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畫麵開始。
【魏坪生模擬長子】畫麵出現。
靠著倒買倒賣,尤其是96年興起電器熱潮,如今魏坪生手裡存折幾千塊錢,算是灰產小代表,能掌控底層拿貨渠道。
但如今他已經搬家第四次。
而且家裡四個弟弟妹妹,魏坪生和魏坪政都過繼給其他人了。
他不甘心,但更無奈。
他沒能力在這樣情況下保護他們,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魏坪生孤獨抵達領養魏坪政人家,窗外,他安靜看著。
“難怪沒人要,這點家務都不會做。”
領養人家裡,中年婦女嗑瓜子,刻薄看著艱難洗衣服的魏坪政,冷笑著。
“好好乾,我打完牌回來記得把飯做了。”
窗外魏坪生拳頭幾乎攥出血,麵色鐵青,離開。
騎著自行車,又來到魏坪生領養人家。
窗外遠遠看去,正在吃飯。
桌子上是一家三口,有土豆燉牛肉,還有幾個雞蛋。
領養夫婦和親生兒子都在。
唯獨沒有魏坪生身影,直到他看到角落一張小桌子,一碟鹹菜,一碗米飯。
魏坪生瘦弱了許多,艱難吞咽。
窗外,看著年幼時自己,魏坪生閉上眼,怒火洶湧。
腦海中曾數次生出衝進去斥責,帶走弟弟的打算。
隻是良久,雙眼睜開,露出頹然。
他不敢。
因為敵人還在窺探,之前一起倒賣電器的朋友提過。
“昔日魏瑕當老大時,我感覺生活很正常。”
這一刻,魏坪生咬牙,壓力很大。
彈幕彼時浮現。
[因為有人在你們看不見的角落當一個瘋子]
[他沒有夢想,沒有未來,甚至未必有明天,但他終究是護住了你們]
[因為魏瑕永遠記得自己是長子,他不敢逃避,後果隻能由他全部承受]
【魏瑕長子人生回溯】畫麵出現。
新一幕。
如今魏瑕已經是駱丘市地下混混中有名的大混子,提起惡狼,許多人都知道。
不過經過孫堅事件後,道上更多人叫他瘋子哥。
隻是他現在不在駱丘市,出現在駱丘市東麵一個偏僻農村。
常年跑貨車的混混給他介紹這裡找到一個老頭,辦了假身份證。
憑借這個假身份證,魏瑕來到茶葉公司門口。
前台客氣攔住他。
“沒有預約不能進,先生您找誰?”
“我是一中旁邊那個網吧老板,找你們老板談生意。”
這一年黑網吧格外混亂,魚龍混雜,其中自然不僅有混混學生。
前台平靜看著,旋即轉身,叫來了經理。
茶葉隻是皮包公司噱頭,真正賺錢的,自然是他們的老本行。
名義上的經理李斌目光上下掃視,點燃一根煙,招呼魏瑕坐下。
“兄弟有些眼生啊。”
“開黑網吧,找我們茶葉公司談合作?”
魏瑕大大方方靠在沙發,咧嘴笑著,一邊默默打量眼前是三十左右的男人。
“茶葉?沒打聽打聽我瘋子的名號?”
“趕緊拿點貨。”
瘋子?
李斌倒是真聽說過,最近進去好幾次,的確是個混混頭目。
對身後招呼一聲,很快就有一名混混學生抵達現場,顫巍巍看著,直到看到魏瑕,幾乎嚇得發抖。
對方幾次毆打孫老大他都親眼目睹,如今恭恭敬敬低頭。
“瘋子哥。”
叫來手下辨認後,李斌才終於確認為魏瑕身份,打發那名混混學生出去。
“兄弟彆在意,不過,這些玩意真不敢這麼拿出去。”
“你得試試。”
李斌眼底鋒銳,盯著魏瑕,麵前桌上赫然放著一包毒。
如果不敢碰,說不定真是打探消息的臥底。
然而魏瑕隻是不屑撇嘴,指甲刮出一點,熟門熟路吸入,旋即笑著。
“好東西。”
李斌也在笑,點頭。
“要多少?不過咱們這沒現貨,你得等。”
直到魏瑕留下要的貨物數量,孫斌暗地裡叫來手下,低聲開口,眼中笑意一掃而空,化作狠辣。
“報警,告訴他們這裡有人碰毒。”
“東西都轉移了吧?叫裡麵內線盯著,看這小子什麼路數。”
他總覺得有些摸不清。
片刻後,剛出門魏瑕就被抓走。
警局,年輕的孫海洋聽聞魏瑕碰毒,匆匆趕來,怒目而視,麵色鐵青。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打架,賭博,都能回頭,唯獨這個,回不了頭的!”
“這些東西是邊防和緝毒警多少命換回來的防線,你敢打破!”
“老實說,東西哪來的!”
他幾乎見證了這幾年這個孩子的成長,所以愈發憤怒。
但魏瑕隻是油鹽不進,不在意,因為是未成年,又隻是吸,所以很快被放出來。
暗地裡盯著的孫斌回到茶業公司。
“強哥,那小子真吸了,警員把他抓了。”
“那些警員還問過,內線回報,說這小子嘴巴很嚴實,愣是沒說。”
“有點意思。”
光頭劉強聽著孫斌彙報,點頭,似乎很滿意。
“給他點貨。”
這一刻,抖音彈幕洶湧。
[魏瑕真是個瘋子,他的確吸了,這是要以身入局了]
[他父親就是緝毒警,他怎麼會不明白毒意味著什麼,但他還是碰了,這種人簡直瘋了]
[難道他想憑借自己的意誌力抵抗嗎,怎麼可能?那是毒啊]
[現在魏瑕真正開始接觸茶行了,以一個大混子的身份,他要找到其他幾個凶手,必須靠近,因為對方不會再給他機會,但以魏瑕狠辣程度,一旦找到凶手,就會將之徹底鏟除]
直播畫麵還在繼續。
被放出來已是深夜。
郊外,魏瑕麵無表情,看著父母所在方向默默燒紙祭拜。
風很大,夾雜著一點小雪,幾分寒意徹骨,卷起火光。
魏瑕穿的很單薄,但沒抽煙,因為祭拜父母。
如今父母已經離開一年多了,魏瑕從來沒有片刻忘記過親眼目睹的一幕。
他更沒有忘記自己如今究竟是如何學會一身技能的。
因為父親是緝毒警。
父親和母親這一生,都在為緝毒奔走。
甚至直到生命終結。
他們在守護大國底線中,默默消失,無人知曉。
而現在,自己在用合作名義,開始接觸那群毒販。
襯衣扣的整齊,魏瑕撐一把黑傘,起身,喃喃開口。
聲音隻有他自己能聽到,微弱,卻堅定。
“我不會和他們合作的,永遠不會。”
“爸,我不是緝毒警,未來也不可能是,但你在做的事,我會繼續做。”
“昔日你沒能徹底鏟除的販毒集團,我來。”
“我沒在光裡,和你們一樣行走在泥沼邊緣,但我們一樣。”
“哪怕付出代價是命,也絕不停下腳步。”
販毒集團,殺手特工還在窺伺,他要保護弟弟妹妹,本就無路可走。
但他無畏。
承諾莊嚴,彼時魏瑕身影似乎與父親昔日重疊,無人見證。
火光洶湧,璀璨耀眼,陰鬱天色中奮力燃燒,直到化作灰燼。
雪花落在傘上,青年宛若一杆腐朽長槍,鋒銳迫人。
曠野中風雪漫卷,火光漸熄,唯留誓言與約定,隨身影孤獨矗立。
療養院。
孫海洋看著這一幕,難以置信。
縱然之前魏瑕嘗試觸碰那些毒,他也隻以為魏瑕是為了報仇。
可他唯獨沒想過,魏瑕竟然不隻想報仇。
他的目的,是將販毒集團連根拔起。
“一個人,怎麼可能?”
“你知道你要麵對的是什麼?是邊防數以萬計戰士,是大國無數緝毒警隊伍日以繼夜,都不能徹底杜絕的犯罪鏈。”
“即便隻是 其中一個販毒集團,也絕不是一人之力能顛覆的。”
隻是他看著大雪中那一抹微弱火光,眼睛忽然有些發酸。
“這小子,瘋了。”
業城養老院。
程忠也在看著,因為年邁逐漸渾濁的眼睛寫滿難以置信。
“所以他終究還是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嗎?”
“用另一種方式。”
“碰毒入局?”
“你”
病房。
魏俜央,魏俜靈徹底沉默,眼底苦澀。
這麼苦的路,他走了這條路!
直播間彈幕出現。
[他不光是要報仇,他還要孤獨選擇自己的路,正確的路,那條路足以保護很多人]
[有人在黑暗中奔走,高舉火把,但那些光或許永遠也無法照亮自己,這一刻魏瑕或許不僅是魏家長子,他要在泥濘中自己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