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小胖子他哥,不就是居延!
他不是不在嗎,怎麼這個點兒過來了?
雲莊放下筷子說:“沒事,你們先吃著,我去看一下。”
來的人果真是居延,他一開口我就聽得出他的聲音,他對居寶閣說:“怎麼哭成這樣?”
居寶閣嗓門很大,示威似的喊叫:“哥哥!媽媽欺負我!她還要帶著外人去迪斯尼,不帶我!你快去把那些醜八怪都趕走!我才不要跟她們一起玩!”
雲莊解釋:“居延,那些孩子不是彆人,是小荷和她的朋友。”
居延說:“連荷?”
聽到他說出我的名字,那種渾身刺撓的感覺又來了。
我在桌下用力撓了撓胳膊。
居延並沒有過來跟我們打招呼,他說明天他帶寶閣去迪斯尼,然後就帶著寶閣上樓了。
雲莊回來,對我們笑了笑:“沒事了,繼續吃吧。”
胡桃說:“我們要不要去跟哥哥打聲招呼?”
雲莊說:“不用特地去,明天見了麵再認識也不遲的。”
晚上,我們四個就住在那個換衣服的大客房裡,客房的床很大,躺我們四個綽綽有餘。
胡桃盤腿坐著,小聲說:“那個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們?連招呼都不跟我們打一個。”
麥穗說:“能喜歡才怪呢,咱們蓮藕隻要進了這個家,屬於他的財產就得分蓮藕一份兒了。”
胡桃說:“我看他不像是會爭財產的人。”
麥穗說:“喲,你那小眼睛除了看帥哥,還能看出彆的?”
胡桃兩手撐著眼皮:“我可是正宗杏仁眼,哪裡小了!”
麥穗敲了她一下:“彆鬨了,快睡吧,還不知道居寶閣明天會作什麼妖呢。”
然後她又拍拍我:“蓮藕,你也睡吧,彆想那麼多,以後就不來了。”
“嗯。”
我躺下蓋上被子,心想要是姐姐知道我親媽的繼子是居延,不知會是什麼反應。
晏落說,家裡人還沒有把我親媽的事告訴她,怕重提居延會刺激她。
就算是為了姐姐,我也不能再跟這家人有什麼牽扯了。
唉,等去過迪斯尼之後,就跟雲莊說清楚吧。
反正我現在過得挺好,她也對我展現過母愛,想來應該沒什麼遺憾了。
睡到半夜,我渴醒了。
晚飯吃了太多油炸食品,本來想忍到天亮,但越忍越渴,最後還是掀被子起來,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外頭亮著光線柔和的夜燈,我轉悠半天沒找到飲水機,隻好去廚房的冰箱裡拿了一瓶純淨水。
剛擰開蓋子,有人下樓了。
看那腿那拖鞋……是居延!
我下意識藏在流理台後,不想跟他碰麵。
他沒看見我,也沒往這邊來,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好半天沒動。
我隻穿著睡衣,廚房也沒暖氣,很快凍得流清水鼻涕。
因為錯過了出聲的最佳時間,我決定冒險爬回客房,手都伸出去了,又有人下樓,我隻好縮了回來。
雲莊的聲音響起來:“居延。”
居延應了一聲:“唔。”
沙發咯吱一響,我伸頭一看,雲莊和居延並排坐下了。
我縮回來,緊緊抱著那瓶水,滿心都是慌亂緊張。
怎麼回事?
什麼情況?
他倆為什麼坐那麼近?
我要不要出聲提醒一下,這裡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