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我叫元素去見老班。
她冷淡的應了一聲,起身走了。
我感覺從她把白宮擺件扔課桌裡的那天開始,她就看我不順眼了。
原本我們倆又是同桌又是舍友,總是一起吃飯跑操,一起上廁所回宿舍,但那天之後她就和另一個宿舍的女生結伴,把我撇下了。
我最初沒意識到她在疏遠我,還和她打招呼,她卻裝沒聽見。
被晾了兩三次後,我也不理她了。
晏落不喜歡她又不是我教唆的,再說當時我自己還有一堆煩心事呢,哪兒顧得上她。
不過聽到老班說她退步,再加上她最近無精打采的,等她回來,還是關心關心吧。
到底是朋友。
元素回來後,臉臭臭的,我寫了個小紙條推過去:“等下我請你吃宵夜好嗎?”
她看了看紙條,又扭頭看著我。
我小聲說:“是你最喜歡的羊肉粉,加羊肝和羊雜。”
她深吸一口氣,我還以為她會把小紙條撕了,繼續不理我,沒想到她沒好氣的笑了。
哎,笑了就好,笑了就沒事了。
誰知她笑完,突然又像火車汽笛一樣,“嗚”的一聲埋頭就哭,前後左右的同學都看了過來。
我手忙腳亂的遞紙巾:“你怎麼啦?哭什麼啊……你們不要看啦,我沒有欺負她!”
好在放學鈴很快響起,同學們各有要事,散去多半。
幾個要好的朋友過來問她怎麼了,元素哭得差不多了,抹一把臉,哽咽著說:“我沒事!你們都回去吧,有連荷陪著呢。”
大家讓我好好照顧她,也都離開了。
我們倆久違的並肩同行,在樓梯口遇見了晏落和高文,他倆聽說我們要去嗦粉,也要一起。
我怕元素看見晏落傷心,正想拒絕,元素卻拽住我,吸吸鼻子對他倆說:“好啊,一起吧,今晚連荷請客。”
高文笑起來:“是嗎?”
我飛快的想了一下自己的餘額,然後點頭:“是的,走吧!”
粉店人滿為患,擠滿了饑餓的高中生。
我們四個擠在一張小方桌上吃粉,我一邊吃一邊心痛。
元素存心讓我破費,一碗粉加了五碗的料,又叫了烤串和兩道小涼菜。
我被洗劫一空,剛才付錢餘額不足,還是高文慷慨解囊,替我刷了十塊。
這回在晏落麵前,元素也不走婉約含蓄的路線了,她呼呼嗦粉,哢哢吃肉,還指揮晏落:“把你後麵的醋給我。”
晏落把醋瓶子遞給她,由衷的說:“你吃飯真香。”
元素說:“彆人請客,吃什麼都香,是吧連荷?”
我說:“嗬嗬,是的。”
這家夥……
算了,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兒上,隨便吃吧。
金幣的話,回家找爸爸爆點就是。
這頓飯我們都心照不宣的沒問元素為什麼哭,就隻是吃。
喂飽了元素,她大度的一拍我肩膀,說:“多謝你啦,我回宿舍了,你們回家吧!”
看樣子是哄好了。
等她進了學校,我長舒一口氣,轉身對高文說:“那十塊錢我回家轉你。”
我剛說完,他突然低頭,拿紙巾在我嘴角擦了擦。
“呃?”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愣愣的看著他。
他擦完把紙巾團在手裡,對我微笑:“不用還了,改天請我……”
話音未落,他的口袋裡就傳來叮呤咣啷紅包到賬的聲響。
晏落晃晃手機對高文說:“不用請來請去,我替她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