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帳篷內,李原正睡的香甜。
忽然間,先是聞到了一股酒氣。
緊接著,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個滑膩的胳膊緊緊摟住。
李原猛然一驚,從睡夢中清醒。
剛要翻身坐起,卻隻覺得身上一沉,有人壓到了他的身上。
李原能感覺出來,胳膊的觸感細膩光滑,隨即又有兩團柔弱頂在了他的胸口,這似乎是個女人。
李原腦子一亂,但沒敢妄動,隻是心中不停的思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又過了些許。
李原能感覺出來,那女人明顯沒有什麼惡意,更多的感覺卻是一種親昵。
這更讓李原懵圈,這裡可是赤水河前線大營啊。
自家的幾個女人可都在西河堡呢。
這裡怎麼可能有女人和自己如此親昵。
難道是剛才那位白姑娘?
不可能啊,自己和對方隻是萍水相逢。
她在不見外,也不至於半夜過來夜襲自己吧。
可是,壓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人是誰?
李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就被自己看到的場麵震驚的五雷轟頂。
雖然從李原的角度,也就僅僅能看到摟著自己女子的頭頂。
但透過幾捋青絲,看著英氣俊美的五官。
他還能認不出來是誰嗎?
這不是龍驤侯白景大人嗎!
一瞬間,李原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看著龍驤侯赤紅的臉龐,以及呼吸中的酒氣,李原大概也能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女侯爺應該是飲酒過度神誌不清,才誤進了帳篷。
估計又把自己錯認成了那位白姑娘。
可是,眼下這該怎麼辦啊?
總不能讓女侯爺就這麼一直摟著自己吧。
要不,現在叫醒龍驤侯,然後跟她說您摟錯人了?
李原的臉色一苦,這個辦法肯定是不行啊。
這要是等著龍驤侯酒醒之後,發現摟的是自己。
那會不會以不敬的罪名把自己給滅口啊。
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李原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由於李原過於緊張,不自覺的身體繃緊,略有晃動。
龍驤侯也許是感到了異常,居然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李原看到此景,趕緊把眼睛一閉。
心下一沉,覺得自己完蛋了。
此時的龍驤侯,先是一愣。
咦?我怎麼抱著一個人。
這人是誰?
為什麼,這人看著有些像是,李原李校尉。
其實現在的女侯爺並未清醒,依舊是半夢半醒的狀態。
她雖然發現了自己在抱著李原。
卻仍以為自己在夢中。
既然還認為自己在夢中,腦子還不太清醒的龍驤侯隨即就釋然了。
剛才自己似乎一直在腦海中回憶著李校尉的英姿。
所以,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嘍。
那麼說,自己現在確實應該是在夢中了。
既然是在夢中,那就無所謂了。
自己平日要裝作端正嚴肅的龍驤侯。
難道在夢中,自己還不能稍微輕鬆放縱一下嗎?
也許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女侯爺看著眼前的李郎越看越是英俊。
於是,龍驤侯的手開始不老實了。
閉眼裝睡的李原怎麼也沒想到。
這位女侯爺不知道發的什麼瘋,居然還想更進一步。
李原這次真是被嚇的不輕。
他隻能極為小心的左右閃展騰挪。
儘力躲開女侯爺的魔爪。
此時在寢帳之外,研讀兵法到半夜的白雨萱走到帳篷外。
夜晚的風有些冷,她準備去李原住的那個帳篷中拿一件外袍遮風。
隻是她剛來到了帳篷旁,就聽見裡麵有奇怪的聲響。
她心中不覺得一驚。
白雨萱與大姐從小就朝夕相處。
晚上住在一起可是尋常事。
大姐夜晚的呢喃聲她可是熟悉的很。
“等一下,難道大姐在裡麵?”
白雨萱想到了一種可能,瞬間嚇的臉都白了。
她悄悄走到帳簾前,掀開一條縫往裡一看。
衣冠不整還帶著酒氣的大姐,正把李原用力的摟在懷中。
白雨萱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
我的天老爺,這可怎麼辦!
她先四下一看,好在值夜的護衛們都離得足夠遠。
這幾間寢帳並沒有人關注。
然後她又對帳篷內的情形確認了一遍。
好在能看出來,李原一直是謹守著君子之道,沒有對醉酒的大姐借機占便宜。
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自己的鍋。
要不是她把李校尉留在這間帳篷中,豈能生出這樣的糗事。
白雨萱腦中思索,必須趕緊想辦法把李原弄出來,還不能驚醒了大姐。
否則這事就不好收場了。
此時的李原完全不知所措,醉酒的女侯爺,行為更加的放肆。
白景口中呢喃著莫名其妙又顛三倒四的情話,一隻手又在李原的身上亂摸。
李原被女侯爺的玉臂摟著又不敢輕動。
心中真是愈加的絕望。
忽然帳篷門簾前人影一晃,溜進來一個人。
正是神色古怪的白雨萱。
她先對著李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李原不知道白雨萱要做什麼,也隻能對她露出求救的表情連連點頭。
白雨萱走到床邊,先是幫大姐把蓬亂的衣服整理好。
然後用手開始掰大姐的胳膊,幾番用力總算是把龍驤侯的胳膊掰開。
李原忙借勢從側麵滑下床,總算是逃離了龍驤侯的魔爪。
懷裡似乎沒了那種溫暖,龍驤侯白景迷迷糊糊要醒。
白雨萱趕忙順勢躺在大姐的身邊,小聲的哄了起來。
不知這位白姑娘是怎麼哄的。
不多時,女侯爺便翻了個身,繼續在床上沉沉睡去。
白雨萱連忙拉起李原掀開帳篷,向隔壁的另一座帳篷跑去。
進了帳篷,白雨萱低聲說道。
“今天的事不怪李校尉。”
“但現在外麵人多眼雜,你半夜出去恐怕有些事說不清了。”
“這樣吧,你就先在我這裡挨上一宿,到明日天亮再出去。”
李原一想也確實如此,隻能在這裡先挨到天明再說。
一夜無話,天光漸明。
比起大梁軍營,鐵勒人其實也是一夜未眠。
統帥桑都雙目赤紅眼睛充血。
昨夜,他將自己的親衛隊長,千戶長查夫派了出去,率領三百精銳騎兵夜襲梁軍大營。
最初大梁軍營確實是亂了一陣,但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桑都無法判斷戰果,也隻能按兵不動等待後續情報。
不多時,十幾名渾身是傷的殘兵跑了回來。
他們帶回來的消息,又讓桑都極為震驚。
自己的親衛,鐵勒人的搏虎勇士查夫,在大梁軍營,居然被一個人幾個回合之間就挑於馬下。
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如果對方軍中真有這種猛將,那桑都可不敢大意。
隻有等待天明,與眾位萬戶長商議之後,再行決定進攻策略。
鐵勒人這邊暫且不表。
龍驤侯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妹妹白雨萱的帳篷裡。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夜確實是想到妹妹的帳篷中過夜。
隻是,自己妹妹呢?為何不在帳中。
等一下,自己昨夜好像做了奇怪的夢,居然是和那位李校尉同床共枕。
想到這裡,女侯爺的臉刷的紅了。
她回想起來了,儘管隻是在夢中,但似乎自己也做了些難以啟齒的事。
算了,好在那是在夢中,肯定無人知曉。
女侯爺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出了帳篷。
她來到妹妹的另一座帳篷旁。
挑開門簾向裡一瞧。
咦?
隻見李原正靠在帳篷的內側休息。
而自己的妹妹,則趴伏在長案上呼呼大睡。
白景有些好奇,怎麼李原會在自己妹妹的帳篷中。
她倒是沒有多想。
隻是以為,是自己安排妹妹白雨萱給李校尉療傷。
李原昨夜沒有回去罷了。
她心中暗自搖頭。
妹妹啊,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怎能輕易留男子在帳篷中。
幸好發現的是我,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可怎麼辦。
你豈不是隻能嫁給這位李校尉了。
想到這裡,龍驤侯白景卻是一皺眉。
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些隱隱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