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關門上行,我一把推開他,用手背用力擦了擦嘴:“討厭!討厭!”
這個變態,惡棍!
他怎麼能在這裡吻我!
萬一被人看見怎麼辦!
他能拍拍屁股走人,我可是還要在這裡繼續住下去的!
居延順勢後退兩步,倚在電梯壁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炸毛。
我家在四樓,眼看就要到了,我伸手在一二三樓的按鍵上一滑。
我才不要跟他回家!
電梯停在三樓,一個剛從鄉下搬來的老太太推著折疊車走進來,準備去撿瓶子,趁她推車進來,我側身擠出電梯,直奔樓梯間,飛快下樓。
居延被折疊車堵住,跟老太太一起坐電梯去了四樓。
我衝出樓道,直奔晏落家,怕居延追上來,電梯都沒敢等,一口氣跑到七樓。
站在他家門口的時候,我的心都快從胸口跳出來了。
晏媽打開門,疑惑道:“小荷,怎麼又回來了?還累成這樣?”
我累得說不出話,兩腿哆嗦著進門。
等兩隻腳都落在晏家了,我才放心,一屁股坐在換鞋凳上:“阿姨,我,我爸媽都不在……我想在你家……等晏落回來……”
晏媽笑了:“一個人在家害怕呀?那你去看電視吧,我給你切點水果。”
我擺手:“不了不了,阿姨你彆忙,快坐下休息……”
晏爸和起哥在房間裡下棋,我和晏媽在沙發上擼狗看電視,總算慢慢的緩過來。
晏落今天比昨天還晚,到家已經十點了。
家裡人都睡了,咖喱也回了狗窩,隻剩我在客廳裡等他。
他進門帶了一身酒氣,走路也搖搖晃晃的,看到是我開門,他咧嘴笑了笑,眸光璀璨,一臉傻氣:“連荷。”
說著,卸下背包,放心的倒在我肩上,又叫了一聲:“連荷。”
我把他扶到沙發上,接了杯水喂給他:“小聲一點啦,大家都睡了,你怎麼喝酒了?”
晏落喝高了,說話一頓一頓的:“客戶……讓的……不喝就……不簽……我今天……拿了……九千……給你……一半……”
聽得我一陣難受。
都醉成這樣了,還記得給我分錢。
他喝了水,歪在我的肩膀上,喃喃道:“還清……一百萬……我們就咳!咳咳咳……”
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起來。
起哥搖著輪椅從裡麵出來,看到他這樣,有些驚訝:“喝醉了?”
“是啊,被客戶拖著喝的,唉……”
我把晏落攙起來,送到房間裡,然後對起哥說:“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起哥說:“你不是一個人害怕嗎?今晚就睡我房裡吧,我跟晏落睡。”
他房裡有無障礙設置,我哪兒能把他擠走,趕緊把他推回去:“我沒事啦!你也快點休息吧!”
都這麼晚了,居延應該回去了吧?
不行隻能住旅館了。
唉,可惡的居延,害我有家不敢回。
下了樓,我無意中抬頭一看,發現我家的燈亮了。
爸媽回來了?
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鬆了口氣,給爸爸打電話,一直顯示占線。
他大晚上跟誰打電話呢?
到了家門口,我摸鑰匙。
奇怪,鑰匙呢?掉晏家了嗎?
算了,明天再去拿。
我正要拍門叫爸媽,內門打開,隔著一層防盜門,居延站在裡麵拿著我的鑰匙,臉上帶著淡淡的嘲弄。
“鑰匙丟了都不知道,這麼粗心可不好。”
我僵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耳邊隻剩下喪鐘一樣遲緩又清晰的心跳聲。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