懸刀衛必備的偵查潛伏,刑偵審訊,也都是樣樣精通。

十六歲時就入了懸刀衛,成了一名女差官。

先後破了幾個大案,立下了不小的功勳。

又在父親的運作之下,到十九歲時,已經成為了北川道武德司的女領旗。

她這十幾年,可比尋常女子要驚險刺激的多。

不過這位吳玲吳姑娘,要說有什麼事情不如意。

那就是這位女領旗,實在是太難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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