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看到我們,本就偏冷的神色瞬間陰沉。
我被他的出現嚇了一跳,但最初的震驚過後,我牽起晏落的手,無聲反抗。
看什麼看,討厭的家夥。
我就是不接你電話,不跟你走。
晏落和居延不熟,但我跟他說過聖誕夜的鬼壓床之後,他對居延始終心存芥蒂。
他從我抓著他的力道察覺到了我的緊張,就把我往身後一拽,迎著居延的目光,質問道:“連伯阿姨都不在,大晚上的,你來這裡乾什麼?”
居延越過他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帶連荷去酒店……”
我瞬間甩開了晏落的手!
這個混蛋!
他真的要毀了我!
見我放了手,居延的表情略有緩和,沒有繼續往下說。
晏落一愣,回頭看著我:“連荷?”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跳一聲一聲震耳欲聾,手腳也是麻木冰涼,嘴上還得圓謊:“應該是我爸媽不想讓我住你家,怕給你們添麻煩,就、就讓他帶我去住酒店……他們擔心我一個人在家,不安全……”
晏落說:“不去酒店!我家又不是沒你住的地方。”
居延目光灼人。
我把裝了金飾的包塞到晏落手裡:“好,不去酒店……你家還有客人,我就不過去了,我今晚在家睡……你回去吧,彆讓他們久等……”
晏落緊緊攥著包帶。
被人追債上門並不是件光彩的事,他不想讓我跟他的家人一起麵對那樣難堪的局麵。
何況,他們這次還債又要用我的錢。
再一再二又再三,就算我覺得無所謂,晏爸晏媽他們心裡也不好受。
晏落臨走前告訴我,他晚上會開著燈,隻要我看到他的燈就不怕了。
我點點頭,看著他走進電梯。
為了撇清嫌疑,居延也跟晏落一起下去了。
他們一走,我就回到房裡看著晏落的房間。
不一會兒,燈亮了。
他沒那麼快回去,應該是拜托家裡人開的燈吧,是起哥嗎。
我抱著枕頭倚在窗邊,呆呆的看著他的燈光。
眼淚在眼眶中積聚又落下,燈光也在夜幕中忽大忽小,時近時遠。
我受夠居延的威脅了,不想再跟他發生關係。
但我沒有勇氣跟晏落坦白。
他家正是最難的時候,我怎麼能在這時候往他心上捅刀子?
而且,我也沒有一百萬還給居延。
過了半個小時,晏落給我發消息:“謝謝你連荷,欠條和餘下的金飾我明天給你,晚安。”
我給他回了個小熊蓋被子的表情。
他給我發了個摸摸頭的表情。
屏幕剛暗下去又亮起來,是“菜鳥”的信息:“開門。”
我擦去臉上的殘淚,一把拉起窗簾。
晏落的房間還亮著燈,不能被他看見。
這晚,居延把我的嘴啃得紅腫發麻,還在我身上大種草莓,他自顧自的忙了一陣直起身,看到我百無聊賴的樣子,愣了愣,然後抿著殷紅潤澤的嘴唇,剝下我的衣服,進入正題。
清脆的金鈴聲漸漸連成一片。
他再多來幾次,估計小區就要集資請道士來驅邪了。
居延出了一身汗,坐在床邊晾了晾,又穿上了來時的衣服。
我把被子捂在胸前坐起來,準備等他一走就把床上的東西全扔了。
但這次居延穿好衣服站起來,沒走。
我抬頭看著他,他也低頭看著我。
沉默片刻,他平靜的開了口:“連荷,跟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