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侯爺輕抿了一口茶,又繼續說道。
“我知你們各軍,甲胄武備都不足,這樣吧,”
“繳獲的鐵勒人皮甲,鑲鐵甲,你們各軍領取三百副。”
“回去可發給手下用以禦敵。”
“不過,這甲胄上的鐵勒標識要去除乾淨,免得被自己人誤傷。”
這些皮甲和鑲鐵甲,大多是從那些鐵勒前鋒營騎兵和牧奴兵的屍體上扒的。
除去徹底破損的,前後清理出尚能使用的有一千五百餘副。
草原生產力有限,這些甲胄做工也不算精良,但所幸用料很足,也算是堅固耐用。
龍驤軍自然是看不上這些做工粗糙的盔甲。
但對於嚴重缺乏甲胄的各州兵戶來說,這些皮甲和鑲鐵甲那可是好東西。
即便是鐵勒人常見的皮甲,也要比兵戶身上的粗布麻衣堅固的多。
聽說還有三百副皮甲鑲鐵甲可領,各位州府將軍更是高興。
四人連忙起身拱手謝過龍驤侯的賞賜。
龍驤侯繼續說道。
“此外,各軍在賞賜,鐵勒人的護軍鐵甲20副,鐵勒戰馬百匹。”
四名將軍聽聞還有戰馬和鐵甲賞賜,都是連聲感謝侯爺的慷慨。
李原坐在帳篷之外,看著帳內興奮的四位州府將軍,心中暗暗想到。
這要是讓你們知道了,侯爺賞賜我鐵甲兩百副,戰馬兩百匹,還不得把你們羨慕死啊。
算了還是要低調做人的好。
其實在這些戰利品中,龍驤侯最看中的也是這些護軍鐵甲。
與那些做工粗糙的皮甲鑲鐵甲不同。
鐵勒人為自己精銳護軍打造的鐵甲非常精良。
甲葉密實堅固,如果不是他們碰上了李原的衝車陣。
想要擊敗這些鐵甲精銳,梁人可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這次共計繳獲了尚可堪用的鐵勒全身軋甲八百餘副,女侯爺賞賜出去了二百八十副。
此時龍驤侯手中還有五百餘副。
有了這些甲胄,她可直接在龍驤軍中選拔精銳,在擴編出五百甲士。
對於大梁的這些武勳貴族,手中的兵馬就是立身之本。
增加五百甲士,可是會極大的增強龍驤侯白景本身的實力。
更何況她手中還有上千匹鐵勒戰馬,至少可以在讓她擴編出一個千騎隊。
想到這些,龍驤侯嘴角翹起,壓抑不住的笑了。
想到這些收獲,都來自李原的謀劃,不由得低聲呢喃。
“這位李校尉,還真是我的福將。”
然後不知道這位女侯爺又想到了什麼。
好看的麵頰上又染上了一抹緋紅。
一旁的白雨萱看姐姐心情不錯,便進言道。
“這位李校尉人才難得,姐姐不如想個辦法,把他拉攏到咱們白家才好。”
聽了妹妹的話,年輕的女侯爺也是低頭沉思,然後說道。
“按大梁軍律,我雖是侯爵,但也不能輕易調動督軍府所屬的人。”
“不過這位李校尉確實人才難得,我們先與其交好。”
“小妹也可想想辦法,咱們一切從長計議。”
不提這二人。
此時的李原剛剛返回了東鄉村兵戶負責的防區。
畢竟離開了這麼久,他也有些對自己的手下不放心。
回來之後,發現這裡的一切,在百長薛大成的調度下,都是井井有條。
李原很是滿意,覺得這位平日裡不善言辭的薛百長真是一位人才。
見李原回來,東鄉村的八十幾個兵戶都圍攏了過來。
在李原身邊問長問短,非常親近。
這些兵戶可是明白,要不是李原給他們調配了精良的甲胄武器。
他們與鐵勒人交戰時,不知道要傷亡多少人。
正在和手下兵戶們噓寒問暖,李原的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很是親切的聲音。
“哎呀,李老弟,老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李原忙回頭一看,不是彆人,正是縣督軍府的左司衛張魁。
幾日不見,張魁這次見到李原,表情殷切了許多。
畢竟現在李原可是頂著軍前校尉的軍職,這可是比張魁的左司衛還要高上幾級。
李原見是張魁,臉上也馬上浮現出了笑容。
忙拱手回道。
“張大哥,幾日不見,可是讓小弟好想。”
張魁忙擺擺手。
“李老弟,不敢當,現在可方便說幾句話嗎?”
李原一見他說的鄭重,忙回道。
“張大哥有什麼事就說,我方便的很。”
張魁左右瞧瞧沒有外人,便說道。
“咱們督帥和定州將軍,都想和李兄弟親近。”
“隻是這幾日見你實在是太忙。”
“今日如果李兄弟有空。”
“不妨和我去見見兩位上官。”
一聽是頂頭上司要見自己,李原覺得不能怠慢。
忙說道。
“好,我有空,這就隨張大哥過去。”
隨即,李原便跟著張魁,向定州軍的大營走去。
來到了定州軍的大營,遠遠望去,見青原督帥郭子雄正和定州將軍韓明道,正在大帳前低頭談著什麼。
這二人也看見左司衛張魁帶著李原走了過來。
兩人馬上如同變臉一般,對著李原笑臉相迎。
離著還有十幾步,定州將軍韓明道就溫聲說道。
“李校尉,來來來,讓我看看咱們定州的英豪。”
李原不敢怠慢,趕忙緊走幾步,對著二位上官躬身行禮。
“卑職李原,見過將軍大人,督帥大人。”
兩人見李原雖陡然從一名軍堡都尉變成了軍前校尉,得了龍驤侯的賞識,但依舊不驕不躁。
對兩位上官也頗為有禮,心下都是點頭滿意。
覺得李原這人很是不錯。
定州將軍韓明道走上前來,毫不客氣的抓著李原的手說道。
“那日見李校尉槍挑鐵勒千夫長,我心下暢快。”
“更是得知,李校尉出身我定州府青原縣,這讓我更是欣喜。”
“如此豪傑猛士,我老韓定要好好結交。”
“走,到我的營帳之內,咱們親近親近。”
李原見定州將軍韓明道對自己如此熱情,忙點頭應是。
這時青原督帥郭子雄,看到身後跟隨的左司衛張魁,便吩咐道。
“張魁,你去置辦些酒菜,馬上送到將軍的帳內。”
“要豐盛些。”
張魁忙拱手應命。
看著被定州將軍和督帥圍在中間殷切交談的李原。
張魁也隻能是苦笑著搖搖頭,轉身去置辦酒菜了。
自從鐵勒人的披甲護軍在赤水河南岸大敗。
這幾日他們倒是消停了不少。
除了持續不斷派出騎兵,哨探監視梁軍大營。
鐵勒人並未有進一步的動作。
兩軍實際上進入了一種隔岸對峙的狀態。
鐵勒人不進攻,梁軍自然也沒膽量去主動招惹。
赤水河前線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所以梁軍營寨這幾日也相對的放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