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酒坊驚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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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馬匹代步,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平時要趕上兩個時辰的路程,現在所需的時間隻要一半。

一路上李原陪著張魁談笑風生。

李原本就健談,更是把後世的很多故事搬了過來,說與張魁聽。

這惹得張魁新奇不已。

感歎這位小兵戶見識不凡。

一路無話。

快到西河堡時,李原忽然拉住胯下的烏騅馬。

對著路邊一名低頭隻顧著行路女子疑惑的喊道。

“翠娘,你為何在這裡?”

那女子聽到有人喊她名字,一抬頭,正看見李原那張俊朗的臉。

來人正是翠娘,她一抬頭,見是李原立馬跑了過來。

邊跑一邊喊。

“李郎!快快回家,咱們工坊出事了!”

李原則是一愣,他忙帶馬來到翠娘麵前。

發現翠娘身上衣服殘破,居然有被鞭子抽打的傷痕,連忙問道。

“翠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翠娘找到了李原,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趕緊跑到李原馬前。

斷斷續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原來禍根就是村中那名愛財的苟書吏。

自從上次強行換了李原的荒田,結果吃了大虧。

他就暗暗記恨上了李原。

李原在村中開酒坊辦工坊,他都看在眼裡。

一開始他並沒當回事。

直到有一次,他在西河堡的酒肆看到【青原漿】的售價,居然賣到800錢一瓶。

這讓他大吃一驚。

他當然知道,這種酒就是李原的酒坊出產的。

卻沒想到,這酒的利益居然如此之大。

苟書吏心裡瞬間湧起貪念。

這麼掙錢的酒坊他想據為己有。

但他也不傻,知道僅憑自己,肯定是沒有辦法把酒坊弄到手。

不過這位書吏,在西河堡有位當軍堡都尉的親戚,名叫魏倫。

此人為人狠辣,頗有手段。

而且最為貪財,被他折騰到破家滅門的兵戶可有不少。

苟書吏便找機會和這位親戚魏倫見麵喝了一頓酒。

將他看到李原酒坊的情形,以及青原漿在西河堡的價格,都跟這位親戚說了。

魏倫聽聞東鄉村居然有如此掙錢的生意,東家還隻是一名兵戶伍長而已。

馬上動了搶奪酒坊的心思。

兩人一拍即合。

甚至約定,奪過來後,酒坊由書吏管理。

但他魏倫要拿七成收益。

今日下午,魏倫便帶了幾名手下來到東鄉村。

進了村二話不說就直奔酒坊。

以酒坊未得軍堡準許為由要強行封了。

態度更是囂張至極。

酒坊中做工的孤女哪裡肯,如果沒有酒坊她們就得挨餓,於是紛紛出來阻攔。

結果被魏倫帶人,用鞭子一頓狠打。

五六個姐妹被打傷。

翠娘就是被打的其中之一。

楚家姐妹匆匆趕來,也被魏倫的人攔阻在外不得進入。

村正與百長也趕忙來探聽情況。

聽說是軍堡都尉要強行封了酒坊。

他們也不敢阻攔。

危急之下,翠娘自告奮勇要去縣城找李原。

隻有找到李郎君回來,才有辦法對付魏倫。

聽聞了翠娘的講述,李原簡直要被氣炸了。

這個魏倫簡直欺人太甚,這就是明搶。

他一回頭對麵色鐵青的張魁說道。

“張大哥,家中酒坊出事。”

“我們先去酒坊如何。”

張魁此時也是心中罵娘。

他作為左司衛,就是負責軍堡的監督和賞罰。

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治下,居然出了魏倫這種人渣。

這讓張魁覺得臉上無光。

他對李原說道。

“李兄弟莫慌,我跟你去看看這個什麼魏倫。”

“身為軍堡都尉居然敢搶奪兵戶私產。”

“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於是二人駕馬直接奔東鄉村而去。

此時在東鄉村酒坊。

酒坊的兩扇大門被暴力破壞。

酒坊的院中到處是杯盤狼藉。

魏倫來的時候,這裡的女工正在吃晚飯。

這裡本是一片歡聲笑語。

而此時酒坊裡卻是的哭聲連連。

在酒坊的院子裡。

魏倫正在揮動手中的鞭子狠命抽打一名孤女。

“說,你們這裡釀酒的方子是什麼?”

“快說,不說我抽死你個婊子。”

女工被他打的滿地翻滾,發出慘叫,衣服也被抽打的淩亂不堪。

魏倫此人,個子不高,長了一張麻子臉,一對三角眼,目光凶厲,說話聲音嘶啞滲人。

他這人做事張狂瘋癲,仗著他魏家在軍堡有三分薄麵。

一般人也不願意惹他這個瘋狗。

不過他也不傻。

來之前他就已經仔細查過李原的身份,確認他隻是個普通農家工匠的次子。

家中更沒有什麼勢力和背景,魏倫這才放心動手。

將這名孤女打的昏厥過去。

這個家夥拎著鞭子在酒坊中亂轉。

看著飯堂上的粟米飯和醬菜,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們這位東家還真是浪費,居然給你們這些賤胚吃這麼好的東西。”

他一指書吏說道。

“以後酒坊就是我們的了,都要省一些,給她們吃些爛米糠就行。”

“居然還有醬菜,簡直是糟蹋東西。”

“還有,偷懶的,耍滑的,就給我往死裡打。”

“反正你們這種快餓死的賤命,外麵要多少有多少。”

那些孤女躲在角落裡,聽著他的狠話,嚇的身子瑟瑟發抖。

但看向魏倫的目光無不充滿恨意。

自己這些可憐的孤女,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東家。

剛剛能吃上幾日飽飯。

就被這個家夥無情的砸碎了。

魏倫看這些女人眼神不善,卻是冷冷的一笑。

“你們這些賤胚,是不是還期待著那個什麼李郎君會回來救你們。”

“我告訴你們,他回來就是找死。”

“我一個軍堡都尉,弄死他一個賤兵戶,就跟碾死一個螞蟻差不多。”

“隻要我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即便是他跑了,我也不會放過他。”

“如果他不把釀酒方子乖乖交出來。”

“我就燒了他的房,搞了他的女人。”

那些孤女的眼神漸漸變的絕望。

此人並未吹牛,李郎君的身份不過是個兵戶伍長。

而眼前這個惡人,可是西河堡的軍堡都尉。

官大一級壓死人。

更何況從都尉到伍長可是大了不止五級。

李郎君即便是回來了又能有什麼辦法。

恐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都是不易。

想到這裡,一些年齡小的孤女嗚嗚的哭了起來。

她們內心絕望無比,為啥老天對她們如此不公。

為啥李郎君這個好人要被這種惡人欺負。

魏倫正要站起來繼續抽打這些賤胚。

繼續逼問釀酒方子。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男子冰冷的聲音。

“我這酒坊是遭了賊嗎?”

“哪裡來的鳥廝,居然敢在我這裡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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