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雲莊的床上,抱著她的枕頭。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熬死老頭”,沒想到真的是熬過來的。
居延介紹她來這裡的時候,她也就二十幾歲吧,儘管已經生下了我,也尋過短見,吃了很多的苦,但她還是堅強的活了下來。
張媽說得委婉,連哄帶騙,可那麼上進的雲莊怎麼願意上一個糟老頭子的床!
她這一輩子怎麼過得這麼難啊……
這時,居延推門進來,看到我也在,他愣了一下。
我一看見他,立刻抱著枕頭從另一邊下床,繞著他準備出去。
手剛碰到門,他突然從後麵摟住我的肩膀,用另一隻手合上了門,然後前進一步,把我抵在門上,開始吻我的後頸和肩膀。
我抱著枕頭,心驚肉跳。
樓下有人在進進出出的布置靈堂,張媽在隔壁收拾主臥,跟我們隻有一牆之隔。
他竟然如此大膽,敢在人這麼多的地方……
我想要轉身推開他:“放開我,再這樣我喊人了……”
“喊吧。”
他垂下一隻手解我的牛仔褲。
張媽收拾完主臥走出門,在這個門口停住了,敲了敲:“小荷,你在嗎?”
我嚇得渾身僵硬,但居延的動作沒有半點停頓。
“睡著了嗎……”
張媽自言自語的走開。
他又來了。
枕頭掉在地上,我扶著門,眼淚一顆顆往外掉。
他像是要發泄掉所有的悲憤與怒火,對我又親又咬,最後扣緊了我的手指,深入再深入,好像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
結束後,他拉起褲鏈去洗手,我穿好衣服,在他走出盥洗室後,猛的扇了他一巴掌。
他挨了一下,看著我不說話。
我左右開弓,一口氣扇了他十幾下,把他的臉都打紅了。
他跟沒事兒人一樣,挨了打後走到門口,撿起地上的枕頭丟進垃圾桶——
上麵滴了臟東西。
他開門走了,我走進盥洗室,掏出那盒在口袋裡被擠壓變形的避孕藥,往外摳膠囊。
他握得太緊了,我手背上還有他手掌留下的紅印。
剛才又扇了他,手指抖得有些不受控製。
好不容易摳出一顆膠囊,還掉在地上,我在洗手台上用力錘了一下,才止住了顫抖。
重新摳出一顆吃掉,我看著剩下的藥,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他今天還會來嗎?
這盒藥能頂多久?
我好想爸媽,好想晏落,好想回家……
我洗了澡才出去,張媽領著哭花臉的居寶閣上來,看見我鬆了口氣:“小荷,你醒了,幫我看會兒寶閣。”
“好。”我牽著居寶閣的手。
張媽問:“你洗澡啦?臟衣服給我吧,我送洗衣房。”
“不用了,我已經洗了,在裡麵晾著。”
“哎,你太客氣了,下次用洗衣機就行。”
張媽並沒看出什麼,繼續下樓忙活。
居寶閣也沒有多喜歡我,隻是居延不裝了,張媽沒空帶他,隻有我對他還行,能讓他感到安心,他這兩天才會粘著我。
我們在他的房裡玩大富翁,沒一會兒手機響了。
拿起一看,是麥穗。
麥穗說她們三個都請假了,準備今晚在這兒陪著我,然後明天一起參加雲莊的葬禮。
我說:“那我拜托司機接你們,這裡安保很嚴,不好進……”
胡桃接過電話說:“彆擔心啦,我們在門口遇見了你哥哥,他正帶著我們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