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納悶的看著居延,有一瞬間差點笑出來。
人怎麼能爛到這種地步。
他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我指著門:“乾完快滾。”
居延說:“你考慮考慮……”
我抄起鬨鐘砸過去,聲嘶力竭的喊:“滾啊!”
他的胸口重重的挨了一下,但他沒說什麼,隻是皺皺眉,彎腰撿起質量過硬的鬨鐘,輕輕放在桌邊,轉身出去了。
等他離開,我抱著被子,又氣又憋屈的哭了一通,哭完還是得抹抹眼淚,吃避孕藥,打掃洗澡,上床睡覺。
不能因為他,日子就不過了。
我家怎麼會招惹上這種瘟神!
居家從爺爺那輩起就克妻,居奶奶早死,居媽媽早死,雲莊早死。
我姐挨了居延,也早死。
我遇見居延以後,就開始不斷的倒黴,甚至連晏家也跟著倒黴。
姓居的有毒,年紀越大,毒性越強。
要是跟居延談婚論嫁,估計我也活不長。
我還年輕,不想死啊……
想著想著,還是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晏落就來了,給我送了早餐,還有餘下的金飾和欠條。
在他來之前,我照過鏡子,脖子上肩膀上胳膊上,紅痕一片,簡直沒眼看。
也不能在晏落麵前穿高領和長袖,那太刻意也太可疑了。
我隻能縮在被子裡裝困,讓他把東西放下就走。
晏落不放心,進來看我,微涼的手摸摸我的額頭我的臉:“是有點燙,昨天著涼了嗎?”
我搖搖頭說:“晏落,充充電,充充電我就好了。”
他笑了笑,低頭親親我的臉頰,再捏一捏,然後起身:“我該走了,你繼續睡吧。如果覺得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回來我給你帶藥。”
“好啊……路上小心。”
等晏落走了,我爬起來,看著他手寫的欠條和裝在小絨布袋子裡的金飾。
欠條字跡蒼勁,欠款有零有整。
我把東西全都裝在首飾盒裡,然後去客廳吃晏落帶來的腸粉。
我們不會被這點破事打倒的。
飯後,我穿著一身半高領的長袖t恤,擋住身上的痕跡,繼續去晏家幫忙。
晏爸晏媽知道我是棄嬰,一直都心疼我善待我,當我是他們的女兒。
現在我成了債主,他們成了需要幫助的一方,儘管他們對我還是和善,但到底跟過去的態度不一樣了。
他們在愧疚,在虧欠,覺得欠了我天大的人情。
晏爸晏媽都是實心人,寧願虧了自己,也不想欠彆人,我勸也沒用。
隻有儘快還清欠款,他們才能真正的輕鬆。
經曆了昨天的催債後,起哥今天有些消沉,他把自己關在房裡,連咖喱都不許進,飯也不吃。
起哥和晏落太懂事了,倆人都沒有叛逆期。
晏媽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站在門口束手無策:“晏起,不能不吃飯呀,不吃飯身體怎麼會好起來呢?昨天的事你彆太往心裡去,欠人錢是這樣,難免要看一些臉色,這沒什麼,人活著哪兒能一帆風順呢……”
起哥不說話。
裡麵隻有豆子一顆顆落在盤子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