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你跟我正式交往後你那些朋友勸你甩了我,說我是豪門棄女,把韓城氣出國,是個黑心湯圓。”
蔣屹峰眼底掠過一抹異色:“沒有,沒有人讓我甩你。”
程寶依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直覺他沒說實話。
她並不奇怪。
“我不在乎,隻要你喜歡我就夠了。其實你第一次帶我參加你們的聚會我就感覺到他們不怎麼喜歡我。”
程寶依從小跟著離異的媽媽陳婉君生活。
陳婉君年輕時陪著丈夫程佑國創業,卻在程佑國功成名就時不可免俗地應了那句“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程佑國帶著懷了孕的羅敏跟陳婉君談離婚,陳婉君成全了他們。
自那後陳婉君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女兒身上,仿佛想用女兒的成功彌補自己的失敗。
程寶依也爭氣,不但集齊陳婉君程佑國的優點出落得一副美人臉,成績也優秀。
她二十歲陳婉君就張羅起她的婚事,為她挑選了韓家的少爺韓城。
兩人發展的很順利,隻是沒多久程寶依就發現韓城與她交往是因與前任賭氣。
或許韓城後來對她動了真情,前任跳出來鬨的時候,韓城不惜與前任決裂維護她。
但程寶依接受不了自己曾被當作賭注,更接受不了韓城與她交往期間與前任重溫過舊夢。
她假意原諒韓城,在韓城為了補償她籌備的盛大求婚儀式上,一秒翻臉無情地說出心裡話:
“你讓我感覺到無比惡心!”
韓城在海城也是有臉麵的人,惱羞成怒,當夜就飛了國外,再沒回來過。
程寶依也一戰成名,被貼上了黑心湯圓的標簽。
很長一段時間,圈裡的異性們都不敢接近她,她走過的地方總會惹來異樣的目光。
她其實也很想一飛了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她並不完全是為自己而活的,她必須留下來。
直至那一次酒會,從國外回來的蔣屹峰看見她。
他的朋友惡作劇,說程寶依已單身,她媽媽正四處為她牽紅線,如果蔣屹峰應征,一定能成功。
千年鐵樹蔣屹峰那晚打破自己的紀錄,主搭訕程寶依,程寶依反應淡淡婉拒了他。
她第一次戀愛就被從頭騙到尾,心裡有些陰影,並沒有收拾好心情,也沒有勇氣開始一段新的關係。
而且,蔣屹峰明顯醉了,微醺之下深沉倨傲的姿態讓她不爽,她也看見了蔣屹峰的朋友在旁邊嘀嘀咕咕,分明想看戲。
兩人不歡而散。
沒有人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日子如往常一樣,一天一天地過。
一周之後,程寶依從俱樂部下班,走出大樓,碰上了蔣屹峰。
他走向她,直言是專門來找她的,已經等了很久。
他向她發出正式邀約,稱想跟她交往,讓她做他的女朋友。
也許是他太耀眼,也許是感覺到了他的真誠,程寶依笑著打趣一句:“蔣少今天沒喝醉吧。”
他們交往了。
眨眼之間他們的關係已經持續整整兩年,她與蔣屹峰也已訂婚,未來會踏入婚姻的殿堂。
車內,程寶依與蔣屹峰靜靜地對視,似乎都在回憶他們的開始。
過了一會兒,蔣屹峰握住她蔥白的小手解釋:
“我與你正式交往,他們挺意外的,跟我講了你跟韓城的事,讓我好好考慮,真的沒說讓甩你的話。”
程寶依仰著小臉,看著他深沉俊朗的臉龐,挑了挑眉:“那你怎麼沒考慮他們的建議呢?”
蔣屹峰反問:“為什麼要考慮他們?戀愛是我和你的事,我當時心裡就想,你跟韓城的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不喜歡從彆人的嘴裡認識一個人,我就要跟你談戀愛,管他呢。”
高嶺之花為了她會這麼想,程寶依笑了,非常滿足。
兩年前,等於是蔣屹峰把她從低穀拉了出來,也因為蔣屹峰她的名譽逐漸恢複,更因為蔣家在海城不可撼動的地位,她成為圈裡最受矚目的千金。
能夠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堅定選擇一身爭議的她,並走到現在,她心生感激。
她依偎進他懷裡,“哥哥,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蔣屹峰薄唇吻上她頭頂的發,低垂的黑眸中暗流湧動
汽車在夜晚的城市穿行,因為晚高峰,路途有點長。
程寶依突然抬起頭說:“對了哥哥,那天我看到許秘書跟一個男人在新國貿附近逛街,她戀愛了嗎?”
蔣屹峰:“應該是相親。”
這真是意外之喜,她坐起身,好奇問:“她怎麼相親了?”
蔣屹峰失笑:“這是什麼話,她一把年紀了還沒男朋友可不就得相親。這些年在我身邊工作誤了終身大事,我也盼著她能趕緊嫁出去。”
他這麼說,程寶依的心又安穩了一些。
她順著他的話說:“她嫁人了你怎麼辦呢?誰來幫你呢?你都用習慣她了。”
蔣屹峰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總不能為了工作讓人家終身不嫁吧,大不了以後換個秘書。”
聽到換秘書,程寶依暗暗舒心。
到達英倫花園彆墅,車子停穩,蔣屹峰一低頭見懷裡的女孩兒呼吸輕淺,她已經睡著了。
怪不得突然安靜了。
他脫下西服外套,將她瘦小的身體包住,動作輕柔而緩慢,怕吵醒她。
小聲讓司機打開車門,打橫將她抱起下了車。
或許她工作太累,並沒有被弄醒,隻是因為突然身體失重感覺到不安,蔥白的小手揪緊了他的襯衣,安穩之後,便不動了。
蔣屹峰低聲對司機道:“在這兒等著,我馬上出來。”
陳婉君看到蔣屹峰抱著程寶依進屋,嚇了一跳,趕緊迎上去:“寶依怎麼了?”
蔣屹峰眼神示意陳婉君小聲,笑了笑:“阿姨她隻是睡著了,我把她抱上去。”
陳婉君不好意思:“怎麼能讓你抱她上去?怪沉的,放沙發上吧。”
蔣屹峰眸色深沉:“她很輕,沒事。”
大少爺執意要抱,陳婉君這個準嶽母也不好再說什麼。
蔣屹峰熟門熟路地進了程寶依的臥室,反腳踢上門,將女孩兒輕放在床上。
剛一起身,就有了輕微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