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瑕人生回溯,新畫麵出現。
老舊房門被敲響,程忠開門,眼底陰鬱,因為這一天,魏瑕回家了,長發染黃,紋身遍布,手裡還拿著煙。
直到大門再次被敲響,程忠才終於眼底出現幾分欣喜。
“回來啦。”
赫然是十歲的魏坪生提著幾套新衣服,還帶著餅乾,奶油麵包。
“姥爺。”
蘇建功夫婦牽著魏坪生小手,笑吟吟對程忠點頭,神色溫和。
魏坪政身後跟著拿著書的魏俜央,還牽著最小的魏俜靈,激動看著。
“二哥!”
家人重逢,本該喜悅。
直到魏瑕聲音響起。
“喲,這是過上好日子了,光帶這些有什麼用,弄點錢才是實在的。”
魏瑕叼著沒點燃的煙,翻弄著魏坪生帶回衣服,麵包,嗤笑搖頭,眼底滿是貪婪。
“蘇叔,白得一個這麼大的兒子,不弄點錢意思意思?”
“現在外麵買個孩子也得好幾萬呢,算你便宜點,拿五千?”
“你瞧瞧兩個老人家,這孩子再長幾年至少每個月能賺幾百一千給養老不是。”
蘇建功尷尬愣住,看著昔日乖巧魏瑕貪婪模樣,從皮夾掏出一千。
“今天沒帶夠,說的是,該給老人家拿點的。”
魏坪生看著這一幕,隻覺臉都丟光了,攥緊拳頭。
程忠看著蘇建功推過來的錢,羞怒交加。
“魏瑕!你窮瘋了!”
魏瑕也沒在意,伸手接過錢,吐著唾沫一張張點,笑嘻嘻心滿意足。
魏坪生臉漲通紅,牽著蘇建功夫婦手。
“走,咱們回家!”
見二外孫離開,程忠怒斥。
“魏瑕,你非要讓坪生難過是吧?就這麼缺錢!”
魏坪政咬牙,帶著妹妹轉身。
“真丟人,以後就叫二哥不來了!永遠彆回來,才能過上好日子!”
魏瑕默默看著家人離開,客廳一個人落寞開口。複雜站著。
“不來才好,以後你們都要走的。”
因為他看著手機傳來短信。
小弟彙報,有人花錢找他們找人,帶著五個孩子的家庭。
魏瑕漠然看著。
對方還在,他不想讓老二他們參與,也不能讓他們參與。
攥緊手機,魏瑕孤獨喃喃自語。
“你要走得遠遠的,你們都不能參與!”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應該是長子扛著!
東昌市,老舊小區內,蘇建功夫婦看著這一刻,沉默。
七十歲的蘇建功腦海中浮現出當年景象。
離開程忠家,牽著魏坪生小手,蘇建功妻子皺眉。
“那個魏瑕,以後魏家可不能去了。”
“你看看他貪婪的樣子。”
一想到自家兒子還有這麼個哥哥,染頭發,紋身,抽煙,她心底就犯惡心。
和這樣的人接觸多了,以後魏坪生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
“以後再去,指不定還得要咱們多少錢。”
“咱們是領養,不是人販子買孩子!”
那時候,蘇建功隻是推著鼻梁上的眼鏡,想到昔日那個乖巧孩子求著自己養弟弟。
寧願自己放棄被家庭優渥收養。
“不可能,那孩子很好的,應該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但之後他聽著魏家老大墮落,混社會,進監獄。
這一刻,從思緒中回神,蘇建功歎息看著。
“你真的墮落了嗎?”
療養院,孫海洋彼時蒼老,也想到之後。
後來和魏瑕打交道,那孩子全是進監獄,因為打架鬥毆,聚眾賭博。
他茫然看著那道孤獨身影,低聲喃喃開口。
“你以後究竟是真的墮落了,還是背負太多不為人知?”
【魏坪生模擬長子人生】畫麵出現。
敵人還在暗中窺探,魏坪生隻能咬牙再次搬家。
而彼時距離從姑姑家搬出來沒有多久,魏坪生隻能湊錢。
剛剛安頓好,甚至還沒從疲憊中緩過來,家中卻突然失火,作為長子,本就花費巨大,魏坪生隻能再次賠償,壓力更大。
看著那場原因不明火災,魏坪生隻覺心裡發寒,時常從噩夢中驚醒。
他甚至看到弟弟妹妹在半夜噩夢中哭泣醒來,姥爺也時常慌亂垂淚,全家人壓力都很大。
因為他們都知道那場大火和殺害父母的凶手。
為此魏坪生隻能在深夜拿著刀守在門口,孤獨疲憊。
他終於感受到長子巨大壓力,但魏坪生皺眉。
“為什麼昔日魏瑕為長子,搬入城內沒事?”
“難道是因為把我們送人了?”
想到這,魏坪生開始猶豫,找到一戶人家,將老二,也就是那個時代自己送給對方。
他看對方家庭條件不錯,也承諾會好好對待孩子。
隻是當他去看望老二時,卻發現對方動輒打罵,斥責,嫌棄。
“趕緊去洗碗,你當我們白養你啊,沒用的東西!”
“洗了碗再把地拖了,然後去做你的作業!”
老二也因此開始自卑。
魏坪生見狀憤怒,卻無可奈何,隻能安撫弟弟,讓他先呆在這。
“他們還在找我們,先暫時等著吧。”
這一刻,魏坪生離開,壓力極大,想到昔日自己。
“為什麼當初我被送走,遇到的家庭那麼好?”
抖音直播,彈幕不斷湧現。
[因為你哥哥啊,魏瑕為了幫助蘇建功,幾乎用儘一切辦法]
[你隻是簡單看,就將弟弟送人,怎麼知道魏瑕在其中努力了多久]
[他光是觀察蘇建功一家,就用了很久,所以才有後來過上好日子的魏家老二啊]
25年,警局。
年輕乾警陳效文,老警員老周也在看著。
陳效文神情複雜,開口。
“如果之後魏坪生扛不住,退出人生模擬,當他看到魏瑕記憶,會是什麼感覺?”
老警員老周沉默,歎息。
想到魏瑕麵對凶手,孤身追凶,遊走黑礦生死邊緣,隻為保護弟弟妹妹。
甚至屢次假裝墮落,逼走姥爺和家人。
而那時候,甚至沒有任何人理解。
那個長子才十三歲,卻已經成為家人身邊的一道城牆。
即便被家人傷害千瘡百孔,也要儘一個長子的責任。
想到這,老周開口。
“或許情緒會很複雜。”
但此刻,老周也愈發好奇,究竟後來魏瑕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