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儀的謊言,宋冉的沉默,還有陸澤寒的態度,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
抽血室內,陸澤寒卷起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
看著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入采血袋,他的思緒回到了七年前那個雨夜。
那時的他,剛剛經曆了人生中最大的背叛,心如死灰。
而那個雨中的女孩,給了他短暫的溫暖。
如果安安真的是他的孩子,那麼這六年來,宋冉經曆了什麼?
她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相?
陸澤寒閉上眼睛,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不管是誰傷害了宋冉和安安,他都不會放過。
“陸總,已經足夠了。”護士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陸澤寒點點頭,起身離開抽血室。
他必須儘快找到宋冉,弄清楚所有的真相。
走廊上,邱楓正焦急地等待著。
看到陸澤寒出來,他立刻迎上去:“安安怎麼樣了?”
“醫生正在給他輸血,情況應該會好轉。”陸澤寒的聲音有些疲憊。
邱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謝謝你救了安安。但我必須告訴你,如果你隻是出於同情或者其他什麼原因幫助我們,請不要給安安太多希望。他已經經曆了太多失望。”
陸澤寒深深地看了邱楓一眼:“我不是出於同情。”
“那是為什麼?”邱楓追問。
陸澤寒沒有回答,而是轉向王成:“有宋冉的消息了嗎?”
王成搖搖頭:“還沒有,陸總。我們已經派人去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但目前還沒有線索。”
陸澤寒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繼續找,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找到她。”
醫院走廊上,邱楓和陸澤寒之間的氣氛凝重。
邱楓眼中滿是警惕,他不相信這個突然出現的富豪會無緣無故地幫助他們。
“我不明白,陸總為什麼對我妹妹和安安這麼關心?”邱楓直視陸澤寒的眼睛,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敵意。
陸澤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病房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隻是不想看到一個無辜的孩子受苦。”陸澤寒最終說道,聲音低沉而平靜。
邱楓冷笑一聲:“是嗎?那六年前宋冉被送進監獄的時候,你們這些有錢人在哪裡?”
王成見狀,連忙上前解釋:“邱先生,您誤會了。陸總與宋小姐之前並不認識,他隻是出於善心幫助你們。”
“善心?”邱楓的聲音中充滿諷刺,“我妹妹在監獄裡受儘折磨的時候,你們陸家和宋家的人在哪裡?現在裝什麼好人?”
陸澤寒的眼神變得銳利:“邱楓,我理解你的憤怒。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安的健康,以及找到宋冉。”
邱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陸澤寒說得對,現在安安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安安的醫藥費我會自己付。”邱楓固執地說。
陸澤寒看了他一眼:“你有那麼多錢嗎?”
邱楓沉默了。他當然沒有那麼多錢,但他不願意接受陸澤寒的施舍。
“我可以通過陸氏慈善基金會資助安安的治療。”陸澤寒提議道,“這不是施舍,而是基金會的正常運作。”
邱楓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需要。我會還清所有費用。”
陸澤寒沒有再堅持,隻是點了點頭:“隨你。”
這時,醫生走了出來:“孩子已經穩定了,你們可以進去看他了。”
邱楓和陸澤寒一同走進病房。安安躺在病床上,小臉蒼白,但已經不再流鼻血。看到兩人進來,他虛弱地笑了笑。
“爸爸,舅舅。”安安輕聲叫道。
邱楓心中一痛,他知道安安一直渴望有一個父親。
而現在,這個孩子竟然把陸澤寒當成了自己的父親。
陸澤寒走到床邊,輕輕撫摸安安的頭發:“感覺好些了嗎?”
安安點點頭:“嗯,不疼了。爸爸,你真的會找到媽媽嗎?”
陸澤寒的眼神變得堅定:“會的,爸爸答應你,一定會找到媽媽。”
邱楓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陸澤寒為什麼會對安安如此關心,但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對安安的關心是真實的。
“陸總,有消息了。”王成走進病房,低聲對陸澤寒說道。
陸澤寒點點頭,轉身對邱楓說:“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照顧安安。”
邱楓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坐到了安安身邊。
陸澤寒和王成走出病房,來到走廊儘頭。
“查到什麼了?”陸澤寒問道,聲音冷靜,但眼中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是宋羽。”王成回答,“他帶人去了棚戶區,不僅打了邱楓和安安,還燒了他們的房子。”
陸澤寒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我不是警告過宋家不要找宋冉的麻煩嗎?”
“是的,陸總。但宋羽似乎認為,是宋冉的指控導致邱芷琳昏迷不醒。”
陸澤寒冷笑一聲:“邱芷琳昏迷?”
“是的,據說她在得知宋冉指控她後,情緒激動,導致腦溢血昏迷。”
陸澤寒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通知法務部,立即終止與宋氏集團在京郊項目上的所有合作。”
王成震驚地看著陸澤寒:“陸總,這個項目對宋家很重要,如果我們突然撤資,他們會麵臨巨額違約金。”
“我知道。”陸澤寒的聲音冰冷,“這隻是開始。告訴宋安邦,如果他不能管好自己的兒子,那麼宋氏集團在域城的所有項目都將麵臨同樣的命運。”
王成點點頭,立刻去執行陸澤寒的命令。
陸澤寒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城市。
他必須儘快找到宋冉,不僅是為了安安,也是為了他自己心中那個未解的謎團。
宋家彆墅內,氣氛凝重。
劉雯坐在沙發上,眼睛哭得紅腫:“我可憐的芷琳,她現在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都是那個賤人害的!”
宋安邦坐在一旁,眉頭緊鎖:“宋冉現在在哪裡?”
宋羽站在父親麵前,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她跑了。”
“跑了?”宋安邦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