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有24小時便利店啊，正挺好。”
徐北林讓桑樂萱攙扶著醉醺醺的李詩韻，桑樂萱沒喝多少，酒醒的也差不多：“弟弟還真是情聖啊，勾了姐姐的心不行，還把學妹哄得天花亂墜，這套都跟誰學的？”
徐北林瞟了她一眼：“無師自通，愛信不信。”
走進便利店，徐北林買了兩大袋子零食和飲料，這些都是要送給李詩韻舍友的，做個順水人情，以後李詩韻大抵也不會受欺負。
“弟弟對學妹考慮的這麼到位，什麼時候考慮一下姐姐？”桑樂萱吐氣如蘭，表情和清純的穿搭十分不相乾。
“如果你不是老侯的青梅竹馬，我還能考慮考慮渣你一次，現在麵談了。”徐北林吐出一口濁氣，“都是逢場作戲，誰動真心誰就出局。”
桑樂萱咯咯笑了起來，眼中卻閃過一絲落寞。
來到女生宿舍樓下，徐北林撥通了舍友的電話：“喂？是趙靜靜嗎？”他故意把塑料袋弄得嘩啦作響，“女生樓樓下有個醉貓，她給你們帶了東西。”
電話那頭傳來拖鞋拍打地麵的聲音：“徐總？韻韻不是說跟你們吃”
“她喝多了。”徐北林瞥見桑樂萱正把李詩韻鬢角的碎發彆到耳後，“喝多了就愛花錢，說你們對她都很好，特意給你們買了零食和飲料。”
鐵門“吱呀“推開時，穿皮卡丘睡衣的女生瞪圓了鏡片後的眼睛——兩大袋零食堆得像小山，徐北林單手插兜站在自動販賣機的藍光裡，鎖骨處還沾著李詩韻蹭上去的睫毛膏。桑樂萱攙扶著李詩韻站在一旁。
“這袋是堅果大禮包，你們追劇時候當零嘴。”他把塑料袋塞過去，“另一袋裡有暖宮貼和紅糖薑茶，那丫頭生理期快到了還貪涼。”
“韻韻喝醉了還買這個？”趙靜靜領會了什麼，暗地裡偷著笑。
“可能她腦子不太好使吧。”徐北林笑了笑，“勞駕扶她上去時彆說胡話，酒醒了之後讓她給我回個消息。”
“明白。”趙靜靜拖著長音刷卡進門。
陰影裡突然伸出一截藕白的手臂，鑲著碎鑽的指甲掐滅他剛點燃的煙。桑樂萱的高跟鞋跟卡進地磚縫隙，把他逼進監控死角的三角區。
“弟弟連紅糖薑茶都記得放兩包陳皮。”她膝蓋抵住他工裝褲褶皺，帶著啤酒花的吐息噴在他喉結，“剛才摟我腰的時候怎麼沒見手抖？”
“學姐這是要恩將仇報？”他笑著摸到她攥著自己衣領的手，“幫你圓了白月光人設還”
未儘的話被薄荷混著車厘子味的吻堵回喉嚨。桑樂萱咬破他下唇的力道像報複，又像某種秘而不宣的認證，直到血腥味在齒間漫開才後退半步。
“這個算是報酬吧。”桑樂萱抹著嘴笑出小虎牙，“下次有這種劇本還找徐總。”她踩著滿地狼藉的月光走進宿舍，丸子頭散成一瀑紫紅色海浪。
徐北林無所謂的聳聳肩，咂了咂嘴似乎是在回味。
“咬這麼狠乾什麼？”他自言自語道，“有點苦，這個唇膏味道不行，之後得提醒詩韻避開這個口味。”
天光剛泛起魚肚白，606宿舍已響起徐北林拍打臉盆的脆響。
“全體都有，起床起床，三分鐘後洗漱台集合！”徐北林甩著衣架戳了戳侯淩飛翹起的呆毛，“老侯你迷彩褲穿反了！褲襠拉鏈對著後腰是要表演倒立撒尿？”
舒翔抱著枕頭往衛生間蠕動，迷彩服領子卡在下巴頦：“老徐你偷摸改行當糾察隊長了？“
徐北林一腳踢在舒翔屁股上：“怎麼說話呢？我可是舍長，一會兒要開新生大會，第一天就遲到像什麼樣子？”
“你們要是有老陳一半兒省心，我都能多活好幾年！”
侯淩飛叼著牙刷探出頭來：“徐哥昨天喝酒喝得不比我們少啊？怎麼一點兒宿醉的後遺症都沒有？”
“你們昨晚喝的是啤酒，我喝的是無糖烏龍茶。”
“臥槽老徐你這麼混蛋？我說怎麼灌不醉你！”
“徐哥這不行啊，說喝酒就喝酒，喝其他的算怎麼個事？”
“一個個沒有節製醉的跟灘爛泥似的，沒有個清醒的人誰送女生回宿舍？”徐北林嚴厲批評，“能不能優先考慮一下女同誌？”
陳默插嘴道：“我沒喝多少”
“那也不行，這個光榮的任務肯定是要交給我的。”
徐北林單手轉著軍訓帽，迷彩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他斜倚在宿舍門框上，朝正在係鞋帶的侯淩飛挑眉：“老侯動作麻利點，早點去操場說不定能占個前排，看看這屆新生質量。”
舒翔從衛生間探出濕漉漉的腦袋：“老徐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昨兒剛演完英雄救美，今兒又要開辟新戰場？”
“你懂個屁，這叫市場調研，順便看看能不能逮幾個形象好的當校園代言人。”
“老徐你真是咋說咋有理，我不和你爭。”舒翔很是無語。
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操場上還算涼快，女生們銀鈴般的笑聲隔很遠都能聽見，但徐北林觀察那些男生一個個的都扭捏作態不敢上前。
“老徐你看那邊那個高馬尾的挺好看欸。”
徐北林眯眼望去，正好和女生轉過頭的目光對視，裝作無事的扭過頭：“一般。”
都是軍訓服軍訓帽，在徐北林看來真的都是一個樣子，看不出啥區彆。
“不是都說咱學校美女多嗎，怎麼咱這一屆沒看到幾個漂亮的？”舒翔唉聲歎氣。
“我覺得樂萱姐最好看，不接受反駁。”
“詩韻不好看？你眼光真挑，回頭我就給鹿姍姍告狀。”
“哎，彆啊，我剛才說著玩的。”
徐北林不管他們幾個，笑嘻嘻的走到李詩韻的後麵，伸手拿走了李詩韻的軍訓帽。
李詩韻氣惱回頭，發現是徐北林，揚起下巴說道：“徐總不要調皮，快把帽子還給我！”
班級裡麵其他的女生都好奇的看過來，她們對零點外賣的創始人早有耳聞，但見到真人還是第一次。
“現在是私人時間，所以我來找你了。”徐北林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