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刹那間,這個念頭如閃電般在葉挽秦的腦海中劃過。
然而,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絲絲縷縷飄散著的血腥味,卻似一記重錘,瞬間將她這荒誕的猜測擊碎。
她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意識到眼前的狀況絕非想象中那般簡單。眼前這人,麵色如紙般蒼白,顯然是受了重傷
葉挽秦微微蹙起眉頭,那眉頭皺得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她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每一步都邁得極為緩慢,生怕驚擾到地上的傷者。
她緩緩蹲下身子,膝蓋微微彎曲,發出輕輕的“嘎吱”聲。
借著一旁那盞昏黃黯淡、隨時可能熄滅的路燈散發的微弱光芒,她仔細地查看起這個人的麵容。
當目光觸及到對方臉龐的那一刻,她的雙眼瞬間瞪大,瞳孔急劇收縮,猶如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之事,不禁微微一驚,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辰辰。”
麵前的人,雖然麵容憔悴不堪,臉頰深陷,帶著幾分病態的虛弱,但那熟悉的輪廓,早已如同鐫刻在磐石上的紋路,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任憑歲月如何侵蝕,都無法磨滅。
墨駿辰,那個曾在往昔歲月裡,毫不猶豫地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無數個日夜,他的身影在她的記憶中徘徊,或溫柔淺笑,或堅毅守護。
她曾在無數個寂靜的夜晚,默默回味著與他共度的時光,思念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卻未曾料到,命運的齒輪竟會在這樣毫無防備的時刻悄然轉動,讓他們在這昏暗偏僻的小巷中意外重逢。
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如同一隻無形的手,再次重重地拉扯著葉挽秦的神經,提醒著她墨駿辰此刻的危境。她來不及再多想一分一秒,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救他!
她雙手一用力,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直接以公主抱的姿勢將墨駿辰抱了起來。
墨駿辰高大的身軀在她懷裡,顯得有些沉重,但她的眼神卻無比堅定,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她邁著匆忙的步伐,朝著自己的公寓快步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仿佛要用這堅定的步伐踏出一條生的通道。
約莫在葉挽秦帶著墨駿辰離開後十分鐘,幾個身影如鬼魅般匆匆出現在巷子裡。
他們神色慌張,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在周圍仔細搜尋了一圈,眼睛瞪得滾圓,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然而,巷子裡空蕩蕩的,除了幾堆散發著腐臭氣味的垃圾,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他們滿臉的疑惑與不甘,相互對視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
其中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用力地跺了跺腳,惡狠狠地咒罵道:“d,這人怎麼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隨便選了個方向,繼續追了下去。那淩亂而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漸行漸遠,仿佛是夜的低語,訴說著這場無果的追逐。最終,隻留下空蕩蕩的巷子,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過,唯有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還在空氣中殘留,隱隱訴說著剛剛發生的驚險一幕。
再說葉挽秦將墨駿辰帶回來後,一刻都未曾停歇。她心急如焚地在自己的小藥箱裡翻找著,那動作如同慌亂的小鹿。
隨即,想起了自己還有靈液,對了,靈液,那可是天地至寶。她迅速將半滴靈液放到一杯溫水中化開,動作輕柔而又急切,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隨後,她扶起昏迷中的墨駿辰,小心翼翼地將靈液喂給他服下。
倒不是葉挽秦不願意多給,她心中有著自己的考量。
一滴靈液具有洗精伐髓的神奇功效,能讓人脫胎換骨,可同樣也會讓人承受難以忍受的疼痛,那種疼痛仿佛是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骨髓。
如今的墨駿辰正昏迷不醒,一旦疼痛過度,發出聲響,就極有可能被人發現他們的藏身之處。葉挽秦深知他如今受了這般的傷,必然處境很危險,此刻容不得半點差錯。
葉挽秦不知道墨駿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滿是疑惑與擔憂。但她清楚地知道,墨駿辰絕非一般人。他身手不凡,身姿矯健,猶如暗夜中的獵豹。
畢竟他祖上曾出過開國英雄,他算是最純正的英雄後代之一。隻不過他愛好經商,對經濟領域有著濃厚的興趣,仿佛那數字與商業版圖就是他的戰場,所以才沒有選擇其他從公的道路。
即便如此,他從小接受良好的教養,有著深厚的武功根底。這樣的他,即便麵對追殺,按常理也不該落得如今這般狼狽不堪的境地。
葉挽秦清楚地記得,前世葉婉雲聯合馬昆對付他的時候,那可是糾集了二十多個高手,可即便如此,墨駿辰依舊憑借著自己高強的武藝,在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中堅持了許久。
後來若不是因為崽崽被挾製,成為了他的軟肋,他又怎會輕易被害。總的來說,墨駿辰的武力值其實是非常高的,若真有江湖,可以說在江湖中堪稱一流高手。
就算現在的墨駿辰還年輕,按說以他的身手和智慧,也不會如此輕易地陷入絕境,除非是有人在背後狠狠捅了他一刀,給予他致命一擊。
葉挽秦突然想起前世有一次墨駿辰說過,自己年輕時候,曾經曆過一場生死危機,差點吃虧丟了性命,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成了孤兒。他陰雨天會複發的一些關節疼痛也是那個時候得的。
至於墨駿辰後來說到自己的身世的時候,雖然不否認自己的祖輩有輝煌的成績,但他永遠都隻說自己是一個孤兒。久而久之,葉挽秦的記憶也被歲月的洪流衝刷,隻記得墨駿辰是孤兒,卻漸漸忘記了他原來那複雜而又顯赫的身世。
隻是墨駿辰不管後來如何成功,在商業領域翻雲覆雨,成為眾人敬仰的商業巨擘,都從未提起過自己的父母。葉挽秦也曾好奇過,但見他不願多談,便也沒再追問。