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沒有。”
她也不認為這是搭訕，大概是隨口一問。
“那是我產生錯覺了。”他後退一步，端正神色：“抱歉，打攪了。”
周凝花了很久，才平複擂鼓一般的心情。
他這人，怎麼有種能夠輕易撩撥她心弦的能力，讓她心跳加快，魂不守舍。
回學校的路上，周凝從沈黎安那得知，剛剛角落那個男人姓趙，叫趙靳堂，身份很神秘，在張家誠那幫人裡很有地位，想來家裡條件不比張家誠差。
那之後，周凝上課的時候都在走神，次數一多，被室友顧青榆發現貓膩，下課回宿舍路上八卦問她：“周凝，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這不是高中，不怕被談戀愛被發現的年紀。
電光火石之間，周凝不斷告訴自己，都大二了，春心萌動很正常，隻是她鐘意的人身份太特殊，根本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任何交集，她也怕說出去被人笑話。
於是否認：“沒有。”
“真沒有假沒有，我怎麼不信呢？”
周凝還是否認：“真沒有。”
顧青榆沒再追問，忽然拽住周凝的衣服，指著宿舍門口的方向，赫然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周凝不認車標，不知道那是什麼車。
她看見後座車門下來一個女人，打開又合上，一晃而過的瞬間，一個男人坐在後座，熟悉的麵孔讓她想起那晚在包間裡的一幕。
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去一個半月。
車窗貼的黑漆漆的膜，看得不太真切。
從他車裡下來的女生是管理學院出了名的院花，叫陳意霖，院花的含金量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幾天的時間不到，院花被傳出被金主包養了，金主堂而皇之開著豪車到學校接送。
學校內部論壇帖子傳得到處都是，有照片有真相，坐實陳意霖被金主包養的傳聞。
不過沒拍到金主長什麼樣。
帖子還是顧青榆在宿舍裡八卦：“這幫人魔怔了，見到豪車和漂亮的女大學生就愛亂腦補，萬一是人家家裡的車呢。”
另一個室友搭腔：“陳意霖家裡條件我好像聽說一般般，本來就有不少這種情況，，陳意霖沒問題，又怎麼會被說，而且明知道有爭議，還要坐豪車來學校，選擇高調，就不要怪彆人說她，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按照以往的經驗，再說下去要吵起來了，為了宿舍和諧，顧青榆選擇閉嘴，微信上和周凝吐槽：【她就是酸，羨慕嫉妒恨。】
周凝回她：【彆生氣，說不到一塊不要勉強。】
張家誠的微信便是這個時候彈出來的。
【小龍人，我有個朋友想聽你唱歌，我誠摯重金聘請你獻唱一首。】
真的是唱歌？
而不是看她笑話？
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這樣想的，但周凝不同，她的注重點放在他說的“朋友”上。
鬼使神差回複：【多少錢？】
張家誠說：【一首一萬，還是上次的地方，一樣的包間。】
周凝忍不住想：有錢真係大曬。
……
周凝趕到時，和上次一樣，包間裡煙熏火燎的，一群男人在抽煙，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子敢和這幫人混，反正結果就是去了，趙靳堂卻不在，想聽她唱歌的不是趙靳堂，是張家誠。
她一開嗓，包間裡的那幫衣著光鮮的富二代被逗得不行。
唱到第三遍時，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她看過去，和趙靳堂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